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屋外傳來一對男女的對話聲,珊珊屏息聆听,好熟的聲音……啊,這不是繼母和洽洛沙嗎?
「洛沙,哈默爾怎麼還沒來?」加納左顧右盼的。
炳洛沙坐在大石上,手上玩弄著垂下的柳葉,一副悠哉樣。「娘,你別擔心,他視珊珊如寶貝,不可能會不來的,早晚的問題。」
「萬一等會他帶一大堆的人來怎麼辦?」加納有些微的惶恐。
「我在信上曾說要他只身前來,不過如果他帶一堆打手也沒關系,反正有珊珊這張肉票,不怕他哈默爾不乖乖就範。」講到這里,他得意的干笑幾聲,好不邪惡。
刺耳的笑聲這會兒真正喚醒了珊珊的理智和知覺,她被綁架了,他們利用她來威脅大哥,真是禽獸都不如的舉動,也不想想爹死後大哥沒把他們趕出去,只是將恨意放在心中,又沒有對他們實施什麼報復手段,現在他們竟然不知悔改,還這麼狡猾多詐!
此時屋外平靜的草地上,響起了急促有力的達達馬躥聲。
「哈!炳默爾總算來了。」哈洛沙自大石上站起,「娘,你進去里面看好那個娘兒們。」
「好,你自己一切多加小心。」加納說完,便匆忙跑人小木屋。
好不容易馬蹄聲終于停了,三匹駿馬直聳聳地矗立在哈洛沙眼前。
當他看到阿忠、阿明也跟來時,馬上惡聲惡聲地說︰「哈默爾,我明明要你單身前來,你膽敢帶人來?難道你不想要珊珊那條小命?」
炳默爾不屑地冷哼,譏誚道︰「你放心,他們兩個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對付你不需要三個人。」
「珊珊那條狗命還在我手中,我勸你講話別太賤!」
「我不與你廢話那麼多,現在開始談條件吧!」說完哈默爾示意阿忠、阿明嫁下,並悄悄的向他們使使眼色。
看阿忠、阿明退下,咯洛沙安心不少,並沒有察覺有詐。「哈默爾,現在我就把我要的向你明說。」
「可以,不過到那邊去說,位置比較大,免得你等會逃命來不及。」他特意要將哈洛沙引離小木屋,這樣阿忠、阿明才得以潛進木屋。
「走就走!」哈洛沙完全沒想到事情有點不簡單,反倒一步步掉進哈默爾所布下的圈套。
加納進到小木屋後,珊珊依然假裝昏迷,她知道大哥來救她了,她一定能逃出這里的。
加納見她還昏迷不醒,也沒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外面的事就交給哈洛沙,她倚在牆邊打起瞌睡。
阿忠、阿明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發現加納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見機不可失,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制伏加納,並且捂住她的嘴巴以防她叫出聲。
阿明忙著為珊珊松綁,「小姐、小姐。」
「阿忠、阿明,你們也來了?」珊珊解除了手腳的束縛,幫忙他們把解下的繩子改綁在加納身上,並塞了布條在她口中。
「現在我們就等少爺那邊的動靜吧!」阿忠說。
「哈默爾,我要你交出所有的財產,包括柳若璇那個賤女人,並且終身當我的奴僕,否則珊珊就別想活命。」哈洛沙貪婪地開出了一連串的條件。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加納那個女人不難對付。「那麼在這之前我要看看珊珊是否平安。」
「好,我保證她平安。」哈洛沙朝木屋的方向扯開嗓門大喊︰「娘,把珊珊帶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出來就行了。」珊珊從木屋里率行走出來,後面跟著被阿忠、阿明架著的加納。
「這……」哈洛沙驚訝的瞪大眼楮,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哈默爾,你耍詐!」
「哼!苞你比起來,我這點小伎倆算什麼?」哈默爾諷刺道。
