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先生,可否請你先送我們到醫院?」伍靳雅代表發問。
一愕,佐佐上野詢問著,「怎麼了呢?」
露靜懷苦著臉指著自己的右腳,伍靳雅替她表達,「她剛才下飛機時,走得太快滑了一跤,腳踝似乎有扭傷。」
「好的。我先送露小姐就醫後,再送兩位回綠光特助所安排的住宿地方。」
「那就麻煩了。」
送她們到醫院就診後,佐佐上野指示司機回恆藤集團位於大阪的總部大樓。三人進入電梯後,他按了五十二樓的鍵鈕。
接著,他側過身向她們解釋,「露小姐、伍小姐,綠光特助安排兩位在日本的這段期間,住在五十二樓的高級干部宿舍,里頭的設備一應俱全,你們若是吃不慣外食,也可自己動手做。」
听完露靜懷的耳語,伍靳雅將她的話轉述成日語。「佐佐先生,我們不是應該住在其他的地方嗎?例如飯店或小套房就好了。」
單從大廳進來,就看見有八座大型的電梯門。
由外觀往上看,這棟高聳入天的大樓雄偉霸氣,位於日本第二大都市的精華地段,顯現恆藤集團在日本財經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它在東京也有分部,听說也是位於黃金地段。
佐佐上野搖頭,肯定地說︰「不,綠光特肋的確是交代這里。」
面對他的一板一眼,兩人瞪大了眼,無言以對。
電梯無聲地朝兩旁滑開,佐佐上野領著她們走出,開啟與電梯門面對面的一扇門,側過身讓她們先進去。
「兩位小姐,請你們先巡視一下,若有覺得需要什麼或欠缺什麼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兩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被他的多禮嚇怕,連忙伸出四只手心猛搖。
在她們走進晃過一圈後,說明了很滿意、堅持不需要再添置任何東蚊瘁,佐佐上野才離開。
露靜懷一坐下,將受傷的腳擱到桌上。「呼——真是太折騰了,幾乎快斷了我的腿。」
仔細再四處看過之後,伍靳雅走回客廳,坐在她旁邊。「露露,這問屋子很乾淨,應該是有人定期在清理。」
露靜懷以食指推了她的額頭。「你呆了喔!人家說這邊是高級干部的宿舍,哪有可能會又髒又亂?你不覺得剛才那位先生太多禮了,亂思心一把的?」
揮開她的手,伍靳雅從針織手工提包中拿出木質梳梳發,順便將她那頭亂翹的短發梳順。「嗯,我也這麼覺得。時間還早,你要先休息一下呢?還是要和我去街上逛逛?」
露靜懷搖手。「不了,我有點想睡。」
伍靳雅走進一問房,換上較為輕松的便裝及涼鞋,並將她的長發編成兩條麻花辮後,走回客廳。
「那我去隨便走走,晚餐前會回來。啊——我可以先去會場看看。」她從好友的背包中拿出數位相機。「我先去拍一些現場的照片回來給你看,好嗎?」
露靜懷打著哈欠。「好,你只要記得避開危險的地方和人,記得晚餐前回來,還有要記得帶錢在身上,還有……」嘴巴瞬間被她搗住。
她接著說︰「是,我的露露大女乃媽。」
推開她的手,露靜懷打她一下。「要死喔,把我講成大女乃女乃了。」雙手在胸前比了兩個大罩杯狀。
「好啦,小的跟你道歉。我扶你進房?」她指著另一問房。
忙完後,伍靳雅拿起提袋,將佐佐上野剛才交給她們的一串鑰匙放進袋子內,帶上門走進電梯。
她拿出一本日本導覽手冊閱讀,抵達一樓時她邊走邊低頭看,腦海中則想著該不該去她那無緣的學校看看。
恆藤牧及臣昊一前一後定進總部大廳,而伍靳雅的隨意裝束馬上奪取了他們的目光。
臣昊看了一眼,啐道︰「誰啊?怎麼穿這樣出現在大廳?」
恆藤牧捉住他的手臂,揶揄地問︰「她是誰你不知道?」阻止他上前盤查。
他一眼便認出那是只有「一面」之緣的伍靳雅。
