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完,張嵐就繼惠菱上樓。
「看吧!都是你的錯。」小曼還躺在地毯上不肯起來。
「沒關系,兩人也能玩疊疊樂。」雷恩當真疊躺在小曼之上,雖以手肘撐起上半身,但全身幾乎是密密地覆上小曼。
「男女授受不親,你快起來。」小曼滿臉通紅地掙扎著。
「再等一下。」雷恩緩緩蓋住小曼凍僵的紅唇,光看它們在眼前一張一合,就能挑燃他兩膝間的欲火。
他的吻慢慢由淺轉深、由溫柔轉為熾熱,兩人的雙唇難分難舍。
「咳咳,你們要不要來點蕃薯補充體力後再繼續。」張嵐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發上吃著烤蕃薯,順道觀賞這場免費的熱吻秀。
「張嵐!?」小曼驚叫,她剛剛忘形地享受雷恩的吻,竟未察覺到張嵐的出現,倏地又臉紅心跳加速,迅速地掙月兌雷恩的懷抱,起身整理早亂成一團的衣服。
「惠菱,你可以出來了,他們現在沒有演出限制級的床戲。」張嵐朝樓梯口叫道。
我的佛祖啊,連惠菱也看到,她的一世清譽全毀了。
回頭看看引入犯罪的男人,他一臉怡然自得地端坐在地毯上,甚至是面對這種尷尬的情況,雷恩的氣勢依然沒有折損半分。
由樓梯口探出一顆頭顱,不用看也知道除了惠菱還有誰?
「放心,出來啦!我們又不會吃人。」小曼倒是恢復的很快,臉上的紅潮已退的差不多。
「烤好的蕃薯呢?」小曼這時才想起她的蕃薯。
坐在沙發上享用她的蕃薯,對小曼的疑問,張嵐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要吃自己去火爐里翻。」
小曼早該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張嵐是除了客人以外,少有為人服務的善舉,
「我來好了。」惠菱自告奮勇。
「讓你來!?我又不是想吃『蕃薯簽』,還是我自己來好了。」小曼領教過惠菱在灰燼中找蕃薯的技術,用慘不忍睹形容已算是好的。
四人中,雷恩完全沒有進入狀況,抓不到小曼話中有話的意思,就他所知道的惠菱,是個非常細心有耐性的女孩,又是個名廚師,這等簡單翻找蕃薯的小事,豈有難倒她的道理。
「你別看惠菱一副賢慧模樣,翻起蕃薯來,根本沒有技巧,而且又不準我們直接撥開皮來吃,非要用刀子削皮不可,等一條蕃薯到手里時,只剩手指般大。」張嵐一邊為雷恩解釋,一邊嘲笑惠菱的功夫,尚有余力咀嚼口中的蕃薯。
「張嵐,不準你再說了。」惠菱真的生氣了。
就在張嵐和惠菱爭辯的片刻,小曼已翻出一大籃熱騰騰的蕃薯。
「你們別吵了,趕快趁熱吃。」在桌上鋪上干淨的桌巾後,小曼遞給大家燙手的小蕃薯。
抱住冷得直打抖顫的身體,吹著手中熱呼呼的蕃薯,仿佛又回到三人同住的宿舍,窩在一起搶東西吃的快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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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看不出你挺會烤蕃薯的。」張嵐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大師我教的好。」小曼不是自夸,她烤蕃薯的技術可不是蓋的棒。
「才怪!」張嵐小小聲地說道。
第九章
盛大的香摩妮古堡餐廳開幕酒會,衣香鬢影之間,會場到處可見蒞臨的名人紳士。
酒會開幕的剪彩儀式,訂于十點整準時舉行,就在儀式開始的前一刻,寬敞的大廳回梯,一同出現三朵耀眼的東方之花,個個嬌艷動人,頓時成為來賓們注目的焦點。
一襲緊身紅衣,托出張嵐婀娜豐滿的身材,直教男人窒息噴火。
惠菱剛好穿著與菱角同色的淡紫色洋裝,羞羞澀澀地低著頭不敢視人,自成一股香甜稚女敕的氣質。
