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見身旁的男人早已跪了下來,她趕緊也跪下。曹夫人和曹老爺分別接過盤中的瓷杯,輕飲了口熱茶後就放回去。
「茹兒,你初嫁人我們曹家做為新媳婦,難免會有很多不習慣,爹娘希望你在這里能和景瀚相扶相持,夫妻和好地過一輩子。」曹夫人微笑看著她。
彼辛茹點頭,「我會的,娘。」
身側的人忽然傳來一句冷笑,很低,但那種不屑和嘲弄之意卻很令人覺得很惡劣。她眉一皺,直接朝他望去,「你笑什麼?」
曹景瀚瞥了她一眼,俊容冷然,「笑你不自量力。」
曹老爺一听又要發飆,但還沒來得及出言,新媳婦就早了他一步——
「你說什麼!我自不量力?!」她一副氣憤難耐的表情,小碧在旁一看,拼命深呼吸,免得自己被小姐嚇死。
所有人都被她的激動給嚇了一跳,包括曹景瀚。只見她氣呼呼地瞪住他,「我告訴你,別隨便否定別人的能力,尤其是我這種意志堅毅,不會輕易言敗的人——」
聞言,他好像傻了一樣看住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曹老爺率先反應過來,「沒有人會否定你,這臭小子也不敢。」他趕緊安慰道。
彼辛茹卻仍是很下高興,「你昨晚一夜未歸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以後為了不讓爹娘這樣傷心,你一定要按時回府。」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深吸了口氣,被她大膽妄為的話嚇住,曹景瀚則臉色陰郁,「你在管我的事?顧大小姐,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爹娘承認的,我可沒認同你是我的妻子。」
她伸出縴縴玉指顫抖地指向他,「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曹家生出你這種兒子真是失敗啊!」他竟然敢否認她,真是該死!
曹景瀚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冷聲說︰「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該教你一下尊夫之道是什麼了。」不可理喻的是誰啊,沒見過這麼凶蠻的女人!
「喂,你放開我——」她手腕吃痛,杏眸里幾乎滾下淚來,但仍強硬回嘴。「你跟父母頂嘴,故意做出忤逆之事讓他們生氣就是大逆不道!我嫁給你這種沒道德、沒品性的男人真是倒楣!」嗚,好痛。
看到小姐被人家抓住,小碧就算再怎麼害怕也得硬著頭皮上前,「姑、姑爺,請您放開小姐好嗎,她很怕,怕痛的……」
沒想到這邊的男人也被說得惱火了,「我沒道德、沒品性?好,我們現在解除婚約,我立即派人送你回揚州顧家!」
「我不要回去!」她尖叫出聲,「就算是我命運坎坷不幸才嫁到你這種男人好了,我認命不行嗎?」
曹景瀚听得火冒三丈,「認命?我還不想認命呢!我現在立即寫休書——」他甩開她的手就命人去拿來紙墨,只不過沒人敢听命而去。
彼辛茹拼命揉著自己被攥疼的手腕,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氣,「天吶,我受傷了,天吶!」
一道紅痕清楚地烙印在白女敕光滑的皓腕上,顯得觸目驚心,小碧則不停地輕撫著紅痕︰心里很是心疼小姐的遭遇。
「曹景瀚,你竟然對我動粗,你竟然打女人?」對自己竟遭到這樣暴力對待而感到萬分委屈和難過的顧辛茹,雙眼微紅地質問出聲。
瘋女人!他頭痛萬分地看著對他噴火的女人,開始感到心煩氣躁,「這叫受傷嗎?只是正常現象好不好!你沒破皮沒流血,這樣大驚小敝干什麼——」
「你竟然還希望我受更重的傷?!看到我破皮流血才覺得高興是嗎?」她抬起頭猛然尖叫。「爹,娘——」拾高皓腕以顯示傷口,然後萬分委屈地沖到曹老爺和曹夫人跟前去,「你們看啦,我被他用力掐得都受傷了,好痛哦!」
曹夫人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茹兒啊,是景瀚不對,娘要他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他都不承認是他害的——」
「我們也看到是景瀚握住你的手,他不會不承認的。」曹夫人一邊朝兒子望去,一邊使著眼色要他上前。
彼豐茹嘟高紅唇,不滿地說︰「他是在握嗎?分明是對我動粗!我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子,他竟然舍得那麼大的力道——」
所有人的頭上頓時像有一群烏鴉飛過,呱呱呱地叫著。
曹景瀚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來一定是白活了,今天竟然會被一個凶巴巴的野蠻女給整得下不了台,而且他爹娘還是站在這女人那邊的!
「景瀚,你還是跟茹兒道歉吧,我們明明看到是你把她弄成這樣的。」曹夫人趕緊說。
俊臉一繃,他氣得想當場揍人,但瞧見娘拼命地對他使眼色,只好冷冰冰開口,「很痛嗎,我剛才是用力了一點,等會請府里大夫拿藥擦一下吧。」
「你終于承認了,我以為你很卑鄙地否認自己對我做過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彼辛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你既然道過歉了,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吧,不過要保證以後不再出現這樣的事。」還好他還知錯,沒有那麼可惡。
拳頭握緊,曹景瀚在心里極力抑住自己的怒意,告誡自己是正常的人,不要跟無知的白痴女人計較那麼多。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今天才新婚第二天就吵成這樣,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曹夫人立即打圓場,從椅上走下,牽著媳婦的手往外走去,「你肚子餓了吧,娘和你一起去吃早膳去。」
「娘不說,我還沒發覺肚子真的好餓了。」嬌唇一笑,顫辛茹回眸斜望了眼旁邊的曹景瀚,意有所指,「有些人就是這麼討厭,一大早來尋人晦氣,害我壞了興致!」
「都是景瀚的不對,茹兒別跟他計較了。」曹夫人細聲哄道,偕同她一起離去。
這麼囂張的女人,自己怎麼會倒楣到娶這種女人做妻子?!曹景瀚覺得今天肝火十分之盛,這是這麼久以來極少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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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碧,听說曹景瀚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對吧?」顧辛茹倚在橋欄上往下看,看起來閑適至極。
小碧被她的話問得一愣,趕緊搖了搖頭,「小姐,小碧不清楚這件事啊。」
「昨天在福至樓的時候,不是把話都挑明說了嗎,難道你沒注意到?」
「小姐,小碧只知道姑爺昨夜也沒有回房里睡,可能是有點問題吧。」
彼辛茹掃了她一眼,臉上有著不可思議,「天吶小碧,你不長腦袋的嗎?昨天我分明听到爹朝他大吼了一句,說又混到了那個女人身邊去了的話,從這里明明很容易就猜出是什麼意思了啊。」
小碧立即點頭,「還是小姐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跟你說話會氣死我啦——」她懶得再跟糊涂婢女計較,轉而望向在曹家服侍自己的兩名丫鬟。
「蘭鳳、蘭香,你們說,少爺他在外面的女人是誰?」
被點到名的婢女顫抖了下。她們真的很不習慣講主子壞話啊,不過少女乃女乃很凶悍,她們不敢不听從。
「呃,少女乃女乃……」年紀稍大的蘭鳳低聲開口,「其實奴婢也下怎麼知道少爺在外面的事,但還是有听到一點風聲。」
彼辛茹立時來了興趣,「哦?是什麼樣的事,你說說看。」她一定要好好查明,以免到時候受了委屈就對不起自己了。
「奴婢听說……少爺在外面有所酒樓,名叫‘陽淮樓’,里面有位叫璃月的姑娘,似乎與少爺關系匪淺。」蘭鳳戰戰兢兢把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