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你一定要照顧好雅雅,不可以讓她吃不飽、穿不暖,也不可以讓她受委屈……」露靜懷也學著好友這般喚他,眼眶濕潤潤的。
「雅雅姊,你到日本後,記得要和我們聯絡哦!」蓉華不舍地拉著她的手說。
「牧大哥,請你別只顧著賺錢,要好好呵護雅雅姊。」小佩紅了眼眶。
劉聖莞雙手插在口袋內,神色凝滯得說不出話。和雅雅共事兩年,今朝要分開之際,才覺像是妹妹要出嫁的那種心情,很不舍、很不舍。
攬著哭花了臉的伍靳雅,恆藤牧笑得溫柔。「我會的,請你們放心把雅雅交給我,我會好好呵護她。若你們想到日本來玩的話,誠摯歡迎來找我們。」他有事先將東京新居所的住址交給露靜懷。
听到身後小佩低呼登機時間快到了,露靜懷街上前抱住好友。
「嗚……雅雅……人家舍不得你走啦……」
「露露,我不想離開你……你也到東京來……工作……啦……」兩人臉上的淚涕交織。
劉聖莞走上前,先將女友抱開,請蓉華先扶著她。
他轉身停在伍靳雅面前。「雅雅,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哦。」遲疑後,給她一個兄長式的擁抱,眼眶沁出淚水。
「嗚嗚,阿莞……」
露靜懷推開蓉華的手,抱住他們倆。「雅雅!」
他們三個共事的時間最久,除了上班時間外,都是住在千燁老師的家中,相處的機會也最多,一下子要抽離掉一人,仿佛錐心刺痛般難受。
恆藤牧握住伍靳雅的肩頭,拉開他們的懷抱。
「各位,我們得走了……」
他朝他們欠身,攬著哭軟身子的伍靳雅走入登機室。
***獨家制作***bbs.***
上機後,伍靳雅一會便昏沉沉地睡去。
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和鼻頭,恆藤牧不舍地一一吻過。
這幾個月來,他都是先去其他國家視察完後,再轉機到台灣。
女乃女乃依然持反對意見,任他人勸說都沒用,連他對她的問候也被當作為雅雅求情之舉。
幾經考慮,他向父親請調東京分部,接下懸位一段時日的社長之職,扛起集團內最新跨足科技事業的重擔,讓滿檔的工作量陪他度過每一天。
看他只除了到國外視察外,其余時間都耗在公司里,顏雪噥勸也勸不听之下,只好央求丈夫將臣昊和關智都調到他手邊幫忙他。
恆藤香織雖然也舍不得最寵愛的孫子為工作忙得沒日沒夜,但她不能先示弱,以免讓他以為她已經同意他和伍靳雅在一起。
雙方各有堅持,彼此態度也堅決不改,讓其他的人淨是兩面難做人。
幫了女乃女乃這邊,等於贊成不安於室的丹下珠寇再度進入恆藤家族;若幫了恆藤牧,既然當初決定對女乃女乃隱瞞,經過了三年多,為了他與伍靳雅,丹下珠寇的事勢必得當老人家的面掀開,怕到時她會承受不住在她面前一向是乖巧孫媳的真面目。
在恆藤牧疲憊的睡著後,伍靳雅才睜開她哭紅的雙眼,看著他眼眶下的青影,以及比之前更瘦削的兩頰。
他時常欲言又止,有時會在接到手機後,走到一旁與對方低聲交談。昨晚整理行李時,無意問翻到他的護照,從日期推出他每次來找她之前,一定先去別的國家再轉機來台的事實。
她不會懷疑他另有女人,猜得到的原因只有一種,那便是長輩反對他和她在一起。上次是他的母親,這次或許就是她未曾見過面的老女乃女乃……
見他睡得深沉,將他身上的毛毯拉高蓋好,指尖輕輕點過他瞼上的每一處。
阿牧,在我畢業前,我若依然得不到你家人認可的話,我會悄悄地離開你,讓你……不再……左右為難……
偎近他身旁時,伍靳雅讓滑出的淚珠落在他的肩窩上……陪她一道入眠。
第六章
