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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少爺很囂張 第3頁

作者︰月下香

去!有什麼了不起,他就是因為看她不順眼才把她收在自己身邊,好可以盡情虐待。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開始,抓著她的手腕更用力起來,眼神不懷好意地直瞅著她看,盤算著如何整治她。

「少爺,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素衣冷冷的聲音傳進耳里,打斷了燕驚雲的念頭。

「放?為什麼要放?」朝她一挑眉,他反問道。而後將她被攫住的手腕高高舉起,還示威似地搖了搖,「你最好找個可以說服我放手的理由,否則我可是舍不得放開哪。」咧嘴一笑,他神情得意地道。

對上他挑釁的目光,她也微微笑了起來。方才在燕老夫人跟前的拘謹及閑適都不見了,這一笑,竟帶著點嫵媚的感覺。

有些意外看到她這樣的笑容,燕驚雲表情一愣,「你笑什麼?」

「少爺,你的牙齒真的好白,是該多笑笑的嘛。」她淡淡開口道,被他緊抓住的手腕輕輕一扭,靈活如蛇般自他的鉗制中滑月兌下來,再甩甩手退開一步,與他對視。

這下,燕驚雲目瞪口呆了,「你──」她怎麼會甩得開的?只那麼輕輕一扭,他的虎口就麻痛了,被迫松開她的手。

「你會武功?」他盯住她,不敢再大意。

「不會。」她老實答道︰「但我會醫術。」

「你會醫術!」听到她的回答,他驀地大吼出聲,而後臉色鐵青起來。「該死,我被設計了,女乃女乃讓你進來絕對就是因為這個──」他的聲音里包含了憤怒和不滿的情緒。

她抿緊了唇沒有說話。燕老夫人對她說過,燕驚雲對自身毒癥發作時的丑態厭惡至極,所以不許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因此也討厭讓大夫來替他診冶。

他似乎認為,這種病都跟著他近二十年,看來是沒希望治好了。所以寧願這樣得過且過。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滾出燕府!」他瞪住她冷若冰霜的臉,瞳孔微縮起來,怒氣騰騰地朝她道。

遠素衣干脆來個視而不見,低下眼眸靜靜站在那里,「少爺,剛才您跟老夫人的承諾那麼快就忘記了嗎,你說不會後悔讓奴婢進軒雲閣的──」語調仍是那麼淡漠,似乎一點也不受他影響。

「你──」竟然還敢頂嘴,沒見過哪個下人像她這樣的,不但敢給他臉色看,還敢頂嘴反駁,真是氣死他了!燕驚雲盯著她不為所動的表情半晌,而後俊臉扭曲起來,手驀地半揚──

「少爺,您想打女人嗎?」袁素衣忽然抬頭無畏地望著他,冷然地問出口。

他一愣,忽然有些尷尬起來。而後他恨恨放下手,「該死,我看起來像是會打女人的混帳嗎?」他漲紅了臉道。

她望著他煩躁的神情,「幸好你沒有動手。」不帶情緒的扔下這句話,又接著說︰「如果少爺不喜歡看到奴婢,那奴婢以後就量躲著你好了。」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他猛地開口喚住她,「誰準許你留下來了,你明天就離府吧,我從今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他朝她怒道,表情很嫌惡。

袁素衣回過頭,朝他緩緩搖了搖頭,「這事您得自己找老夫人說去。奴婢是她親口允下的,要留要去自己也作不了主。」她無動于衷地表示。

「你以為有女乃女乃替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他眉一擰,對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是不爽。

「奴婢沒敢這樣認為,少爺您誤會了。」

「哼,你嘴里說不敢,誰知道你心里在想啥?都敢這樣跟我頂嘴,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燕驚雲咬牙道,臉色非常難看。

