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素衣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老夫人,其實少爺他是開玩笑的,而且素衣也沒想過要和少爺成親,這都是誤會,請老夫人不用再問下去了。」她急著解釋。
燕老夫人望向她。「那驚雲為何要這樣說?」
燕驚雲臉色難看起來,很惡劣地陷害她,「女乃女乃,這該死的女人看不上您的孫兒我,可能她心里覺得孫兒配不上她吧。」
此話一出,廳里的所有人又猛吸了口氣。配不上?這麼一個身分低霉的丫鬟竟然敢嫌棄燕家的少爺,是下是眼楮被什麼東西糊了?
被他這樣一詆毀,袁素衣趕快為自己澄清,「老夫人,素衣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請您明察。」微抬眸朝一旁笑得惡劣的他瞪去一眼,她心里暗咬牙。
「沒說過嗎?那你真的願意嫁給驚雲?」燕老夫人滿月復疑問。
「這當然是下成的,老夫人。」她趕緊又道︰「素衣身分卑賤、地位微薄,怎麼都跟身分高貴的少爺不能比,這會折煞我的。」
燕驚雲冷哼一聲,「我要女乃女乃跟你求親你不允,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擺明了在諷刺我?」
燕老夫人被他們兩個弄得頭暈腦脹的。「驚雲、素衣丫頭,你們各說各的,都讓我頭痛了。」
「那女乃女乃您答應孫兒的請求了嗎?」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況且素衣丫頭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看她沒這個意思啊。」她希望他想得清楚明白些。
對、對!袁素衣在心里同意燕老夫人英明的話。其實她也知道老夫人如此推托是為什麼,畢竟她在他人眼里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女乃女乃,這個混帳女人很拿喬的,我如果下對她施加點壓力,她根本不會嫁給我,所以她說的話請您就當作沒听見吧。」燕驚雲的話冷冷傳進她的耳內。
「咳咳咳……」她忽然被口水嗆到,急咳起來。這家伙一定是想害死她吧?
「我知道你情緒激動,但也不用咳成這樣吧。」他挑眉望她,似笑非笑地說。
袁素衣忍不住怒瞪他一眼,覺得自己再待在這里就是傻瓜了。
「老夫人,素衣身子有些不適,先退下了。」淡淡地扔下話,她福了福身就走了。
她走了之後,那場談話內容和結果到底變得怎麼樣了她也下曉得,不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再在她耳邊提過。
或許是當燕驚雲只是一時的玩笑話吧?她想,也問過自己——
真的一點都下想嫁給燕驚雲嗎?應該是吧,答案連她自己都不肯定了。她不斷告訴自己黑王草菌已尋到,盡快替他除去身上的毒癥後,她和他便再無瓜葛,她也可以圓滿完成任務回去天山。
以後就下用再見到這個無賴又惡劣的少爺,按理說來,她應該是要大大地松一口氣才是,但為什麼競覺得有些失落、無所適從、空虛……
天啊!想到這里,她不禁臉色發白。不行,她一定是被他蠱惑了。
用力甩了甩腦袋,她更加賣力地磨著手上的藥。
黑玉草菌磨成粉末之後,她放進了白玉碗里,望著碗里格外顯眼的一團黑色粉末,有股淡淡的藥味升起,還不算刺鼻。
她凝望了許久,而後自袖里抽出一把薄刀,猛地往自己左手腕抹去——
有血珠濺了出來,她手腕向下,讓血珠順成弧形往下落進白玉碗里。
待血水升到半碗左右後,她把傷口放到唇邊輕輕一吮,止住了血。
要開始煉藥了,如果順利,藥性進到他體內後便能抑制毒性,慢慢地就可以將干針炙的毒給清除干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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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四天沒見過她了,燕驚雲確信。這幾天他都有來到她門前,但下是房門緊閉,怎麼呼喊都沒人回應,就是有人告訴他,那女人出門了,下知去了哪里。