伍靳雅拿起背包內的一本小冊子扇風,另一手拭去額上的薄汗。
看到對面紅綠燈下有個人正對她招手,那是她在等待的人。
她是早到了,沒想到久美也這麼「準時」。
綠燈閃起,久美跑步沖向她,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嗨,好久不見……」
伍靳雅回抱她的熱情。兩個小女人像久別的情人那樣,當街抱成一團。
久美看著她。還是一頭柔軟的細絲披肩,臉蛋也還是小小的心型臉,比她更像個日本女圭女圭。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久美,這是露露托我帶給你的。」
「是什麼呀?」久美驚訝地大叫。
「她請阿莞照你的樣子畫下來的,很棒哦!」
久美興奮極了,動手拆開看後,又是一陣驚喜大叫。
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收進手提袋後,勾著好友的手臂。「吃了沒?」
伍靳雅點頭。「吃了,和教授邊吃邊討論。」
她認真求知的模樣看在上班族的眼里,又是一陣羨慕。「好好哦!我若是經濟許可的話,也想去念書。」
「你這麼說,我會慚愧。學費是父母之前幫我準備的,生活費是弟弟提供的。雖然我想打工,可是……」晚上得和阿牧商量看看。
她們今天的計劃是要踏遍涉谷每家店。
兩人邊走邊聊,在下午六點時已經是兩手掛滿戰利品,手也酸、腳也痛地坐在路邊的木椅上。
伍靳雅握著拳頭捶小腿。「好痛,休息一下。」
久美也是軟呼呼地癱在椅背上,一動也不動。
看著不遠前有家招牌可愛的咖啡店,伍靳雅起身去買了兩杯冰咖啡回來。
「謝謝。」久美從她手中接過一杯。
喝了一口,她得到解渴的滿足。「久美,我們還逛不到一半耶。」
「我太久沒來東京了,不曉得又多開了這麼多家店。」
伍靳雅瞪大眼看她。「臣昊調到東京來,我以為你也在東京工作,難道你還在大阪原來的公司?」
久美點頭。「對呀!要不是那個老太婆……」差點月兌口說出,連忙搗住嘴,眼楮往旁轉,不敢看她。
伍靳雅的眸心頓然黯淡。「久美,你別在意,是我害了你的。」她猜得果然沒錯,阿牧和她交往的事被他女乃女乃反對,連累了身邊的人。
「雅雅,我沒怎樣啦!反正臣昊有空就會回大阪找我,不然,我放假也會來找他,這不是誰害誰啦!你別想太多。」久美急忙安慰。
握著她的手。「久美,你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事嗎?阿牧怕我會亂想,一個字提都沒提,可是,愈是這樣我愈難過……」她不是禁不起風吹雨打的花朵,不想被密密地保護在他為她築構的溫室中。
看了她困頓的臉,久美覺得瞞著她並不能將事情淡化,決定說出從臣昊那听到的消息。
「雅雅,你听了別難過。這是因為老人家不了解你,加上牧大哥的前妻在老人家耳旁煽動。我知道的並不多,只有……」她娓娓道來,從去年畫展結束後回國前那晚匆匆結束游玩那件事開始說起。
听完,伍靳雅搗著嘴猛掉淚。她不知道阿牧對她付出了那麼多……
久美在她膝上的手背拍了拍。「不過倒是有件好事。」
紅通通的眼瞅著她,期待她末說出的話。
「你知道有個女人以牧大哥的情婦自居的事嗎?」
看到她點頭,久美繼續說︰「听臣昊說,她在牧大哥生日那天,穿得露肉惡心的裙裝跑到公司找他,想要對他獻吻;沒想到牧大哥更絕,馬上聯絡她的堂妹伊聿子來帶人,鬧了好大的笑話,听說那個女人已經被她父母帶回夏威夷靜養了。」她比了腦筋秀逗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