最後出現在會場的小曼,是一襲白色紡雪紗,飄逸出塵,讓與會的人士目瞪口呆,不信眼前的麗人竟是真實的人物。標致粉女敕的鵝蛋臉上,有雙法國人罕見的單鳳眼,使小曼更顯稀奇玲瓏。
從三人到場的那一刻起,她們即被驚艷的人們團團圍住。
剪彩儀式很快地進行完畢。
「謝謝各位今天撥空蒞臨香摩妮古堡餐廳的開幕,請盡情地享用桌上的點心。」張嵐宣布品嘗酒會正式開始。
眼看擔任女主人的張嵐忙碌地穿梭在會場招呼,高超的交際手腕使她再度活躍起來,能在自己喜歡的拿手工作中游走,不僅使張嵐活力四射,更是她生命快樂的泉源。
「小曼,我想上樓去。」惠菱拉拉小曼的衣角,迫切地想要離開人群。
「別怕生,我們先到外頭透口氣。」小曼也不喜歡這種應酬不斷的場合,但為了幫惠菱克服內向的個性,鼓勵她多多與人接觸,小曼只好勉為其難地加入這場酒會。
「嗯!」惠菱死盯著地面,不敢抬起頭來看看那些與她擦肩而過的人,不然,她會收到許多愛慕者愛憐的眼光。
「沒事的,你別老低著頭,活像個可憐的媳婦。」小曼捏著惠菱小巧的尖下巴,將它抬起來與自己平視。
「好嘛!可是你要答應我,別丟下我一個人。」惠菱環顧前院,發現幾乎大部分的人,皆因天氣寒冷而待在室內,這使得她較為自在。
「放心,我才舍不得丟下你。」小曼按下心中的焦慮,放聲大笑,看來惠菱要改掉性格上的缺陷,絕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的。
「外面氣溫低,小心著涼。」隨著這句關心的話,一件黑色外套落在小曼的肩頭。
「雷恩,你什麼時候來的?」小曼來不及掩飾,自然地流露出驚喜,才四天沒見,她竟懷念起雷恩在身邊的日子。
「剛到。」雷恩還未曾進餐廳,一看見小曼,他就忘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雷恩眼中只有小曼,就連難得打扮得如此盛裝的惠菱站在他的面前,雷恩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著小曼穿得太薄會著涼,惠菱不想打擾他們,提起裙角沿著古堡繞道而行。
「帶你去看一樣東西。」雷恩不想讓小曼進屋,想必在剪彩時,小曼已經風靡全場了,接下來他要獨佔她。
「現在!?不行。」小曼這才想起她的任務,如果她偷溜出去,張嵐絕不會放過她的。
罷剛雷恩說的是直達句,而不是問句,所以在小曼推拖之時,雷恩已將她塞進他的房車座椅中,並為她系好安全帶,接著繞過車子,坐進駕駛座開車奔馳而去。
她怎麼老忘了雷恩的霸道,遇上這樣的男人,她便失去發表意見的余地,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奇怪!這次她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心里還有點樂!?
「到底要去看什麼東西?」小曼轉身面向正專心駕車的雷恩問道。
表面上雷恩是很專心,其實他內心激動的很,因為他要帶小曼去的地方,關系到他們的未來,「到了以後,你自然就知道。」
「對了,你下星期三有空嗎?」小曼在法國境內能信任的人只剩他了。
雷恩狐疑小曼的動機,挑層問道:「你有事?」
短短相處了二星期多的日子,他對小曼未出口的事已經有個大略的了解,她不外乎是想回台灣,又因張嵐不放人,只好使出偷跑的下下策。
「嗯!這有點難啟口,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她能不能回台灣,就全看雷恩答不答應。
「說吧!」雷恩早心里有數。
「你絕不能對張嵐透露一個字,」小曼得到雷恩點頭同意後,才接著開口,「我已經訂到機位,難就難在如何從張嵐的鷹眼監視下消失,我左思右想,只有你能辦到。」
真是諷刺,他才是巴不得小曼永遠留在法國的人,而小曼卻要求他的幫忙,使她能順利地回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