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人員勸他。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找她!」
沒找到桑桑,他根本無法冷靜,桑桑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先生,如果你再這樣固執不听勸,我們只好請人把你架離這里,以免防礙我們救人。」
攔住他的救災人員打了個訊號給自己的伙伴,要他幫忙將失控不听勸的韓士煒架離現場。
看著自己離現場愈來愈遠,韓士煒仍舊拚命想掙月兌,與架著他的人搏斗,直到他听見那熱悉的聲音。
好像……好像……但是他不敢肯定,怕帶來希望,卻又失望。
是從右邊臨時設的救護站傳來的,韓士煒往那個方向飛奔而去,他要去尋找那個聲音,然後……他終于看到她了。
她滿臉黑污地站在那里幫忙接應從火場救出的傷員。
韓士煒全身顫抖著,因為害怕而顫抖,因為感謝老天爺而開心到顫抖。
雖然她滿臉黑污、右手臂上還有一片擦傷,但卻一樣可以動、可以大聲說話地站在那邊幫忙,現在就算要他拿出此生所擁有的來交換,他也會毫不考慮地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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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幫忙把救出來的傷員一個個按先後順序排好,不要亂掉,然後有車的同學把已經急救完的人幫忙送到附近醫院!」
桑悅扯開喉嚨大喊,因為受傷人數實在太多,救護車又來得太慢,等不到醫院了,必須在現場先做急救才行。
現場救災的人多,受傷的人也多,而知道消息來幫忙的學生更多,鬧哄哄一片,桑悅的喉嚨都快喊得沒聲音了。
「車子能坐滿就盡量坐滿,不要浪費,啊——」
桑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力量拉至一旁的無人注意角落,然後被一古腦兒地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厚實的臂膀緊緊環抱著她。
「這好妳沒事……還好妳沒事……」
桑悅听見溫暖胸膛的主人用顫抖的濃重鼻音一直在她耳邊重復再重復這句話——還好妳沒事。
像一句愛的咒語,讓她感動萬分,現在她願意承認佳佳的話,沒錯,她是笨蛋一個。
原來,他這麼害怕她出事,他把她抱得好緊好緊,像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一樣,他必須藉由她的體溫來確定她真的沒事。
「士煒……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
桑悅回抱著他,要他冷靜下來,因為再讓他緊抱下去,她就不能呼吸了,但她又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你把頭低下來看著我,我真的沒事。」
現場需要人手幫忙,否則桑悅真希望被他如珍寶般這樣抱著。愛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它會讓大男人變成小男孩,也會讓小女人變成母親。
或許已經汲取被了她的體溫,韓士煒緩緩地、緩緩地低下頭來,看著她,血色慢慢回到他原本蒼白的臉。
「妳嚇死我了。」
韓士煒用他的大拇指慢慢拭去她臉上的黑污,從額頭到太陽穴,再從太陽穴到臉頰。
「你也嚇死我了。」她終于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了,原來,是為她展現的。
桑悅漾開笑容,這時候的她,在韓士煒看來,比天使還要美麗千萬倍。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因為我怕妳出事,很怕,非常怕。」韓士煒再度緊緊擁住她,想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保護著。
「我真的沒事。」桑悅再一次保證。
「但是好多人好多人受傷,我必須回去幫忙,不然——」
這次桑悅的話又沒辦法說完整,因為韓士煒的雙唇倏地緊緊貼附上她的,使她開不了口。
這個吻持續很久,桑悅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般地渾身無力,還好韓士煒抱著她,否則她會跌坐在地。
桑悅睜著水水亮亮的大眼楮,眨啊眨地看著他。
「妳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覺得自己在做壞事。」
韓士煒笑了。
「這是我的初吻耶。」
桑悅整張臉紅得像關公的臉那樣紅,她輕輕用上排的貝齒咬住紅灩灩的下唇,羞得惹人憐。
「沒關系,再吻一次,就不是初吻了。」
韓士煒低下頭,再度攫取了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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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
這天一大早,桑桑就被親愛的老媽從床上挖起來,進行強迫性整理房間的活動;因為全家最髒最亂的地方,就是她的房間了。
「桑桑,去叫妳老爸下來吃飯了,一太早叫他把舊東西搬到頂樓的貯藏室去,搬了一上午都沒見到人下來。」
「待會兒韓媽媽一家人就要過來吃飯了,快去找到妳老爸,叫他快點出現,否則他甭想吃午餐了。」
在樓下廚房煮好午餐的章媽媽下著最後通牒,吩咐樓上的女兒去找回失蹤的老爸。
「喔,沒問題,我去叫他。」
桑悅放下拖到一半的拖把,把手洗干淨,踩上樓梯去找老爸,她可不想老爸沒飯吃。
直直沖上頂樓的貯藏室,推開半合的木門,桑悅果然見到老爸正坐在一張舊椅子上翻著老舊的相簿看。
「爸,媽叫我們吃飯了,你在看什麼?」看到老爸看照片看得這麼不亦樂乎,桑悅也好奇起來了。
「我在看妳小時候的照片。想到那時候妳才剛上幼兒園,沒想到妳現在都念研究所了。」
章家老爸將相簿遞給桑悅,有點歲月不饒人的感嘆。
「你在哪里找到的這本相簿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看著一張張小時候的照片,桑悅印象中不曾看過它們。
「可能是妳要上小學,妳老媽幫妳收拾一些舊東西時,不小心也把這本相簿放進紙箱搬到樓上,所以妳都沒什麼印象。」
這是章家老爸自己的推測。
「咦!那這個小男孩不就是——」
再翻了一頁,桑悅發現有個很可愛的小男孩牽著一臉淘氣樣的自己,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這是士煒啊。小時候妳每天幼兒園一放學,就跟他一起到公園玩。」
「呵呵,對啊,他那時候每天喂我好幾枝棒棒糖。」韓士煒真詐,從小就懂得拿棒棒糖誘拐她。
「咦!爸,為什麼這張照片里,我跟他正在打勾勾?」翻到相簿的最後一頁,桑悅看到最後一張照片。
「喔,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妳跟士煒之間的秘密。」章老爸掩嘴偷笑,女兒從小就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秘密?」怪了,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這年頭每個人都有一堆秘密啊?桑悅想得一臉茫然。
「搞不好士煒記得,妳可以去問他。」看女兒想得頭都快破了還是想不起來,干脆來點提示。
「咦!也對。」她想起小漾那天也說了秘密兩字,到底是什麼秘密,問韓士煒就好了呀,干嘛讓自己想到頭疼。
「爸,我出去了。」
桑悅抽出相簿里的照片,往樓下沖。
大門才一開,韓士煒抱著一箱東西站在門外,剛好要按鈴。
「這麼急,要去哪里?」他笑著問。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桑悅把用大拇指及食指捏住的照片湊到他面前,指著里面的兩人。
「為什麼我們在打勾勾?」
看清楚照片之後,韓士煒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妳忘了嗎?」小白兔自投羅網了。
「對啊,我就是忘了,所以才要問你。」怎麼大家看到這張照片,都在偷笑啊?她快好奇死了。
「那妳答應我,如果我告訴妳,妳保證不能反悔。」
「反悔什麼?」
「反悔我們當初打勾勾的約定。」
「ㄟ……」桑悅考慮中。「好吧。」她很快點頭答應,小孩子之間的約定,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