千燁老師為他們介紹時,她身穿會場人員典雅的工作服,長發柔順披在肩後,和現在的細肩帶T恤、粉菊五分褲、趿著一雙平底涼鞋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知道?」臣昊狐疑地望著他「我早就知道」的眼神。
恆藤牧睨了他一眼。「台灣來的小嬌客。」回身時,看到她已走出大廳左轉。
「不會吧?」臣昊驚得嘴巴大開。
揚高一邊唇角欣賞他的表情。「對了,阿昊,幫我把下午的行程全挪開。」說完,恆藤牧轉身走出,往伍靳雅消失的方向走。
又想起什麼,他回過頭,卻發現臣昊仍愣在原地。
「阿昊,再發呆的話,我會提醒財務長扣你的錢。去樓上看看露小姐,她沒跟著出門可能有事發生。」
一听到扣錢,臣昊馬上回神,才想說句話,已看不到他上司的人影。
第二章
出了大廳,手背遮眼抬頭望天,好熱辣的陽光。
伍靳雅沿著建築物旁有陰影落下的地方定,將手提袋背在左肩上,拿出相機拍街景。兩年前她來日本時,只到東京街頭逛過半天。停留的短短七天中,她除了要找房子、辦理注冊外,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玩。
放回相機拿出導覽手冊,對著街道的名稱,繼續往前走。
沿途,她走進一家便利商店買瓶礦泉水解渴,走過五條街後,她看到要在大阪開畫展的會場。看了腕上的手表,還早,不到下午三點。
向門口的守衛人員詢問及解釋,得到他的同意,她能走進里面看。
「還是那麼笨,一點危機意識也沒。」在她身後的恆藤牧暗罵。
在她走進後,恆藤牧也跟上去,守衛人員原本想上前攔下他,看清他的臉,馬上又後退回守衛室。
「別再讓人進來。」他僅丟下這句話後即走開。
「是。」守衛人員回答。
她的腳步不快,卻已讓她汗涔涔,後背濕了一小塊。
推門而入,看到一片空曠的內室。伍靳雅拿起相機照了十多張後,沿著樓梯上二樓,也是一片空蕩蕩,照了幾張便將相機放回手提袋。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額眉深鎖。「看樣子好像不是租用的場地,應該是恆藤集團所有地,只是里頭空空如也,怎麼做?」她喃喃自語。
停留了半個小時,該看的都看了,她才慢慢走出這棟建築物。向守衛人員道了謝,沿著來時路走回。
在一個十字路口,她忘了該左轉或右轉。左右張看後,才看到左邊兩條街外,剛才她買礦泉水的商店。
「除了笨,還是個路痴。」等待她決定要左轉或右轉浪費了他寶貴的五分鐘。恆藤牧跟在她身後,多加了這項評語。
再度走進那問便利商店,拿了一袋零食和六瓶可樂走出。走著走著,一本小冊子由她左肩上的針織提袋掉出。
幾步遠的恆藤牧隨後撿起,捏在兩指問,等看看她會不會有所覺。
直到她走入大樓的電梯中,仍未發覺。
看到那部電梯停在五十二樓,恆藤牧走進另一部電梯,按了頂樓的鍵鈕。他翻開小冊子一看,原來是她的護照。
隨意一翻,看到她兩年前出境的時間,他詭詐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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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走進辦公室,助理秘書呈交一份報告給他。「謝謝!」
他將文件隨意往桌上一丟,站在落地窗前抽菸。拿出口袋內的護照,他重新一頁頁翻過,眼光停在她的照片以及底下的資料。
姆指輕柔地撫著她的照片。「伍靳雅,二十四歲了。」他低頭笑著她護照上眼神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