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事業重要才能兼顧愛情啊!」
听他如此說,我生氣的掛上電話。
這是我們第一次冷戰,我每天都等待著他倒歉的電話,等到第三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懷者忿怒的心情工作著,下課時,我看見他在公司門口等著我,並且手捧著一束玫瑰花,擺出一付可憐的樣子。
「夢芊,我向你說對不起,好不好?」他說。
我沒有說話,因此我還在生氣,並且覺得委屈。
「難道你真的打算就此不理我了?一輩子不和我說話?」
听到他如此說,我堆積三天的忿恨竟然化成涓涓淚水,在臉上滂沱著。
他將我擁入懷,我也柔順著靠著他。
那時,我才明白自己站在愛情的天平上,是多麼的輕薄!
上回吵完架後,俊瑋還是持續的忙碌著,而我也盡量找事情做,讓自己生活更為忙碌。
星期日又變成是我和小蘭專屬玩樂的日子。有時,我和小蘭會到戶外走走,有時也會待在家里看看電視,度過悠閑的星期假日。
「芊芊,俊瑋不陪你,你不會生氣嗎?」
「有用嗎?他也不會改變心意來陪我,不如別浪費時間生氣。」我溫柔的說。
「反正他也是為了事業在忙碌著,並不是在玩樂。」小蘭試圖安慰我。
「這樣也好,讓我更明白愛情。」我說。
「你想得開就好了。」小蘭嘆一口氣說。
「我終于知道他之前為何沒有交女朋友了。」
「為什麼?」小蘭好奇的問著。
「因為他只愛自己。」我露出苦澀的笑容。
小蘭看我這樣,到抽屜拿錢包說︰「走,今天請你到KTV唱歌,有什麼不開心就唱出來吧!」
我們兩個女人真的到KTV狂歡三個小時,我們點了一堆歌,夸張的一直唱著,直到喉嚨沙啞,無法再發出聲音,兩人才買單回家。
「真是太愉快了。女人不論有沒有男人都要活得快樂自在。」小蘭快樂的說著。
我想只要和小蘭在一起,就算是一個人也不會有寂寞的時候吧!
聖誕節當天,公司放假,俊瑋答應要帶我四處走走。但是他早上臨時又打電話來取消。
「芊芊,你起來了嗎?」
「還沒有,你要到了嗎?」我揉了揉眼楮說。
「芊芊,剛好有一個讀者說他們要辦活動,希望我可以去參加。所以…」他語氣結巴的說。
「好,你去吧!」我絲毫沒有猶豫。
「那你會生氣嗎?」
「不會的。」我的語氣十分平靜。
「我盡量趕回來,晚上看能不能一起共渡晚餐。
「好,我知道了。」
幣完電話後,我又倒回床上睡回籠覺。直到中午,才離開溫暖的被窩。
「你不是有約會嗎?」小蘭訝異的說。
「他取消了。」我淡淡的說。
「太過份了吧!你不生氣嗎?」
「生氣又能怎樣。」
小蘭笑了笑︰「你的心中在生氣,但你在壓抑自己。等一下我們去看電影,別將自己氣壞了。」
我點點頭說︰「也好,大好的假期不用多麼可惜。」
下午時我和小蘭先到新光三越逛一逛,兩人差點被洶涌的人潮擠死,台南人是否都沒有地方可去?我心里如此疑惑著。
不過看見大家買東西像不用錢一樣的大方,我們兩個女人也加入購買的行列,拚命購買著。
中午時,小蘭又帶我到十二樓奢侈的吃著大餐。
「工作這麼辛苦,女人要多愛自己一點。」小蘭說。
我看著她的荷包去掉三分之一的薪水,覺得有點惋惜。
「可是這樣都沒有存錢,以後怎麼辦呢?」我說。
「只要還有工作,就會有收入啊!假日時要對自己好一點,你看很多人會選擇在休假時自殺,就是因為他們不懂得享受人生。」小蘭滔滔不絕的訴說。
這一點我倒是認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是我的生活哲學。
日本現在有一種叫做過勞死的病例,就是因為拚命工作累死了自己,我看到新聞報導時,也不禁的想著,人生苦短,何需活的如此辛苦呢?