對他這樣火爆的脾氣,袁素衣心里有些無奈起來。唉,真是不想再跟他這樣沒營養地吵架下去。她抬起頭望向他。「少爺,毒癥每隔多久發作一次?」她很突兀地轉移話題。

燕驚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話已月兌口而出,「每二到三個月發作一次──」話猛地頓住了,「你問這干什麼?」他口氣很不好。

她逕自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遞給他,「一感覺頭痛立即服下一顆丹藥,能暫時緩解不適感,等我替你研究出療程來,就可以開始治療了。」她平靜地道。

但手卻被拍開了,「這是什麼玩意兒,竟然敢隨便拿來蒙我!袁素衣,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把你的東西拿走,也順便麻煩你一起滾出燕府。」燕驚雲陰沈地瞪著她,怒不可遏地道。

被他揮開的手有些生疼,但她早有準備,拿得極穩的瓷瓶沒讓他給拍掉。「少爺,抱歉。」袁素衣扔下這一句話,就不再看他地離開了。

「喂,你可惡!」等他反應過來,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只能在原地挫敗怒喊。

第二章

從距離第一次見到燕驚天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兩人都沒有再見過面。因為袁素衣一直待在個房間里,幾乎足不出戶。

袁素衣手執黃舊的醫書,琢磨著各種藥方的功效。

竹堇子,用于內服,研成粉狀後以黃酒沖下,便可治愈體內淤血。

苓玉枝,用以祛除腦中鈍痛,將葉子摘下搗爛,敷于額面兩邊穴道,其痛癥立即消失,功效極迅。

看到這里,她放下醫書,眼神定定的瞅向窗外,一絲思慮浮起。

燕驚雲身患的病癥──千針炙。一發作起來,就像有千百根針刺進骨子里,痛得讓人簡直想一刀殺了自己,了結此生。

現在他二十一歲了,這種病已經跟他近二十年的時間,這二十年間他到底忍受多少次這樣的痛楚。想到這里,袁素衣微擰起眉。

所以,她是不是該對他多些包容,畢竟一個讓病痛折磨近二十年的人,是很可憐的。

她還是少去招惹他,多把心思放在如何治療他痼疾上,只是說得容易做的難。

苓玉枝和竹堇子都是極為難得的珍貴藥材,況且並不產于中原土地,而是西域的險峻之地。

再加上,這兩種藥融在一起也只是暫緩千針炙帶來的痛楚,下次仍會復發,就算藥材夠,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徒費心機而已。

然而真正能根治千針炙的,黑玉草菌,比苓玉枝和竹堇子更難,而且也生長在西域之地,全身上下都黑乎乎的,生長在山壁岩下,跟泥土混成一色,極為難找。

而且,現在不是梅雨季節,要去采故還得再躊上半年之久。

其實,世人都知道有黑玉草菌這菌類,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千針炙可以靠它醫治。

猶記得四、五歲時,師父每天喂食她一些名貴藥材,而鹿茸血、熊膽虎骨浸成的藥酒她也自小喝到大,所以身子機能及體質異常強韌。

包重要的是,因吸食百種藥草,時日一長,她的血液也早呈現出藥物性了。

直到師父要她來報恩,她才知道師父是有預謀的,他從很久前就知道要治千針炙這種毒癥,得以人自身的血氣再加上黑玉草菌的藥性可根治。

所以她的任務就是治療燕府少爺的病。其實可能不需要到三年,她只是沒把握可以那麼順利一次就采到黑玉草菌。

不管怎麼說,待她醫好燕驚雲,到那時,她便可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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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廳閣

繁星點點的夜晚,天空仿佛是一塊漂亮的黑絨毛毯,月亮和星星點綴在上面,各自閃耀著光芒,像美麗的晶石一樣。

袁素衣坐在桌前細細挑選,偶爾從敞開的窗戶望出去,看到天上亮燦燦的星子,唇邊不禁也有絲微笑。

她很少能見到這麼明亮的星子,天山上的雪太厚太多,晚上反射出來的白光就像面鏡子,映到天山上,連天空也變得微白起來,星星根本無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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