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洌有點不敢確定的將車子停靠房子前,花嬌卻毫不思索地推開車門,跳下車,站在木門前,雙手輕輕往里一推,木門輕松地推開。
西門洌傻眼地看著她,她家大門不上鎖!?
花嬌微笑,回眸瞅住車內的西門洌,「既然來了,要不要進來坐坐?我可是從不邀朋友到家里。」
他帶她到練習場時,對她曾經說出相同的話。
西門洌不自覺地笑了笑,「妳竊用我的話。」
對于她的邀請,他自然樂于從命,不假思索拔下車鑰匙,跨出車外。
花嬌又一次失算,沒想到他會爽快回應,她只不過是基于禮貌隨口問問,心里可是千百個不願意,她不想做一只撲火找死的飛蛾,躲避都唯恐不及了,怎麼會好心相邀?怪只怪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請進。」花嬌緊繃著神經,擠出一抹莫可奈何的笑。
西門洌昂首闊步跨進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小塊勉強稱得上花園的院子,花園里種有嬌艷動人的紅玫瑰,和嬌柔惹人憐愛的白色小雛菊,花園一隅有個小小池塘,池塘里有幾條喚不出名稱的魚。
「這里的環境很清幽、典雅。」
他猛然轉身面對她,令她霎時間來不及防備,急急跳開,「別諷刺我。」信步來到池塘邊,伸手探進擱在架上的鐵罐里,抓了一把飼料撒入池中,魚兒瞬間涌上爭食。
花嬌吃吃的笑,專注凝視池中爭食的魚兒,迷蒙的眼神彷佛在勾勒一個奇妙美麗屬于她的世界。
西門洌徑自環視四下,花園雖小,卻整理得井然有序。
「平時請人整理?」
「都是我一手整理。」不知何時她已站在他身旁。
「妳……」很訝異。
她看穿他的質疑,捺不住噗哧一笑,「你一定想說,通常我們這種女人睡覺、逛街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和精神整理?我沒說錯吧!」
西門洌頗感驚訝地看著能一眼洞穿他心思的花嬌,「我確實是這麼想。」不想扯謊,也沒這必要。
花嬌低聲輕笑,露出一口漂亮的貝齒,然後兩手交抱在胸前,「你心里的好奇不只這片花園,還有許多疑惑,以四少給我的薪水,足以住華屋,為什麼我會住在一個不起眼又簡陋的平房?」
「不否認,妳說中我的疑惑。」他實話實說。
他的坦然令她激賞,心里更加了幾分好感,「進屋里坐。」
這可是她頭一次邀請朋友進屋里,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領著他踏進屋內,西門洌佇立略顯黑暗的客廳中,花嬌敏捷地打開客廳里每一扇窗戶,讓屋外溫暖的陽光順暢無阻地射進來。
陽光照亮了屋內,西門洌驚嘆地欣賞屋內的陳設,幾張桂枝太師椅,簡單且思古的家具,牆上的幾幅潑墨山水增添幾分雅致,透出屋主文藝典雅的氣質。
西門洌暗喜能有機會窺探花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花嬌沏了一壺茶,端至走廊上的一個矮茶幾上,「坐這里吧!一方面可以享受微風,一方面可以欣賞花園里的花。」隨性地盤腿席地而坐。
西門洌不在意地學著她盤起腿坐下來,看著她執起茶壺慢條斯理斟了兩杯茶,優雅的舉止讓他眷戀的目光鎖在一個定點上。
花嬌將一杯斟滿了茶的茶杯,輕輕推到他面前,「請用。」
西門洌端起面前的茶杯,一股清香淡雅香氣襲人鼻中,「這是什麼茶?好香。」
「是我自親手腌漬的茉莉花。」花嬌笑了笑。
又是另一個贊嘆,「妳腌漬?」
「嗯。」點頭,算是回答。
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太多等著被發掘的奇跡,她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驚嘆?
