被兒子一慫恿,夏小晴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小肥仔明明只有五歲好不好,竟然知道什麼是吻,看來她該找個機會教訓小肥仔一頓,免得他還沒長大,就學他的妖孽老爸那樣四處留情。
「這次倒掉我以後可就不做嘍,如果你真想放棄唯一一次品嘗我做菜的機會,看來我也只能滿足你了……」等了半晌也不見她主動向自己巴過來,殷恕桀冷著臉端起一盤菜就準備倒掉。
夏小晴嚇了一跳,一頭撲過來,狠狠抱住他。
「別倒別倒,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倒掉多可惜,大不了……大不了我親你就是了。」
這番話說完,她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殷恕桀居高臨下打量著她倉惶的小臉,心底快要笑翻,可臉上卻露出嚴厲之色,「那你現在還等什麼?」
這女人,讓她主動親自己一下就那麼難嗎?
「你……你也得給我點心理準備啊!」
「有什麼可準備的,大家都老夫老妻了,而且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居然還在這里裝少女……」
她含怒瞪著他,兩片薄唇一啟一合,性感得要命,內心一陣激蕩,也顧不得他的嘲弄,一把抱過去,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嘴巴便親了過去。
本想蜻蜓點水式地輕輕一吻,可當四片唇交融的那一刻,她感到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攔腰抱住,唇間一痛,仿佛有什麼東西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狠狠剝奪了她的領地。
已經有多少年不曾被這樣吻過了,那種帶著侵略、蹂躪、佔有的滋味,幾乎讓她昏了頭。
就在兩人同樣沉醉在這種久違了的滋味之中時,耳邊傳來殷子揚興奮拍著小手掌的聲音。
「媽咪吻爸爸了,爸爸終于可以將媽咪拐回家了。」
兩人似乎才意識到房子里還有一個五歲的小表,被吻得神魂顛倒的夏小晴迷迷糊糊的,也沒听清楚兒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殷恕桀卻得逞地一笑,對于剛剛那記濃烈的吻,他很是欣慰,唔……說來說去,還是自家老婆的味道最好。
見兒子樂得直拍手,他趁火打劫道︰「蛋蛋,你是不是很希望媽咪快點被我們拐回家?」
小家伙忙不迭點頭。
「那今天晚上把你媽咪借給我睡好不好?」
「喂,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說這種話。」
「蛋蛋……」不理會夏小晴的警告,殷恕桀彎拉過兒子,「你知道嗎,天底下所有的爸爸媽媽其實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如果你想讓你媽咪快點和我們回家,就要讓她每天晚上和爸爸住在一個房間才可以,因為只有這樣……」
他將唇湊到兒子耳邊輕聲說︰「你媽咪才不會被人搶走,否則的話……」
小家伙听到這里,立刻皺眉,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就要眨出淚水,「那你要快點和媽咪睡在一起,絕對不能讓別人搶走。」
「爸爸就知道蛋蛋最懂事了。」他一轉身,將目瞪口呆的夏小晴打橫抱起,「親愛的小晴,既然兒子都已經下了命令,今天晚上就讓夫君好好疼你……」
「喂……喂……我還沒有吃飯,你這個混蛋,快點放開我啦!」
***
靈感枯竭了,遇到瓶頸了,世界末日了……
因為殷恕桀無孔不入地出現在她的生命里,把她一向很有規律的生活破壞殆盡。
思緒完全受到干擾的夏小晴,終于遇到了她最害怕的事,就是寫不出稿子來了。
當她絕望地在床上滾了第一百二十八圈時,殷恕桀的電話打了過來,雖然最近每天都很期待他的電話,也開始學會了習慣他無孔不入的存在。但,寫不出稿子的痛苦卻讓她倍感焦躁。
「小晴,你怎麼了?講話聲音為什麼這樣沒力氣?」
「我靈感枯竭,現在什麼東西也寫不出來了。」趴在床上抱著電話,她開始沒頭沒腦地抱怨︰「我真的快瘋了,這個橋段怎麼寫都不合理,根本毫無邏輯性可言,我要放棄,並宣布從此退出寫作事業。」
彼端的殷恕桀听她孩子氣地向自己撒嬌,心底泛出一陣柔軟和甜蜜,「你若是真的放棄了,恐怕不出三天就會被讀者追殺的。乖啦,別給自己太多壓力,適當的放松,才更適合于新劇情的發展,你昨天不是說想吃法國菜,我剛好知道一家味道還不錯的,一會兒過去接你,今天一起午餐好不好?」
雖然殷恕桀的幾句勸慰並不能給她帶來實質性的意義,但听到中午可以吃到好吃的,她立刻興奮了起來。
殷恕桀是個聰明的男人,當他得知夏小晴很容易被美食所擄獲的時候,便想盡一切方法從這方面下手討好她。
事實上,夏小晴的確很好哄,先不說她本來就對他余情未了,在他變著法子疼她、寵她時,相信沒有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這份柔情。
***
中午,殷恕桀很準時地出現在夏小晴家樓下,可當他看到她的穿著打扮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我和你走在一起,無論怎麼樣,也不至于給你丟人吧?」
這個女人,不但把自己全身上下包了個嚴實,臉上還架了副墨鏡,腦袋上戴了一頂大大的帽子。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式出門約會,我當然要把自己好好掩護起來。」夏小晴一坐進他的車,順手將車門關上,對著車里的鏡子東瞧西瞧,發現完全看不到自己五官的時候,才嘿嘿一笑,「我現在也算得上是知名人士,如果被媒體發現我們兩個走得太近,搞不好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會亂寫一通。」
她扶了扶那副大得夸張的墨鏡,「為了我的個人名譽著想,必要的掩護工作是絕對不能少的,這樣就算有一天你和別的女人有奸情,也不會把我扯進去。」
殷恕桀真想一把掐死她,瞧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就那麼不值得她信任,連奸情這種無聊的詞匯也能被她利用進來。
如果他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離婚的這幾年,關于他的緋聞媒體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里究竟有著怎樣的思維,還是說寫小說的人思想都是這麼豐富。
懶得理會她欠扁的言語,他將車子往環境極好的法國餐廳駛去。
***
到了餐廳里,夏小晴依舊沒有把她那一身夸張的行頭解下來的意思,惹得周圍的賓客頻頻將視線移向這邊,並開始暗自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國際通緝犯。
「喂,玩得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再不把那該死的帽子和眼鏡摘下來,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人家只是防範意識稍微有點強嘛!」
「難道你打算每次和我出門,都打扮得這麼驚悚?還是說……在你的心目中,根本就想好了要把我當成地下情夫?」
她嘿嘿一笑,「說起來,咱們倆的確有點像在偷情……」
說到這里,她猛然一怔,在殷恕桀不解的眼神中突然大力拍了一記桌子,「哎呀,我突然想起卡住的那段要怎麼寫了,男主人與他的前妻偷情,然後偷偷將女主人殺了,並把尸體埋到地下室,有訪客前來的時候,男主人就模仿女主人的聲音……」
也不理會周圍賓客詫異的眼神,像是終于解決了一大難題的夏小晴興奮地開始暢談自己猛然間想到的新劇情。
看著她粉女敕的小嘴一張一合,超大號墨鏡在她興奮之下掉到了桌子上,而她卻完全不予理會,仍舊興致勃勃地夸夸其談的模樣,殷恕桀就覺得心底很暖。
這個明明已經三十歲的女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迷人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