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勒棲雲大喜,手忙腳亂地爬上馬背,「娘子,妳的腰好細呀!」
原天霜正要拉韁繩,被他忽然冒出的這一句話差點嗆個半死。「下馬!」
「怎麼啦,娘子?」勒棲雲的手卻摟得更緊了。
「我叫你下馬!」原天霜怒火更熾。
勒棲雲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下馬,口中還不停地嘀咕道︰「明知道我不會騎馬,還要我爬上爬下的,妳存心累壞我啊?」
原天霜忍著怒氣跳下馬背,冷冷地看著勒棲雲。「我們坐馬車!」要她和這個登徒子共乘一匹馬,估計還沒到半路,她的清白早就沒了!
「遵命!」勒棲雲捂著嘴巴笑得很賊,他知道原天霜在顧忌什麼,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很多時間陪她玩呢!
馬車一路顛簸,原天霜仍然一臉冰霜,不願和勒棲雲多說半句話。
他感到沒趣,便大叫︰「停車!停車!」
「不許停!」原天霜偏頭看著他,「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要坐馬車,我的坐得好疼!」勒棲雲耍起了無賴。
「坐馬車也會疼?」原天霜徹底被這個像小孩一般的神醫給打敗了。
「是呀,我皮薄肉女敕,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坐久了就會習慣了。」原天霜偏過頭不理他,縱容只會讓他更加無理取鬧。
「妳居然敢這樣對我!我不去匆石山莊了,我要回家!」
原天霜暗暗申吟了一聲,她的想法錯了,原來他軟硬都不吃。
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車夫出聲打圓場道︰「前面不遠就是楚州,請兩位再忍耐一會兒,到楚州再找一家客棧好好休息吧!」
原天霜得意地朝勒棲雲揚了揚眉;勒棲雲無奈地只好作罷。
一到了楚州,勒棲雲又開始不安分了。
「就在這家休息吧!」原天霜指了指「好再來客棧」。
「不行!這個名字不吉利。」勒棲雲一本正經地道︰「就算它再好,我們也不能再來,否則什麼時候才會到達匆石山莊呀?」
原天霜泄氣不已。「這只是個名字罷了!」
「名字是很重要的,就像妳的名字一樣,叫什麼霜的,結果就一臉冷冰冰的,像永遠不會融化的冰霜!如果我是妳爹,馬上給妳改名叫原天火。喂,看看那家就不錯,『如歸客棧』──賓至如歸,好,就是這家了!」勒棲雲也不管原天霜同不同意,便率先走了進去。
她倒是無所謂,只要不是黑店,住哪里都一樣。
「二位客倌,要吃東西還是要住宿?」店小二一臉笑意,熱情地迎了上來。
「都要!傍我和我娘子一個房間。」勒棲雲笑嘻嘻地道。
原天霜立刻喝止︰「你胡說什麼?我們又不是夫妻,當然要兩個房間!」
店小二看著兩人,一時模不著頭緒。「二位到底是要一個房間還是兩個?」
「一個!」
「兩個!」
兩人幾乎是同時叫出聲來。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搞不清這兩人是來住宿還是來鬧事的。
見原天霜冷冷的目光射了過來,勒棲雲頓時覺得渾身像被凍住一樣,只得嘻皮笑臉地道︰「我只是想幫妳多省點房錢……」
「你不用客氣,這點銀子我們匆石山莊還付得起!」原天霜轉向店小二,「麻煩你,兩間上房!」
勒棲雲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但沒過一會兒,又大聲叫道︰「既然妳這麼豪氣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小二,把最好的酒菜給我端上來。」
在吃喝方面,原天霜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勒棲雲是匆石山莊的貴客,就算他沒說,她也會拿最好的酒菜招待他。
看到飯菜上桌,勒棲雲也乖乖地吃起飯,吃到高興時,還會熱情地為她夾菜。
吃完飯,原天霜準備進房休息,勒棲雲忽然又開口說話。
「娘子,別怪我沒有提醒妳,是妳要兩間房的,夜半三更的時候,千萬不要偷偷溜進我的房里!」他嘻笑著走進自己的房中休息。
原天霜呆立在原地,腦中驀然想起那些從天而降的白色粉末,還有勒棲雲曾對她說過的話──那些粉末是癢癢粉,半夜睡覺的時候妳就會知道它的厲害了!
這家伙沒個認真樣兒,應該是騙人的吧?原天霜決定不理會他的危言聳听,進房洗澡休息去。
但到了半夜,原天霜總算體會到什麼是癢癢粉了!那種癢是透徹心扉,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崩潰,更別提睡個安穩的覺了。
于是原天霜沖了出去,一腳踹開勒棲雲的房門,怒氣沖沖地吼道︰「勒棲雲!快把解藥給我!」
這時好夢連連的他,只是嘴里咕噥了幾句,翻個身便又沉沉睡去。
她又氣又急,伸手用力地拉他。「你給我起來!」不知是她用力過猛,還是他故意吃她豆腐,他整個身體竟撲向她,嘴里還喃喃地道︰「娘子好香……」
原天霜聞言更是大怒,一把將他推回到床上。「你還裝睡?好,我讓你……」
話還沒說完,勒棲雲就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地看著她。「怎麼這麼吵啊?哎呀!娘子妳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做什麼?」
他一臉的吃驚,讓她哭笑不得。
「我早就跟店小二要求只要一個房間就好了啊,不過妳既然來了,那就……」他拍了拍他的床,「那就一起睡吧!」
原天霜不理會他的揶揄,對他伸出手。「解藥呢?快把解藥給我!」
「什麼解藥?」勒棲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那個……那個癢癢粉的解藥!」
勒棲雲故作驚奇,「妳的身上很癢嗎?」
「我……」原天霜忽然站立不動,她發現身上一點也不癢了,難道……難道是剛才勒棲雲撲到她身上時做了什麼手腳?
他對她曖昧地眨了眨眼楮,「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娘子,妳是跑不掉了!」
她俏臉頓時變得緋紅,負氣地咬了咬下唇,也不與他爭辯,轉身便走。
第二章
翌日起床後,勒棲雲十分驚奇地看著原天霜說道︰「娘子,妳的眼圈怎麼黑黑的,是不是太想我,沒睡好覺呀?」
「是啊!想、死、你了!」原天霜一邊用力地啃著饅頭,一邊咬牙切齒地將那個「死」字說得特別大聲。
勒棲雲卻毫不在乎,反而還獻起殷勤,他端上一碗熱騰騰的米湯送到她面前,「娘子喝碗湯,小心喝,別嗆到了!」
原天霜滿臉懷疑地看著他,「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
勒棲雲大叫冤枉︰「我是怕娘子噎死了,就沒人帶我去匆石山莊了!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這破地方,不餓死也無聊死啦!」
原天霜咕噥一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然後,她一臉懷疑地問︰「勒棲雲,你到底多大了?」
「妳問這個做什麼?」勒棲雲抬頭看她,故作驚喜的樣子。「妳想問我的生辰八字就直說好了,不用拐彎抹角!」
原天霜冷笑一聲,「我誰的生辰都看,就是不會看你的!」
勒棲雲依舊嘻皮笑臉,「也許妳爹娘想看呢!」
她低頭嘆息,「果然像個小孩子……」
他努力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是--「二十歲。」
「怎麼可能!」她嚇得跳了起來。
「還不到,哈。」他笑吟吟地看著她,「我還沒說完呢,妳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