因此我的認同,我們二個女人簡直玩瘋了。下午時又去看了二場電影,晚上則到西餐廳吃聖誕大餐慶祝,因為太愉快根本沒有注意時間,回到家里後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慘了!這麼晚了,他會不會打電話來找你呢?」
「沒關系的。」我倒是不以為意。
我笑著說︰「今年是沒有情人的聖誕節,也是很有意義啊!」
小蘭笑的拍拍我的肩膀說︰「你開心就好了。」
俊瑋的爽約,我心中即已明白,俊瑋心中我的分量,並且日後才發覺,自己其實從今天開始,就在刪減心中對他的愛意了。
聖誕節過後,溫度驟然降低,連空氣都像結冰一樣,好冷好冷。
可能因此如此,我才會不小心感染到風冒。
罷開始只是頭重腳輕,後來越來越嚴重,從咳嗽到流鼻水,最後則連站立都會暈眩,不得不請假在家休息。
我撥了電話給俊瑋,他卻在花蓮演講,沒有辦法趕回來。
也許是生病的脆弱吧!我覺得自己好孤單,我縮著身子在棉被里,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環視了一下室內,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此時,我反而想念高雄的家,這是上台南後,我第一次有想回高雄的沖動。
中午時,我听見敲門聲。但我沒有力氣起來,我又昏睡了。
等我醒來時,已是下午了。我感覺旁邊有一個身影正在看著我,但是,我頭持績昏昏沉沈,我看不清楚是誰,所以開口說︰
「俊瑋,是你嗎?」
「杜夢芊,是我。」一個好熟悉的聲音,我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記憶。
「是你嗎?徐文彬。」
「對,是我。」
「你怎麼…。」我有點訝異。
「程雲打電話來公司找你,他們說你生病了,程雲告訴我,我馬上跑到火車站,就到台南了。」
「你今天沒有課嗎?」
「偶爾請假沒有關系啦!」
此時他將我額頭上的毛巾拿去,用冷水沖了一下,又重新覆蓋在我的額頭。
「燒應該退了。」
「我有發燒嗎?」
「你中午才燒得嚴重呢?我看了你一下午。」
可能是朋友來訪太高興,我覺得神智慢慢恢復了清明,我從床上爬著,改用坐著的姿態。
「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笑著說。
「怎會那麼客氣呢?」他用手模模我的頭後,就靜靜用刀子削著隻果。
第一次單獨和徐文彬在一個房間相處,還真有點不習慣,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我可以仔細端詳他的臉。國中時他的青春痘不少,現在幾乎完全看不見了,而身高也有長高了,今天他穿了一件藍色毛衣,一條牛仔褲,會讓人覺得是一個很有活力的男孩。
「徐文彬,你和慧萍…。」我等待著他的答案。
「好朋友啊!」他笑著回答。
「你不覺得慧萍是個好女孩嗎?」我嘟著嘴說。
「是,她是。」
「那你還不……。」
「那你不認為我是一個好男孩嗎?」他反問我。
「是,你是。」
「那你還不……。」他學我說話的語氣。此時我覺得好困窘,一陣臉紅攀爬至我的臉上。
「好啦!我逗你的。」他試著打破尷尬。並且拿著削好的隻果給我吃。
有些問題是聊不得的,而他能停止這個敏感的話題最好,我一邊吃著隻果一邊感激的瞅著他。
「你們念大學好不好玩?」我也故意轉移話題。
徐文彬說著他們大學發生的新鮮事以及社團活動,我听得津津有味,那是我生命中沒有參與的歷程,奇怪,以前不喜歡讀書,怎麼現在听他陳述,當學生的生活會如此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