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用手掏掏耳朵,「希望如此。」
「你!」嗚,她真的好想哭,「人家甯公子就不會像你這樣。」她不覺地想念起有著哥哥氣息的人。
他瞪了她一眼,心頭霎時如飛來一塊大石般,壓得他很難受,「干嘛拿我跟他比較?」
「因為他比你溫柔比你體貼,你什麼不好,只會欺負和責備我。」她嘟嘴數落著他的缺點。
曹景瀚更不高興了。「他哪點可以跟我比?」
想到上次在筵席上,她與甯仲泉相談甚歡的情景,臉色立即陰郁起來。這女人沒腦子嗎?竟然還對別的男人感興趣,看她講起甯仲泉的這副表情,簡直——
他越想越生氣,「你要是對他有好感就去嫁他啊,干嘛眼巴巴的跟在我身邊?」
他這話真的很幼稚,沒有細想也沒有多考慮就這樣沖口而出了,而被他斥責的女人則很生氣地尖叫回道︰「你在胡說什麼!有好感就要嫁了嗎?甯公子他比你好一百倍好不好,我只是很喜歡他而已。」
他氣到一陣頭昏!有好感?這女人在說什麼話,她竟然還對別的男人有好感!
「你瞪我干嘛,我又沒有說錯!你只會責備我,只會冷若冰霜的對我,人家甯公子風度翩翩,氣度不凡,他對我比你客氣多了!」
曹景瀚終于說得出話了。「因為你很蠢很笨,只會在我身邊做錯事啊!甯仲泉對你客氣是因為你是我妻子,他不必理會你的愚蠢!」
「我愚蠢?!我明明很聰明好不好,我可是賢慧聰穎得無人能及,你娶到我是你的福氣!」哼,明明就是在嫉妒她的聰明和能力嘛!
曹景瀚傻眼,語塞,然後撫額,對自己愚蠢的行為感到無力。
是不是跟笨蛋在一起久了就會變得很蠢?跟這個女人待久了,他也學會不可理喻了,真是——
看到璃月把簡單的食物送上來,顧辛茹又把方才的爭吵全忘了,開心的替他盛好飯,再把碧玉筷子遞到他手中。
他在桌前坐定,奇怪地看著她,「你真的不吃嗎?」
她搖搖頭,「我不餓,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我來服侍你吃飯。」
曹景瀚淡掃了她一眼,「我盛情難卻,你乖乖坐好就行了。」
璃月替他揭去瓷缸上的蓋子,熱氣騰騰的湯水氤氳,形成蒙蒙朧朧一片。
彼辛茹對他的諷刺听而不聞,心情十分好的拿起湯匙替他攪著滾燙的湯水,然後又把桌上的菜小心送到他的碗里去。「原來你喜歡吃這個啊,來來來,多吃點,下次我下廚學做給你吃。」她嬌聲說,熱情十足地把涼拌苦瓜夾給他,然後接著幾樣菜也一一被她送進他碗里。
曹景瀚吃得都沒她夾得快,一會兒碗里就滿了,他終于不滿的停下動作,很憤怒地盯著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
「人家只是在關心你,你又不滿什麼啊。」真是難伺候的男人,她這樣事必躬親的他也會不高興?莫名其妙!
