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傍我讓開。老子讓她一刀起程,讓她和親人在黃泉之下相見!」老余粗暴的要揮開李嫂,可是李嫂死也不讓老余靠近翎霜。
「不!求求你發發慈悲心吧!」李嫂哭求著手拿鋼刀的黑面死神。「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了,可是小姐她畢竟還是智慧未開、心智未明的幼童,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你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想要舍身保護小主人嗎?」小謝硬拉起李嫂。「老實告訴你,這名女娃兒死會比活著更幸福。一名年紀幼小的孩童,沒有家人照顧,活也沒有多久,何必冒死救她?至于你嘛──如果你肯听我們的話,或許我還可以留你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你要我怎麼做?」李嫂說道︰「我不過是一名婦道人家而已!」
「沒錯啊!」老余接著說道︰「就是因為你是婦道人家,所以你才可以做我們要你做的事情啊!如果你並非是女身的話,我們還留你做什麼?」
「你……你可別再過來了!」李嫂驚覺小謝已漸漸靠近自個兒了,「再過來我要大叫了。」
「放心吧!你以為我對你這種老女人還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嗎?」小謝不屑的說道。「只不過是要你整理家務、發送文件文封而已!」
「是嗎?」李嫂半信半疑的問道。世上哪有這般好的事情,盜匪會要一個老婦人來為他們整理家務,做發送文件文封如此簡單的差事嗎?
「這是我們劍心的意思。」小謝說道。「他要你到迎春閣去。」
「迎春閣……那是青樓女子聚集的場所……」李嫂正待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听見翎霜的喊叫。「救命啊!李嫂,救救我……」
「翎霜小姐……」李嫂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以身子護持著被老余所追殺的翎霜。「別怕!翎霜小姐,我一定會保護著你,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一根寒毛的。」
「你如果再不閃開的話,我就先送你上西天!」老余氣急敗壞的說道。殺一名小女孩竟然要花費他如此大的精力,這事如果讓劍心知道的話,那可就不妙了,而且為免節外生枝,還是早些解決完這小雜種回去覆命要緊;可是,就在將要得手的時候,這礙事的李嫂又來壞事。這就難免他會火冒三丈了,雖然劍心曾經交代過不要殺李嫂,可是此時的他耐性已經被磨光了,如果李嫂再不讓開的話,他恐怕就會不顧一切的……
「要殺你就殺我好了!」李嫂毫不畏懼的說道。「我死也不會讓你們踫翎霜小姐的。」
「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老余手起刀落,一刀便讓忠心護主的李嫂當場血濺五步。
「翎霜小姐,李嫂……無福……不能……再……繼續服……侍你……了,請你……好好……保……重自己。」李嫂說完話之後便斷氣倒在翎霜的跟前。而看著李嫂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翎霜,則怔怔的望著跟前那位滿身鮮血、似乎死不瞑目的李嫂;她第一次明白何謂心碎,看著情如母親的人已經離自己遠去,而且還是死的如斯慘狀,滿身滿臉的鮮血,原本白色的衣裙都被染成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紅!
她感到一陣心碎,恐怖至極!又抬頭見到眼前的那二名索命夜叉,翎霜一時之間只感覺到腦海中一片空白……
「老余啊!你何必殺了她呢?」小謝半嗔怪的說道︰「屆時要是讓劍心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怪我們的,你難道不記得劍心的命令嗎?」
「不管它了!」老余不耐煩的說道︰「到時劍心問起任務執行結果的時候,我們就說已經將歐陽家的小雜種殺了,別提起有關這老婆子的事情不就得了,相信劍心也不一定會問這老太婆的下場才是。」
「希望如此!」小謝喃喃的說道︰「我們還是快些將這小雜種給宰了,然後回去覆命。」
「嗯……咦」老余正要下手之時,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陣寒意襲來──
「怎麼了?」小謝見老余的臉色凝重,雖也感覺事情有異,但是因為他武功造詣沒有老余的高深,所以他無法測知為何老余一時之間竟有此種反應。
「有一股凜冽非常的殺氣──」老余話才講到一半,一道白色的寒光輕晃閃過他的脖子,接著──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人頭便已經落地了!
「什麼人?」小謝手中的劍也握緊了。老余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殺了,他的劍術在兄弟之中雖然並非是最好的,但是也在中上的程度,甚至連劍心也要和他纏斗數個時辰方可取勝,而今天竟如此輕易的……想必來人的劍術已臻化境,否則不可能在他倆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如此輕易的殺掉用劍能手老余。
「連一個幼齡的女孩和年老的婦人也不肯放過,你們這種行為還配當人嗎?」一名男子的渾厚聲音冷冷的說道,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感情,反而夾帶著濃濃的殺氣。
「勸你還是別管老子的事情!」小謝雖明知自己決計斗不過眼前的這名男子,但是虛張聲勢可能有用,更何況他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想必劍心不久便會趕來探察究竟,能與他周旋多久就周旋多久吧,等到劍心來了,再讓劍心來解決這個棘手的人物。
「路見不平氣死閑人。」那人聲音還是那般的清冷、無情,但此時卻含著一絲笑意,不過並非是溫暖的笑意,而是種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笑意。「就算是天皇老子的事情,我也要管,更何況你所殘害的人是我的恩人,我更不能袖手旁觀了。識相的話,你就快滾,不要讓我再開殺戒。」
「笑話!」小謝仰頭大笑道︰「就憑你這兩三句話,老子就要離開你以為你是誰啊?是皇宮貴族?達官顯要?富家公爵?」
「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身分,只不過是一名山野游客罷了!」那人輕描淡寫的說道。「以風為友、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冬來賞梅吟詩,夏來品蓮和賦,春來對桃下棋,秋來觀楓吟唱;天涯無處非我鄰;逍遙九洲一散仙!」
「原來只是個窮酸小子罷了!」小謝以不屑的口吻說道︰「告訴你!我是堂堂歐陽山莊現任主人唐應杰的手下,識趣的話就別妨礙老子辦事,快滾回你的老窩去!做你的逍遙散仙吧!不要在這兒想逞什麼英雄了,以免自己找難堪。」
「是嗎?」那人沉沉的說道︰「沒有什麼特殊身分就不能替天行道嗎?如果我有這個呢?」
他話剛一說完,小謝便覺得脖上一涼──那人不知何時竟然將一口利刃對著自己的咽喉。「如果我再多用一分力道,你立刻就會腦袋搬家。怎麼樣?這樣夠不夠資格討回這名女孩?」那人以距離小謝不到二步之遙的地方說道︰「如果你再如此執迷不悟下去的話,就別怪我太過無情了哦!我已經到了最低的容忍限度了,勸你還是別把我惹火,否則你會死得比方才那個男人更淒慘。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親自試驗看看,看看我所說的話是否是唬你的。」
小謝心上一涼,這名男子說的並非是唬自己的,以他的功力的確可以讓自己立刻身首異處的。方才老余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況是功夫比不上老余的自己呢?算了,就回去跟劍心稟告說已經將那名女孩殺了棄尸。何必為了一名女娃兒送上自己一條命呢?
「好吧!」小謝裝作勉為其難的點頭說道︰「就饒過這小雜種吧!要帶走你就將她帶走吧!反正以她那體弱多病的身體再加上今天的刺激,她也是活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