「嗯……啊,嗯……」被人塞了布條的加納,不斷地發出求救訊號,哈默爾見狀拿下了布條,「洛沙,救娘啊!」加納趕緊大喊。
他輸了,哈洛沙對哈默爾的懼意在此刻全都在心頭爆開,他明明掌握有珊珊這張肉票的,怎麼會這樣……
「哈洛沙,現在該換我來跟你談條件了吧!」哈默爾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他若首稱臣,就徹底輸得精光,不行,絕不行,他要戰勝哈默爾,邪惡的思想一步步蝕哈洛沙的腦子,他取出了腰問的匕首,殺氣騰騰地往哈默爾而去,「哈默爾,你去死吧!」
炳默爾毫無懼意,只輕輕一閃,哈洛沙的刀便直直的刺入樹桿上,哈默爾一招擒拿就將他制仗。
他將哈洛沙交給了阿忠捉拿,「看來這場欠了二十幾年的帳要算個清楚了。」
第八章
「默爾,你饒了我們母子吧!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一定僅守本份。」為了再保有一個安身之處,加納放聲求原諒。
「饒了你們?」哈默爾提高的音調像是在笑加納的天真。「你以為你們綁架了珊珊威脅我,甚至想要刺殺我以後。我還會再原諒你們嗎?」他的心中在狂妄的冷笑,笑她那可鄙可憐的姿態。
「你們少作夢了,這次我們兄妹都不會放過你們,我們一定要替娘討回一個公道,也要替我自己今天所受的委屈討一個公道。」珊珊驚悍的情緒爆發。
「我這也是被你們綁起來了,不是嗎?」加納無奈的看著被捆綁的手腳,「所以珊珊你受的委屈也不討回來了嗎?」
「今天這場仗如果是你打贏了,你恐怕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甚至還可能甩我兩巴掌,是不?」珊珊輕視道,冷冷睥睨她。
「這次我們真的是知錯了,大哥,珊珊,請你們原諒我和娘吧!我保證我一定改。」哈洛沙冒著被恥笑鄙視的危險,替自己和母親求情,反正他的臉皮厚得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他們怎麼看他都沒關系,來日有機會,他會一句一句討回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可能會相信你們的話。」哈默爾雪上加霜的臉說得那樣明白,他不可能再讓回到那個家。
事到如今,加納再也拉不下老臉來乞求了。「那麼你究竟想要我們母子如何?」
「大哥,其實今天我會這麼做都是我娘的主意,看在我們死去的爹的份上,你要怎樣全都針對我娘吧!」哈洛沙一見母親認栽了,連忙和她撇清關系,把一切都是歸咎到她身上。
「你這不肖子,你……氣死我了。」加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她生平狡猾,生了一個兒子比她更奸詐,還被自己的兒子出賣,看來是老天有意要懲罰她。
「想不到事情到這般地步,你居然還如此善用心計?」珊珊搖搖頭,大嘆人心險惡,世上怎會有這敗類?
「這次我不可能再讓你們兩個人人我們哈府。」哈默爾馬上丟下了兩個包袱。「我要你們滾出這里。」
天啊!連包袱都幫他們準備好了,看來是非離開這里不可了,看洛沙這小兔崽子她是別想依靠了,唉!加納緩緩地流下兩行熱淚。
哼!沒關系,反正他還有命在,總會咸魚大翻身的一天,哈洛沙詭異的眼神偷偷一閃而逝。
「阿忠、阿明,將他們兩個送走,愈遠愈好。」哈默爾拋正下這個命令給阿忠、阿明,然後帶著珊珊策馬離去。
若璇獨自一人站在哈府門第,眼成穿而骨化石,終于遠遠的看到哈默爾和珊珊歸來。
「若璇姊,我們回來了。」珊珊一下馬馬上奔時若璇懷里,劫後歸來,她隱忍的淚水再也抑止不住。
若璇善解人意的拍著抽噎的她,臉上的陰霾在看到哈默爾和珊珊歷劫歸來後,一掃而空。「傻孩子,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下她溫柔得像個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