「你在喂豬嗎?別人吃飯有你這樣把菜亂夾一通的做法嗎?」他很不想說她,但實在忍不住了。
她忿忿放下筷子,「人家不理你了,你自己吃吧!」最後還嘀咕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瞥她一眼,確定她已經安份下來了,才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動作。
「哎,景瀚我跟你講哦。」顧辛茹像忽然想起什麼事地說。
「什麼事?」他頭也沒抬。
「我們家有沒有畫舫?你沒帶我去看過呢!」她猜一定有的,畢竟城中靠湖,一般他們這種人家都會安置畫舫游船。
「沒有人有事沒事會去那里。」淡淡回道,他正攪著瓷碗里的湯水,眉頭微皺,一旁的璃月立即替他端離置涼。
聞言她眼楮一亮,「那是停在碧湖邊嘍?」然後努力回想今天在湖畔看到的那些靠泊畫船中,哪一艘會是曹家的。
「你又想干什麼?」
嬌顏上帶著得意的笑,「跟你說哦,今天我去過碧湖了。」她看來很開心,「今天我心情很好,所以不跟你計較中午被你責罵的事。」
「你知道哪艘船是我們家的了吧?」一想到她竟那麼無聊,他忍不住又望了她一眼。
彼辛茹搖搖頭,「我根本不知道。不過你下次一定要帶我去,好不好?」
「那你跑去碧湖邊干什麼了?」
「咦,沒有人跟你講嗎?」她捂住嘴嬌呼出聲,很扼腕地瞪住他。「人家我今天應甯公子之邀去碧湖上游玩啊。」好可惜,原來他不知情,她還想跟他聊聊自己家的船跟人家的船哪個比較豪華一點呢。
曹景瀚一愣,他以為自己听錯。「你說今天跑去碧湖是因為……」
「你忘了嗎?幾天前甯公子就跟我講過要邀請我們去玩啊,今天我被你罵了後,他的請柬就送到了,所以……」
彼辛茹瞪著那張突然變臭的臉,連話也忘了講下去。
是因為他沒能隨她一起去甯公子那里,所以他才這麼生氣嗎?
「啪」的一聲重響,曹景瀚手中的筷子被狠狠摜在桌面上,令她嚇了一跳,忍不住斥責道︰「你干嘛,嚇了人家一跳!」
「你——」他手用力指向她,臉色難看得要命。「你今天下午不是回府中嗎?!」
她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回府中的?」
「那你干嘛騙我?!」本來心平氣和的情緒再度爆發,怒吼沖天而起。
他一向是斯文人,不但斯文而且為人有些冷淡,情緒和脾氣應該是控制得相當好的,至少不會在人前失控和發親,但每次一遇上她,卻像爆竹一樣自己炸起來!
「拜托,人家哪里騙你了,我根本就沒說過下午回府中啊。」顧辛茹為自己辯解,然後又十分委屈地嘟囔,「你干嘛吼我,是因為我沒叫你一起去對不對?」
「你!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曹景瀚手用力拍上桌面。
桌子差點被掀翻,嚇得璃月端著手中的湯水不敢再放進去,她厭惡地瞄了眼顧辛茹,心中氣得要命。
「我問你,你自己一個女人跑去別的男人船上干嘛?我又沒陪在你身邊,就不怕別人會說閑話嗎?」
她受不了似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嘟嘴,「你吼我干嘛,人家是見你下午沒空,又只會亂罵亂趕人,所以才去甯公子那邊的。」他看起來好生氣,所以她很識時務的沒對他發脾氣。
因為,他的脾氣比她還恐怖!
「你竟然還去到現在才回來,到底去那里干什麼?」他急怒地質問。整整四、五個時辰,她就那麼依依不舍嗎?
她也急了,「當然是聊天和賞玩啊,你沒上過畫舫啊!」
他、他差點腦充血,如果有天他真的驟然逝去,最大的罪魁禍首肯定就是眼前這個沒大腦的白痴女人,是她!是她活活把他給氣死了!
「你干嘛瞪著我,我又沒說錯。」顧辛茹咬牙回嘴,「人家甯公子還送我禮物,他對我那麼好,是不是代表我人緣不錯,而且討人喜歡啊?」
「你竟然還接受他的禮物,那家伙送了什麼東西給你?」他簡直氣壞了。
瞥了他一眼,她很不甘心地喚過門外的紅秀,要她把玉兔拿過來。「東西似乎很貴,不過我覺得它好可愛,你以後出去辦事也要記得幫我買禮物哦。」
待看到紅秀拿過來的玲瓏玉兔,曹景瀚的俊臉已經結冰了。他手指顫抖地指著玉兔,硬邦邦地咬牙切齒,「這東西價值百兩黃金,是海外異邦的名貴之物,他隨手就轉送給你了?!」
他在意的不是東西的寶貴,而是——憑什麼她要接受別的男人的東西?甯仲泉送她這個又代表著什麼,直接來跟他挑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