所以現在,他的耐性在第四天後宣布告罄,終于按捺不住直接在夜間來找人。
「少爺,素衣姊真的不在房里,您進去找沒用的。」香菊很是抱歉地對他說道。
「這死女人又不在房里?白天不見人影,晚上又不見人影,她到底是死去哪里了?」燕驚雲一肚子火氣無處可發,氣得破口大罵。
「少爺,老夫人曾吩咐過我們,不許去打擾素衣姊的。」香菊斗膽進諫。
他回頭怒瞪她。「為什麼不許打擾她?那女人去清修要成仙了嗎?」他氣得口不擇言。
「少爺,素衣姊去煉藥了啊!不過,地點老夫人保密,因為她不希望有人去打擾嘛。」
「煉藥引那也不用這樣閉關,誰都下見吧?我都四天多沒見過她了。」他怒火仍是未歇。
香菊深吸了口氣。「少爺,四天還只是個開頭,听說素衣姊要一個月才能出來呢。」
「什麼?!」燕驚雲他氣得差點青筋倏斷,「那死女人到哪去了?讓我找到,她就死定了!」他咬牙切齒道,身形一轉向慈南樓而去。
一陣風刮進慈寧樓,就見服侍燕老夫人的貼身侍女梅雲正在整理東西。
「少爺,您怎麼來了?」看到他,她微吃一驚。
「老夫人呢?」燕驚雲陰沉著臉問。
「在里面看帳冊,少爺要自己進去嗎?」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問。
「我自己進去便可以了。」他走得極快。
「驚雲,來看女乃女乃了啊。」正在楊上看東西的燕老夫人看到寶貝金孫進來,立刻眉開眼笑。
「女乃女乃。」燕驚雲在床邊的紫梨木椅上坐下。
「今天怎麼想到要來找我啊?」燕老夫人了解地看著孫兒問。
他微抿了唇。「女乃女乃,那女人被您安排到哪去了?我有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是素衣那個丫頭嗎?」
「嗯。」他點頭,俊臉上是十分不快的神情。
「素衣丫頭吩咐我,不能透露她行蹤的。驚雲,你想知道,女乃女乃也沒有辦法告訴你。」燕老夫人抱歉地說。
「那也不用藏那麼久吧?那混帳女人到底在搞什麼!」燕驚雲蹙緊眉頭,口氣很沖。
「別那麼緊張她,她下就是去幫你煉藥嗎?」她笑吟吟地道。
俊臉一扭。「女乃女乃,我才沒有緊張她。」他不甚自在地淡淡一哼,「我只是那麼多天沒瞧見她,伯她偷懶了。」
「是這樣嗎?」燕老夫人呵呵笑了出來。「驚雲,你的要求女乃女乃都答應你,也選好吉日了。只要我們的人找到她唯一的親人下了聘禮,你還伯素衣會飛了啊?」
「女乃女乃,我沒有這個意思……」燕驚雲臉皮陡然漲紅,惱聲道。
「好、好,沒這個意思,女乃女乃誤會我的好孫兒了。」燕老夫人益發笑得樂不可支。「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您還沒說她在哪里?」他抿唇沉聲問。
燕老夫人微斂起笑容。「我說了,我不能說出她在哪里。驚雲,你再耐心等一個月,現在別去打擾她好嗎?」
聞言,他臉色倏地沉了下來。「女乃女乃,我還有事先走了。」站起身子,他不快地走了出去。
唉,這孩子……燕老夫人瞅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
燕驚雲心中悶悶不樂,一張瞼陰沉得可以,他一路走出慈南樓,進出的下人莫不被他全身上下散發的肅殺氣息給驚嚇到,紛紛躲避。
混蛋!混蛋!混蛋!他腳步停在外庭院的一棵大椿樹下,靠近挺拔粗壯的樹腰,緊握的拳頭抵在樹干上,大有憤憤不甘強揮一拳上去的沖動。
他干麼喜歡上那個冷血又無情的女人?瞧她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而且還躲起來不見,自己真是笨蛋哪,竟然那麼自作多情地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