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也需要一個擁抱。」站立在一旁許久的哈默爾促狹的開口道。
若璇嗔了他一眼,「羞羞臉。」
他則調皮的眨眨眼,回應她。
淚流滿面的珊珊終于破涕為笑,開始滔滔不絕地訴說剛才哈默爾的英勇事跡。「若璇姊,你知道嗎?大哥剛剛好強喔!他輕易的動點腦子,就把我救出來,然後換我們握有加納這個人質,結果哈洛沙惱羞萬怒.拿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大哥刺……」
听到這里,若璇頓時心驚肉跳,一個箭步兒的沖哈默爾,檢視他的身體,「你受傷了嗎?哪里?在哪里?」她著急的聲音令哈默爾感到窩心,此生擁有她,夫復何求?
他抓起她的的柔荑放到自己的心口上,「這里,這里受傷了,你有辦法醫好嗎?」
聞言,若璇的臉一下子刷得慘白,「他往你的心口刺上一刀嗎?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快請大夫啊!珊珊,快去請大夫!」
「大哥,你別若璇姊了,好好解釋吧!我要去沐浴一番了。」珊珊蹦蹦跳跳的進屋去了。
「哼!你騙我。」若璇賭氣地背對他。
他從背後圈住她的腰,下顎頂著她的秀發,互相廝磨,「誰騙你了,我的心的確是受傷了,誰都你一看到我們回來,一句話也沒對我說,連一個擁抱都不肯給我,就抱著珊珊輕語安慰一番。」
「神經病!苞自己的妹妹吃醋。」若璇沒好氣地說,心里就是甜蜜的。
「不管,反正要你醫治我。」他特意壓低聲音,帶有挑逗意味的呼出誘人的氣息,故意要迷惑她。
若璇轉身推開了他,「我又不是大夫,不會醫術,你少在那邊不正經。」
「你是不會醫術,可是你會治好我的病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哈默爾意有所指的說道。
若璇連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的瞟瞟四周,「大白天的,你小聲一點,讓別人听到了會被笑的。」
「這是我家怕什麼?況且哪個人不做那種事。」他依然不改那暖味的語氣。
「受不了!」她翻翻白眼。「喂!你將哈洛沙他們母子怎樣?他們還活著嗎?」
「我讓阿忠、阿明將他們驅逐出境,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了。」哈默爾如釋負重的吁了一口氣。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的,輕輕松松的搞定那兩個奸詐狡猾的人。」她笑著說。
「當然嘍!」他走近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這下你不得不對我佩服三分吧!」
「夸你幾句尾椎就翹起來,難怪人家說男人夸不得的。」她敲敲他的頭,「所以我收回剛才的夸獎。」
他忽地壞壞一笑,等若璇感到事不尋常時,他已猝不及防的攬腰抱起她,附在她耳畔輕笑道︰「現在回紫軒居去,等一下你就會大夸贊我一番了。」這天若璇又到珊珊那兒去串門子了,這兩個女孩幾個月來已在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讓旁人看了好不欣羨。
炳默爾一個人待有空蕩蕩的臥房里,他正專心地研究著案上的兵法書,此時窗外吹起了∼陣寒風,轉眼間已入冬了,他收起了被風吹得已不知看到第幾頁的兵法書,起身到櫃子旁,欲拿出一件袍子披上。
當他打開衣櫃,拿出了袍子,卻意外地發現一個包袱,他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藍色的包袱,但仔細回想,他淡淡地笑開了,這是若璇的。
真是的,來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整理,整天就愛玩,他帶著寵溺的心情,把包袱拿到了床上,準備好好幫她整理一番。
打開包袱,他倒出一些凌亂的衣物,意外發現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他仔細拿近一看,那是一塊金牌,上面嵌著四個大字——「御賜令牌。」
這不是雷國的東西嗎,有這塊御賜令牌就猶如是見到皇帝本人一樣,璇璇怎麼會有這樣一件東西呢?他早知道她一定不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子,那她會是什麼身分呢?他必須查個清楚!
阿忠、阿明將加納和哈洛沙送到了一個突厥北部蠻荒部落,這時加納和哈洛沙正行走在渺無為煙的荒道上o
「洛沙,咱們倆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娘身上還有些許的錢。」加納挽住了哈洛沙的手臂,「走吧!我們輸了,輸得真慘啊!」她淒楚的笑著。
「要輸你自己輸!」哈洛沙一把甩開母親的手,「你知道嗎?都是你這個沒用的蠢女人害慘了我,都是你!」
天啊!這些話是從她最心愛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嗎?加納手腳無力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兒啊!你怎麼這麼說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你知道嗎?」
「哼!你為什麼要生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我樣樣不如哈默爾,他有錢、有地位、有女人,我呢?我只有你這-一一個沒用的笨母親!」他大力的搖著加納的肩膀,把心中的妒忌、不快;統統都發泄在這個老婦身上。
加納幾乎快讓他搖暈了,眼淚也因過度搖晃而胡亂飛灑,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完完全全的老了,當年老爺還在時那個風風光光、頤指氣使的二夫人已經人老珠黃,所有的氣勢、所有的年華都如過往雲煙,連唯一的兒子也已不能依靠了,她如今在世人的眼前是個一無所有的老女人,當年攻用心計的爭權奪勢,到頭來是落得這般下場啊!
炳洛沙終于放開了她,「這下你高興了吧!我失敗了,你爽快了吧!炳哈……」他失控的仰天狂笑。
「當年娘也讓你過了很多的好日子,若不是哈默爾發達了,老爺死了,我們母子仍會是風光的夫人、少爺,你全都忘記了這些了嗎?」她仍然希望兒子能找回一些理智。
「那些都是過去,我要的是現在的風光,你懂嗎?」
「唉……」加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拿出身上的幾個錢放到哈洛沙手中,「這些錢都給你,你好好振作起來,浪子回頭金不換,听娘的話好嗎?」
「這些錢就想打發我?就想塞我的心?你別想!」口里雖看不起,可他還是把錢收下。「我瞎了一只眼,又被哈默爾趕到這樣的地方,我不會甘心的,他既然沒殺我,那麼就是要給我機會去報仇,我怎麼能辜負他的好意呢?」他的嘴角是一個奸笑。
加納看著已經喪失心智的兒子,心是意外的痛,但又能如何呢?洛沙早已是鬼迷心竅、貪心至極,她拿起了包袱,拖著那無比沉重的腳步,僅僅留了一句話,「但願來世你能生長在王侯將相之家。」語畢,她忽然想到像這種人還真有來世可言嗎?
夕陽低迷,一個背負一身罪惡的衣衫襤樓的老婦,孑然一身走向天蒼蒼的盡頭,而另一個背負滿身罪惡的男人,則立在原地獰笑不已,他要報復,他要造就另一個家破人亡。
今晚的哈默爾異常的寧靜,他背對著若璇假寐,心思卻格外的洶涌澎湃。
「璇,你睡了嗎?」他轉過身來面對她。
「還沒,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她伸手輕輕的撫平他眉宇問的憂郁。
起身半倚在床背上,他長嘆一口氣,才幽然的開口說︰「那是二十幾前的故事了。」
她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準備要細細聆听,她明白那是他背了二十年沉痛的故事,「你說吧!我很想听。」
「那年我十歲,我父親忽然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個七歲的男孩,他向我們大家說,他和加納在一起八年了,還一起生了這個男孩哈洛沙,為了讓哈洛沙認祖歸宗,他要納加納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