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張綺紗摀著嘴偷笑。「那我走了,拜拜。」再不走到他身邊,沒耐性的人說不定會當場發作,追咬絆住她的小瑾。
走近後看到他的臉臭得像被牛屎覆上般,她在離他五步的安全距離停下,小心翼翼的問︰「你在生氣?」
瞪了她一眼,金鷹匠給她面子沒當場發作。「上車。」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花一秒,她瞬間沖進車,關上車門,安全帶也乖乖系好,連小腿撞到車門都只敢偷偷揉著。
金鷹匠坐進駕駛座後,手機響起,一連串啪啦啦的日語流泄出,她也不敢扭開音響,听他特地為她買的BossaNova。
瞟了她一眼,捕捉到她眼底的渴望,趁等紅綠燈的空檔,他扭開音響,還動作粗魯的揉亂她的短發。
小表。他暗罵。
她甜然一笑,受寵若驚于他的細心,反握住他停留在頭上的大手將之拉下,兩手包覆,不若一般男人的古銅膚色,是只令自己安心無比的骨感巨掌。
很難不愛他!
尤其在和他同住後,受制于兩人訂定的婚姻條款的約束,他對她收起毒辣尖舌後,細微之處的關心更易顯出。
前面的車子開始移動,他抽回手,將注意力放回眼前車況及耳旁的通話內容,直至到住家的地下室停好車後才掛斷電話。
將她的所有東西拿在一手,另一手摟著她不發一語走入電梯,神情凝重陷在思維中,害得她大氣不敢喘。
插入鑰匙打開門,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椅上後,金鷹匠陰著臉說︰「妳知道錯在哪了嗎?」
「什麼?」她的眼前突然有三只黑烏鴉飛過。
「要妳發簡訊提醒我,妳給我忘了……」他咬牙切齒說出。
此時才想起那件丟臉的害羞事,她擠出像哭像笑的表情,博取原諒。「因為听到外婆說……說……」明知他不愛听到姊姊的事,但早晚也應該會知道,于是她硬著頭皮繼續說︰「姊姊她到、到公司上班,就在、就在我們結婚後的隔、隔兩天,就……」給她忘了要發簡訊的事。
不用眼楮看,也能明顯知道他森冷的眼光是射向自己的,帶著想敲開她腦袋的渴望在內。
「不要以為裝出招財貓的表情我就會原諒妳。我再警告妳一次,要讓我知道妳又為了楊莘蕾而忽略我的話,後果怎樣自己去想,別說我沒提醒妳。」
她憋住氣,點頭如摀蒜。
「好了,把袋子拿到書房,先去浴室等我,別洗太快,我到樓下藥局馬上就回來。」他不忘精神食糧缺貨的大事。
待「砰」的關門聲響起時,她才敢抬頭。
跋忙拿起椅上的書包丟入書房,教授交代的功課必須等他睡了後才能去做,安撫老公的怒氣是現在最迫切的工作。他的浴巾、浴袍及小褲褲一一備齊,再順手倒人有助睡眠的燻衣草精油,調好適溫的泡澡水等他回來泡澡。
在等待水位上升之時,她不忘祈禱他泡完澡後,會如那推銷小姐說的那樣,有快快入睡的神奇療效。
鮑寓樓下一間不打烊的藥局燈開得光亮,金鷹匠臭著臉走進,筆直走向目標區,電光眼快速掃瞄,眉頭打結。
這是什麼爛店,枉它還開得大剌剌的佔空間,整個架上數十種商品卻沒有他要的--超薄型的那種,淨是些會降低快感的阿伯級在用的產品。
算了,沒魚蝦也好,今晚將就點,明天再去常去的那家情趣店備貨。
閉著眼任意拿起一盒,他走到櫃台,掏出皮夾丟落一張仟元大鈔。
「需要我解說如何使用嗎?」一聲女性沙啞勾人的語調響起。
他要笑不笑的看著眼前身穿白色醫生袍的艷麗女子。
要怪自己不愛敦親睦鄰這套,更不喜歡沒事在家門外的附近亂逛,雖然在這住了兩年多,卻不知道眼前這個風騷入骨的瘋女人是何方神聖。
在他進門時,她,這家藥局的老板娘,眼光便跟著他打轉。
身上的行頭一眼便知曉是上等品,茶色的軟質發配合前衛流行打扮,值九十五分,是個有錢多金的凱子弟!
