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醒了,干什麼要偷偷模模的溜走?」
芳儀驚恐地呆住——
被發現了?!
像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般,她羞慚地低著頭,轉身,「我,我……」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
「還不錯,喝了白蘭地和伏特加只睡了幾個小時,我還以為你會睡上一兩天呢。」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我真的喝……喝醉了?」
她頭始終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記得她還曾經為自己的酒量夸下海口,結果兩瓶酒就將她灌醉,真是有夠丟臉。
「我不怪你喝醉,只是你要行俠仗義之前,也要先衡量當時的情況,你根本不必喝下那兩瓶酒,大可等我回來處理。」
她不認同他的論調,馬上抬起頭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再說,是你說的,媽媽桑的職責就是保護底下的小姐。」
唉,還真不能怪她,是他給她的觀念。
「那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份能耐。」
他覺得她的能力不夠?
「這……」她垂下頭,「我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麼差……」
「不是你的酒量差,而是你不知道喝酒要避開一些禁忌。」他面帶促狹的微笑看她。
「禁忌?」
「喝酒的人最忌諱摻雜兩種酒一起喝,況且你喝的還是白蘭地和伏特加,這是兩種特性完全不相屬的酒,一般人同時喝下這兩種酒不睡上一兩天才怪。」他耐心解釋。
「這麼說,不是我的酒量不好,我是因為喝下兩種屬性不同的酒而醉倒的?」
他點頭,「沒錯。」
她理解地點頭,緊抿著的唇線慢慢往上揚,「我懂了。」她的眼神往四周觀看,「請問這里是哪兒?」
「花嬌家。」他回答。
「這里是花嬌家!」她驚愕地深抽口氣,隨後歉疚的說︰「不好意思打攪了,我馬上離開。」
「別急。本來只是想問花嬌你的住處,可是花嬌說她曾經去找你小阿姨,發現她還未醒過來,莫可奈何之下只好讓你先住花嬌這兒。」
「喔……」
「回去再睡一下,等完全清醒再……」
「不,我已經完全醒了,可以回去了。」芳儀拒絕他的好意。
黑眸眯起,唇邊勾著邪肆的淺笑。
「真的醒了?」
他不相信她的話?
「真的!」
轉身,她歪歪斜斜的走了兩步,一個不平衡身子傾倒一邊,西門沁見狀,敏捷的伸出手接住她。
「夠了,別逞強。」
她像受驚的兔子般,驚慌的掙月兌他的手臂。
「我沒事。」
對于他的觸踫好似很厭惡,她的舉動對他而言是種打擊,也證明那個男人在她心里的分量,盡避那個男人曾經當面污辱過她,依然無人能取代那男人的位置。
西門沁內心很受傷,雙眼睨了睨她。
「你很討厭我?」
「沒、沒有。」
「若是沒有,為什麼我只是輕輕觸你一下,你會嚇得彈開?」他既生氣又沮喪。
其實不是針對他,只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所以她才會做出這種舉動。
「我我我……」
「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她露出緊繃的笑容,心里卻是暗吃一驚,他知道她內心的秘密?
「就是……」他倏然改變語氣,「沒事,是我亂猜的。」
她松口氣,「我還是回小阿姨家比較自在。」
「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我可以叫車回去。」她強擠著笑,婉拒他的好意。
又一次拒絕!
他的心里開始冒火,「那請便!」
她看出他臉上明顯的怒氣,可是她依然無法跳月兌內心障礙,無法接受男人釋出的好意,只好怯怯地低下頭說︰「謝謝你的照顧。」
接著,她旋身走向大門——
每跨出一步,身體的不穩感讓她膽戰心驚,生怕在他面前出饃,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努力踩穩每一個腳步。
西門沁冷著臉,注視她那執拗的步伐。
突地,她一個不穩,整個人栽倒地上,她皺著眉,微慍地嘟起小嘴,「怎麼這麼笨!」
他實在不忍,于是靠近她,「能不能不要逞強?」
不管她高不高興,他握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起。
當她又想掙月兌時,他忿忿的將她拉進胸前,惡狠狠的雙眼瞪視著她,「夠了!我是西門沁,不是那個可惡的男人!」
可惡的男人……
芳儀整個人呆掉!
他怎麼知道這件事?
是誰告訴他的?
整個腦子仍是一片混沌,他的臉在她毫無警戒下逼近,當她想躲開之際,他一手攬緊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他。
接著,他的唇強悍地含住她的,緊緊黏合不放。
「嗯……放開我!」她用全身僅存的力氣試著推開他。
但……就憑她那點縛雞之力哪有可能?
他的嘴封住她的怒吼,強悍的不容她掙月兌,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把她嚇得半死。
激情和渴望在他體內不斷擴張,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象。
他狂吻著她,蹂躪著她的唇,壓擠著她脆弱的身體,徹底對她發泄埋在心底那股洶涌熱情。
她不禁愣住!
他的吻狂野得讓她驚慌,心中激起異樣的感覺,和先前曾經感受過的吻完全不一樣。
他的吻激烈、粗野,她卻不排斥,反而刺激了隱在體內的那股情潮,彷佛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的來臨,狂熱的情潮不斷地涌出,沖擊著她,教她身和心都不禁淪陷。
他終于放開她的唇,她想推開他,他反而愈抱愈緊,好似想把她嵌進身體似的。
「我不許你的心里有其他的男人!」
她愣了愣。
他在威脅她?
那雙黑眸直盯著她不放,盯得她雙頰燙紅不知怎麼應對,「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因為此刻,她幾乎是拱起身子貼住他。
「答應我,不準其他男人進入你的心!」
她被擠壓得快窒息,漲紅著臉大口大口吸著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快沒氣了!」
他突然雙手一放。
她連忙與他拉開距離,連吸幾口氣讓自己的肺恢復運作,最後氣沖沖的抬起頭直視著他。
「我不知道你是哪條神經失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根本無權這樣命令我!」
「我不是命令你,我是逼你!」他的雙眸射出懾人的寒光。
「別以為你是老板就可以這樣。」她氣炸了。
「我不要做你的老板,我要做你的男人。」他怒極反笑,那張俊臉變得十分駭人。
做她的男人?!
芳儀驚恐地往後退一步,想到之前所受的屈辱,她的身子在顫抖,悲憤的淚水在眼眶里閃動。
「你憑什麼做我的男人?你又有什麼資格強迫我?」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嗎?
難道她天生長得一副活該被男人玩弄的樣子嗎?
看到她憂傷悲戚的神情,一股心疼刺痛他的心,他猛然覺悟不該這麼殘酷對她。
「我不是說笑,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會做任河一個男人的附屬品。」她咬著牙,忿忿地拋出話。
他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我不需要附屬品,我要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可以交心的女人!」他的雙眼緊緊地鎖住她不放。
「交心?哼!」她譏諷的冷嗤一聲,「你們男人在交往前都是甜言蜜語,一旦到手了,便棄之如敝屐!」
他無法再忍受她對男人的偏頗,憤而握住她的手臂。
「看著我!」
「不要!」見他飆怒,她的火氣也跟著上來。
他不由自主的加強力道,「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所遇到的男人那樣。」
他一再地揭她瘡疤,她氣得恨不得能親手掐死眼前這自大的家伙。
「你又知道我曾經遇到什麼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