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稟禮畏懼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對!就三天。」
「好,好,就三天。」金稟禮卑躬哈腰的連聲應好。
徐文秀急迫不安的扯著金稟禮的衣袖,低聲發難︰「三天,怎麼夠?」
金稟禮氣急敗壞的咒罵︰「妳給我閉嘴,我們走。」
趁著西門大少還沒後悔,為了保命,他半拖半拉著徐文秀離開。
當金氏夫妻離開後,西門澈將帶著一絲贊賞的目光拉回至桌上的畫,他不禁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誰的杰作?」
這時,西門深自外頭走進來,「剛才在外面看到金稟禮那對夫妻,他們是不是又拿了什麼寶貝來抵債?」
金稟禮拿古董抵債,早已見怪不怪。
西門澈抬眼彎唇冷笑,「沒錯,不過這一回陰溝里翻船,他弄來一幅偽畫。」
「偽畫──」乍聞此事,西門深一臉驚愕,「這對夫妻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想拿偽畫蒙你!」
「看他們的表情……」西門澈訕笑搖頭。
西門深揪起懷疑的眉頭,「你是說,他們不知道是偽畫?」
「看來是如此。」西門澈俊美的臉上綻現一抹諷刺冷笑。
「那依你之見,會不會他家已經沒有值錢的古董,剩下的都是不值錢的偽品?」西門深大膽假設。
「不可能的,一定還有。」西門澈語氣肯定。
「你怎能這麼肯定?」
「很簡單,就單單以這幅畫來說,若是以畫冊里的畫像摹擬,絕對無法如此逼真細膩,除非是以真畫摹擬──真想見識這位高人。」
西門澈雙眸中帶著一抹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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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金時蘿依照慣例,在天蒙蒙亮時,騎著爺爺送她的「女王」,徜徉在清冷的街道上,附近早起運動的人,對她的舉動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會熱情主動的與她攀談。
一位慈藹的大嬸笑盈盈的迎面而來,「早,金小姐又遛馬。」
「嗯。」金時蘿總是報以微笑。
騎著女王,金時蘿內心充滿了君臨天下的快感,這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也彌補了因畏懼有引擎的交通工具,而不敢乘坐汽機車的缺憾。
金時蘿輕撫女王的鬃毛,在牠耳邊低聲輕語︰「今天走到這里就行了,回家吧。」
女王似乎听懂她的輕語,踩著輕快優雅的腳步,敏捷地掉頭,踏上回家的路。
金時蘿一踏進大門──
「小姐,不好了。」管家王媽急如星火般的沖出來,雙臂往兩旁一張,擋住女王的去路。
女王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嘶叫起來,金時蘿連忙趴在女王的頸部,溫柔地輕拂牠,安撫道︰「沒事,沒事,乖喔。」
女王稍稍平靜,金時蘿便敏捷地從女王身上跳下來,她拉住韁繩,一手依然輕撫著女王,「什麼事讓妳一大早就大驚小敝?」
王媽自知剛才莽撞的舉動嚇著金時蘿最疼愛的女王,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已經連續發生四次,不能再漠視不管。
「剛才听警衛說,他們在監視器上又發現金稟禮的身影,而且我剛才特地查看過地下室的古董,還真的又少了一幅畫。」王媽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又怎樣?」金時蘿撇一撇嬌紅的嘴。
「那又怎樣──」王媽驚訝地尖叫,彷佛在指責金時蘿對金稟禮的縱容,「那些可是金老太爺留下來的寶貝,妳怎麼可以默許那對好逸惡勞的夫妻,在妳的地盤上撒野?」
「撒野!?」金時蘿感到好笑,縴細的手臂搭住王媽的肩膀,「妳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
王媽疑惑地仰起頭看著金時蘿,發現她的唇邊隱現一抹詭譎的笑意,「妳能不能明白告訴我,免得我一直擔心。」
