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為了別人,你寧可犧牲自己?」高橋雪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竟然有人會舍棄自己的愛人,為的就是讓對方與第三者幸福。
言思翗收起激動的情緒鎮定地說︰「石森舞對耀的愛不比我少,應該退出的是我。」不管會帶給自己多少傷痛,她還是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你確定自己舍得嗎?」
石森舞是什麼樣的人言思翗不知道嗎?還是她隱瞞了什麼?
「舍不得又能怎樣?我在耀的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說著言思翗的淚水再次泛濫成災。「現在的我在耀的眼中連個女伴都不如,只是一場交易的商品。」言思翗傷心欲絕地說著。
「耀為了你斷絕與其他女子的來往,你知道嗎?」高橋雪彥輕聲地問。
言思翗錯愕地望著高橋雪彥,「怎麼可能?」
「你的離去讓耀再也不談感情,失去了對人應有的信任,整天埋首于工作中,日以繼夜地拼命工作,就算累了也不休息,他會用那麼激烈的方法來折騰自己全是為了要忘掉你;現在他回來了,證明他終究還是忘不了你,為什麼你不肯相信他對你的愛呢?」
霍耀的痛苦高橋雪彥全看在眼里,明明深愛著言思翗卻殘忍地對待她,傷痕累累的她卻始終不肯接受他,直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言思翗的淚水在听完高橋雪彥的話後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落下,難道當初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在知道自己的離去帶給霍耀的傷痛後,言思翗覺得自己對霍耀有所虧欠。
其實言思翗多次拒絕霍耀全是因為曾對石森舞許下的承諾,本以為自己離去後他會幸福,沒想到……
她該奪回曾經失去的愛嗎?還是繼續折磨自己脆弱的心……
言思翗不斷地問著自己,最後她決定回頭,黑暗的夜已讓她無法承受,何不將久藏于心中的愛毫不保留地付出?她要再度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托付給霍耀!
第6章(1)
霍耀已經許多天沒回霍家,他不敢面對言思翗,要他親口對她說出那夜自己離去是因為父母擅自為他選擇配偶,他的心就有如刀割般疼痛。
霍耀恨死了自己,要不是他不能將言思翗忘懷,他不會回日本追討她欠自己的情債,如今在繼母的脅迫下,他必須在下周與石森舞舉行訂婚儀式,他何嘗願意見到自己深愛的她再次受到傷害……
站在大門外,霍耀沒勇氣去面對言思翗,更加沒勇氣面對自己。
他悄悄地走進屋中,藉著月光他隱約看見沙發上有個人。
霍耀緩緩移動腳步來到沙發前,竟見到沉睡中的言思翗,他不舍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思翗,對不起!」霍耀輕輕地在言思翗的額上落下一吻。
都怪他自私害了言思翗,她為了自己默默承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與痛苦,強迫她留在自己身邊,他竟要娶別的女子,教她情何以堪?
「耀……」睡夢中的言思翗不斷地喚著霍耀的名。
有誰知道在听完高橋雪彥的話後,這幾天她對自己有多厭惡,但這也讓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活著的理由全是因為他。
突地,霍耀的淚水無聲無息地自眼眶流下……
他好恨!他不懂言思翗怎會再度愛上如此霸道的他。
抱起窩在沙發上等著他回家的言思翗,霍耀緩緩地走上樓。
「思翗……」霍耀輕喚著言思翗,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帶著她逃離這個充滿是非的地方,他想和她去一座無人的小島,盡情地將她抱在懷中訴說愛語。
將言思翗輕柔地放在大床上,霍耀望著她瘦削的臉,心忍不住再次揪緊。
懊告訴她嗎?他不斷地問著自己。
霍耀明白自己深愛言思翗的心再也沒人能懂;幾天前接到消息他立刻趕到父親位于六本木的別墅,經過無數次的爭吵,最後因父母以言思翗的安全威脅他,他不得不妥協。
「思翗,恨我吧!」
霍耀取出小刀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劃下,如果不能跟心愛的人共度一生,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霍耀還想再劃下一刀時,沒想到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言思翗。
「思翗!」霍耀簡直不敢相信,剛才思翗明明還在熟睡,怎麼會……「快放手!」言思翗血流如注的手緊握小刀、頻頻顫抖,讓他心疼極了。
言思翗不停地搖著頭,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因為一旦放手她就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了。
霍耀不舍地望著言思翗,緩緩地將她的手扳開,她不停顫抖的身子讓他知道她有多痛。
「為什麼要這麼做?」言思翗不是恨他入骨嗎?她何苦為他流血?
言思翗沉默不語地凝望著霍耀,「你是在懲罰我嗎?」
霍耀劃下的傷口就像劃在她的心上,讓她痛不欲生,他真是要懲罰自己不坦誠接受他的愛嗎?
見言思翗那件血跡斑斑的白色洋裝,霍耀自責得想將自己推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還要我嗎?」言思翗已經知道錯了,她總以為時間會讓自己淡忘一切,但那只會讓痛苦加深而已。
霍耀默不作聲地幫言思翗上藥包扎;他何嘗不想永遠呵護著她,但父親的話並非兒戲,與其讓父親傷害她,還不如讓她痛恨自己。
「我決定放你走!」霍耀轉過身,不去看早已淚流滿面的言思翗。
「為什麼?」言思翗激動地抱住霍耀,「我不要!」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留在我身邊只會增加我的負擔,請你離開!」
霍耀的熱淚奪眶而出,他不敢想也不敢要求她的愛,因為他早已失去競爭的資格。
「不要!」言思翗緊緊地將霍耀抱在懷中,「是你親口說會守護我的,不要離開我……」
霍耀才幾天沒回霍家,言思翗就感受到度日如年的痛苦,更別說是要她徹底將他從生命中剔除,那會讓她痛不欲生。
「思翗,還有更好的男子值得你去愛,不要將青春白白浪費在我身上。」
霍耀想掙月兌言思翗的擁抱,沒想到她卻堅持不松手。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言思翗抓住霍耀的大手,「不要離開我……」她聲淚俱下地道。
「思翗……」霍耀轉過身,主動抱住言思翗,「將我忘了吧!」
「不要!」言思翗偎在霍耀的懷中,「如果你不想讓我看見你難過的樣子,我可以低著頭不看你;如果你嫌我煩,我也會識相地閃開。但要我離開你,我真的做不到。」她任性地纏著霍耀不放,她好不容易才認清自己不能沒有他的事實,也更加確定自己對他的付出並不亞于石森舞,這次說什麼她也不騙自己了。
「不要也得要。」霍耀用力扯開言思翗緊抱自己的小手。「我從來都沒愛過你,我只是在利用你。」霍耀狠下心腸對言思翗說出口是心非的話,希望她可以毫無留戀地離去。
「我不管!利用也好、騙我也罷,我就是要待在你身邊。」
淚流滿面的言思翗看著霍耀冷漠的面容,她不明白強要自己交出真心的他怎會突然狠下心要自己離開。
「隨你吧!」霍耀絕情地說,但他的心就像被幾千萬枝箭瞬間射穿般地難受。
霍耀邁開腳步正欲離去,卻被言思翗拉回。
「還記得初識那天你說過的話嗎?」言思翗一臉期盼地看著霍耀,明知他不可能忘記,還是期待著他的回答。
「不要再說了。」霍耀不想憶起與言思翗那段短暫的戀情,因為那只會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