「妳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會嗎?」一記緩慢悠閑的微笑掛上她的唇,更添她的撫媚,「其實我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知足的女人。」
「好一個平凡知足的女人。」絕不是諷刺,而是由衷贊賞。
花嬌偷偷地打量他。
英武中透著儒雅,端重中含著俊逸,總之那是一種說不出,卻能從他內在氣質中感覺得出的高貴氣息。
「妳想從我身上發掘什麼?」
啊!被發現了。
她慌張地斂回目光移向屋外的花園,「我不想從你身上發掘任何東西,你是你,我是我。」矢口否認。
好倔強的女人,她的倔強絕不亞于他。
西門洌淡淡地嗤笑,「花嬌,妳怕我嗎?」
「怕……」花嬌覺得好笑,在風塵中打滾三年,她早已忘記什麼叫怕,「我為什麼會怕你?再說,我沒必要怕你。」
西門洌輕笑,「可是我感覺到妳似乎有意躲我。」
之前沒有,但是今天他有深切的感受。
「躲你?更沒那種必要!」
她的反應很突兀,而且那一派防御的口氣,讓西門洌感覺好像無意間又觸及不該談的話題,「妳在花街已經有段時間,相信妳應該了解我的為人。」他頓了一下,睿智的眸底可窺探一絲柔情,「我雖狂狷,但絕不是輕浮無實的登徒子。」
花嬌微微一愣,抬頭看著他。
他反常的不斷暗示她,難道他真的有意與她交往?
不!
她不想研究他話里的含義,「洌少爺,我累了想休息,你請回吧,謝謝你陪了我一晚又送我回家。」
西門洌很識趣地起身,「既然妳累了,我就不再打攪妳。」
「我送你到門口。」身為主人,理應盡主人之責。
花嬌從地上爬起來,正當她與他擦身而過,西門洌出其不意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在她驚愕末回神之際,溫熱的唇瓣已襲上她的唇,封住她的愕然,奪去她的呼吸。
雙手抵著他的胸前,試著想忽略手掌下怦怦的心跳、炙熱的身體和堅硬的肌肉,但一切都是枉然。
唇上的溫熱柔軟,讓她彷佛置身夢境中,整個人飄飄然,四肢無力,像被勾去了魂魄,所有的感覺匯聚到唇瓣上,其它的全部掏空了。
他緩緩松開雙臂,雙手輕柔地捧住她的臉,望進那雙迷亂無法回神的眸子,他突然了解那股渴望踫她、抱她的需要,已經直達內心最深處,就像水或空氣一樣的重要,沒有了就活不下去。
他眼楮晶亮的俯視她,「我認定妳是我的,這輩子休想從我眼前逃開。」拇指輕撫細女敕的臉頰,隨即收回手,毅然轉身離去。
花嬌五髒六腑揪緊,猛喘著氣望著堅定的背影,呆呆傻住了……
第五章
花嬌,花嬌,花嬌……
他翻身下床,這已是第二次了。
從花嬌的住處回來之後,他的大腦不停地轉呀轉,她在他的心上已經烙下無法抹滅的印記。
餅去幾個小時,他不斷責備自己是個大傻瓜,在心儀已久的花嬌面前,明明想多留片刻,為什麼還要裝酷執意離開?
他大聲嘆氣,正在這一刻,電話響了。
「洌,听說昨天你是和花嬌一起離開……」西門沁在另一端調侃的笑著。
「關你什麼事!」忿忿凶惡叫吼。
「喂,喂,別這麼大的怒氣,我沒惡意,只是隨口問問。」西門沁立即改變為柔順語氣,他可沒本事惹惱高大剽悍的西門洌。
既然西門沁退了一步,他也沒理由咄咄逼人,西門洌強抑著怒火,「你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什麼事……」
西門沁努力地激蕩著腦袋,說穿了他找西門洌根本沒事,他只是好奇西門洌與花嬌之間是否會發生什麼好事。
西門洌太了解西門沁愛听八卦的性子,倘若沒猜錯,這小子打電話過來吵他,就只是想知道八卦。
「沒有你想知道的事,我和花嬌就像朋友一樣,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