臉部五官俊美,肌膚白皙下令人作嘔,反誘人朝他下手,將分數拉高至九十九點九,只差讓她品嘗,這短短的零點一分他便可手到擒來,成為滿分優質男。
又好巧不巧的她老公外宿他鄉下在家,當然不放過搭訕他的機會。
涂著血紅的蔻丹拆開他放在玻璃櫃上的封膜,拿出其中一枚,風情萬千的解開胸前三顆鈕扣,露出薄如蟬翼的胸衣,險些罩不住里頭的波濤洶涌。
只是奇怪他為何不像餓虎般撲向自己,只用眼神瞅睇她?
捺不住內心的猜疑,她走出櫃台,走到他身前,抬起一腿廝磨著他,雙臂纏上他的肩頭,把玩他耳後的短發。「染的?」
玻璃門外踫巧有一對中年夫妻行經,朝里面看了一眼,被老板娘的衣衫不整嚇一跳,停下來觀看,色欲燻心的人沒看到門外多了兩名觀眾。
「天生的。」他噙著揶笑回答她。
「要不要姊姊教你如何使用。」緩緩將外衣往旁撥,讓他的眼狂吃冰淇淋。
金鷹匠挑起一邊眉,一臉邪魅。「妳說呢?」
真是頭發情中的母牛,沒有十回合鐵定滿足不了她泛濫的春情。
這類的下等品在沒結婚前他就拒踫了,有了小紗後更不會撿來吃,他可不想落得精盡人亡的淒慘下場。
他未推開自己,她饒富興味的問︰「何不現在?」
他杵著不動,魅惑的咧開唇片。「美則美矣,不過,像妳這種貨色倒貼我,我都不要。」
被他蠱惑人心的笑眩暈半晌後,她才從他尖銳的批評中回神,瑰艷的臉上青紅交加,像被狗咬了般從他身上跳開,手抆著腰破口大罵。
「老娘要不是念在你人模人樣,求我讓你上我還嫌骯髒呢!」
壓根兒忘了她敞開的上身及深夜寧靜,聲音易遠揚的效果。
棒壁便利商店的工讀生跑出店,還未關上最後一扇門的鄰居紛紛靠攏過來觀看,頻頻問著最先站著看,有第一手情報的中年夫妻。
金鷹匠低聲嗤笑,再抬頭時眼迸冷光。
「啐,空長女乃不長腦,敗壞女人該有的矜持。如果妳找不到男人上妳的話,我會貼點錢給管理員請他多留意這一帶的公野狗及流浪漢,只要一有消息,定會要他焉上送來給妳解饑渴。不過今晚可得請妳回家DIY,l他夸大形容她的風騷。
老板娘惱羞成怒,拿起東西就丟。「你……才下賤,你……滾出我的店。」
金鷹匠微往旁側,轉過身後給她最後致命一擊。
「捺不住的話就去牛郎店花錢找男人,別嚇壞了無辜的鄰居。基于妳今晚盡責地配合演出,自取其辱到底,一仟元就當作我贊助妳找男人的基金,別太感謝。」他故意娘娘腔的輕甩手背。
有這樣的鄰居他也厭惡繼續住在這,無所謂會留給門外觀眾有何惡感。
瞟過化成僵石的眾人一眼,金鷹匠勾揚唇角瀟灑走開,與走出守衛室的管理員錯身而過。
「滾--」丟完櫃台上最後一件東西後,才看到門外有一堆鄰居圍觀,更恨那個美如惡魔的男人。「全都滾開--」都是他害的!
羞憤的老板娘沖向一旁,按下鐵門開關,二十四小時全年不打烊的藥局從開店後頭一回打烊,全拜那個辣嘴毒舌的男人所賜。
夜深露重,一堆人在藥局門外嘰嘰喳喳,見到熟識住戶的管理員,一問他,大家才知道事件男主角是住在十樓不愛與人交談的金鷹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