金時蘿微笑搖頭,「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說完,她邁著愉快的腳步,牽著女王走向馬廄。
王媽不知道金時蘿心里想什麼,不過從她堅定的笑容,王媽知道金時蘿已有了防備,也就安心了。
「對了,提陽少爺說要過來跟妳一起用早餐。」
金時蘿回頭露出甜美微笑,「知道了。」
她惹人疼愛的模樣,讓王媽偷偷地搖頭嘆息,「現在要到哪兒再去找這麼單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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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時蘿現在擁有的這幢五百坪大的房子,里頭豪華的裝潢令人嘆為觀止,讓人宛如置身皇宮中。
在外人的眼里,金時蘿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主,但又有誰知道,這麼大的屋子,屋里、屋外上上下下加起來不過十個人。
金老先生還在世時,不時還會听見金時蘿奔跑的聲響和爽朗的笑聲,現在……
金提陽每一回踏進這大屋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為金時蘿慨嘆。
這時,已沖洗一番後的金時蘿,神清氣爽的從樓梯上翩然而下,「嗨,提陽,你來了。」
她的腳步輕盈,像只燕子般,她的笑則燦爛如朝陽。
金提陽將手伸向她,「什麼事讓妳這麼高興?」
她握住他的手,俏皮地一躍而下,站在他面前,「因為你陪我吃早餐。」
「是嗎?妳這麼容易滿足。」金提陽笑謔道。
金時蘿淘氣地指著自己胸口,「我的心本來就不大。」
她的嬌俏讓金提陽忍不住笑意,「心髒是不大,可是野心卻不小。」
金時蘿收起笑容,認真的盯著金提陽,「會嗎?」
「不會嗎?」
「你真的認為我的野心很大?」金時蘿瞅著金提陽。
她不認為全心全意努力,就表示自己有野心。
金提陽笑了笑,手指輕輕劃過她的鼻尖,「野心大也不是壞事,不是刻意害人就是好事。」
這時,王媽正好從廚房推著早餐餐車出來,不小心地將金提陽的話裝進耳朵里。
「提陽少爺說的沒錯,只要不是刻意害人,有野心也不算壞事,不像二先生和二夫人,既有野心又害人。」
「王媽!」金時蘿低叫一聲。
王媽不以為然的繼續絮絮叨叨,「難道我說錯,他們厚顏無恥、大膽妄為的行徑……」
「王媽,說夠了嗎?」金時蘿狠狠地瞪王媽一眼。
王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滾到嘴邊的咒罵硬是吞了回肚里,但嘴里仍是發出不滿的嘟嚷。
金提陽登時臉色微變,他盯著金時蘿,「告訴我,我爸和我媽又做出什麼惹人嫌的事?」
金時蘿無奈地嘆口氣,「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問了。」
「時蘿。」金提陽握住金時蘿的肩膀,「告訴我,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偷賣公司股份?」
「他們沒有賣公司股份。」金時蘿為難地甩掉肩上的大手。
「但也相差不遠。」王媽憋不住插上一句。
「王媽──」金時蘿氣得大叫。
金提陽警覺到王媽知道事情真相,便轉移目標緊盯著王媽,激昂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憤怒,「王媽,妳說,我爸和我媽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王媽。」金時蘿急得睜大杏眼警告王媽。
王媽收到金時蘿的警告,頓時不知所措慌張起來,「這這這……」
王媽自知又惹禍,明知道金提陽和金時蘿之間的感情勝過同胞手足之情,金時蘿顧及兄妹之情而不願金提陽難堪,然而她偏偏就是氣不過,管不住自己的嘴。
「快說!」金提陽用嚴厲的目光強迫王媽。
「王……」金時蘿張口欲阻止。
金提陽憤然轉身看著金時蘿,「不準妳再阻止王媽,我有權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又轉身面對著王媽,「把妳知道的說出來,我保證時蘿不會怪妳。」
「這……」王媽仰起頭,怯怯地看著金提陽,又望著站在金提揚身後的金時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