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她就是長得不妖艷,也不討喜,就像個孩子一樣,他這呆頭鵝!老愛戳著她的痛腳。
昨日那些指著她鼻頭罵道的女人,個個妖嬌可人,身上還飄散著香氣濃濃的胭脂水粉,盡避她覺得那味道有些太重,也強過自己滿身的藥草味!
「我就是沒有女人味!」盡避,她認為沒必要和人比較,斤斤計較也不是她的風格,可是面對心愛的人,她希望自己是特別的。
裴燁開口,「是啊,那很重要嗎?」她這單純的模樣,在他眼里看來挺好的。
沒想到他的心思,白水嫣也同樣不僅,乍听到他的話,她忍不住肚里的委屈,悶著頭哭了。
燁哥哥是笨蛋、是傻蛋!就這樣明擺著嫌棄她的弱點……白水嫣還真是雙重打擊,就快要爬不起來了。
「丫頭,你哭了?」裴燁吃驚,他到底說了那句該死的話,惹得她落淚?
一直都很冷靜又不多表露情緒的她,忽地在他面前哭泣,一時也讓他很手足無措。然而她的任性,卻意外的讓他感到很歡喜。
因為她太會忍耐,也太懂得隱忍,把心事都藏在肚里,日子哪里會過得開心?
「唉,你別哭啊,這樣世伯、伯母會以為我欺負你。」拍著她的背,裴燁的安慰顯得很笨拙,平常拿來哄女人的甜言蜜語,也不管用了。
「你是啊!」白水嫣指著他的鼻頭,「我都叫你別喊我丫頭,但你卻不听,那不是欺負我,是什麼?」
「我不喊你丫頭,那……我要叫你什麼?」裴燁挑高眉,忽然一問。
這句話不知怎地,就像是一道悶雷劈中白水嫣。對啊!她在耍性子嗎?這丫頭就大家從小喊到大,她干嘛就是不準他喊?
白水嫣頓時轉過頭去,哭聲也泰半停止,意識到自己毫無原因的鬧脾氣,羞紅得抬不起頭來。
這下子,裴燁好像發現自己察覺到什麼,盡避他是有點遲疑,但是越看白水嫣羞紅的表情,好似與揣測到的蛛絲馬跡,有幾分的雷同。
兩人對看半晌,越看裴燁就覺得她越可愛,好像也不陰沉了,在他面前她不經意泄露女孩兒特有的嬌態,莫名的讓他感到很珍惜,並且有些暈眩。
她以前就很可愛了,而如今女大十八變,之前他沒察覺,現在倒是看仔細了。
「你還是住下來,別那麼快走,我不趕人的。」其實,他有點想問,她是不是喜歡他?有別于兒時的情感,他想要再多觸模她的內心一些。
白水嫣沒說話,微微低下頭,為自己的丑態感到汗顏,最近的自己似乎變得更古怪了。
裴燁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情不自禁地俯。然後,他吻了她……
在那個親吻之中,裴燁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吻她?他不是當她是個丫頭嗎?可是好像又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她的唇,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輕軟柔女敕,讓人不由得沉淪,寧願醉死在她的美好里,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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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晴空萬里,百花齊放、蠔紫嫣紅,別有一番風情。
竹樹交加,亭台軒敞,一個極寬的鯉魚池,池內肥美的鯉魚優游,池外旁邊,都是朱紅欄桿,幾簇花叢翠綠團團圍住,煞是美麗。
有對人影依偎在亭內,偶爾細語低喃,偶爾笑聲交錯,顯得甜蜜萬分、濃情蜜意。
這畫面宛若美得像幅畫,要是池水中游對交頸鴛鴦,鐵定增色不少。
只是十步之遙外,有幾個人很煞風景的窩在草叢邊咬耳,那一對對眼楮,瞧得目不轉楮,掩嘴直笑得是曖昧不已。
「嘖,我就說嘛!咱三當家真的是獵殺女人的高手,高招高招!」
江味瞪大眼,沒見過白水嫣的笑,而裴燁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嘴角竟起了不甚明顯的笑容。
「可不是嘛,俺早見識到三當家哄女人的工夫,厲害厲害!」
江湖也很訝異,她先前還死氣沉沉,活像個冤鬼會嚇人,而今不同,雖無艷冠群芳,倒也是清新小花一朵。
「呿,我就曉得我家丫頭魅力無敵,是娘親生得好,不敢當不敢當啊!」
「對對對!我這做人家爹爹的,也是教導有方,太難得太難得呀!」
江湖味兩兄弟傻眼的看著這對夫妻,這樣也能接話接得下去,臉皮厚得比城牆還牢固,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夸張夸張!
「哎,我說湖小子,既然他們小倆口很有進展,咱們何不靜觀其變。」吹牛的臭屁話說完,白崇淵倒也很顧眼前局面。
「白老爺,您很滿足現在的狀況?」江味直盯著裴燁的一舉一動,認真加以學習,三當家的花言巧語很得女人心,他得偷學幾手,以便未來不時之須。
「不錯啊,燁兒從丫頭生病到現在,照顧得無微不至,將她捧在手掌心里呵護著,難道還不夠?」雖然他這做爹的看到,難免還是會吃點小醋,但女大不中留,留了還不見得幸福,這道理他是懂得的。
住在「瑜珠坊」已經一句,裴燁的好,白氏夫妻全看進眼里,是無從挑剔,而且白夫人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俺說白老爺和夫人,你們應當不知道我們當家可是廣受女人青瞪,無論是出閣還未出閣的,彼此競爭可真激烈。」
江湖說實話,多數瑜珠坊的生意,除了品質精良,做工細致,服務……其實尚可,不過也是沖著裴燁的名聲,贏得眾家閨女的喜愛。
「要死了,這麼說來,燁兒花心得很?」白崇淵擰起眉,雖說找個乘龍快婿是當務之急,一來重振白家名聲,二來為女兒尋求好歸宿,但要是對方有錢有勢,卻一點也沒良心,那這姻親不如不結。
「話不是這麼說,白老爺啊,咱三當家人緣好、有魅力,不代表他見一個愛一個。」不過有時他八面玲瓏說起來的話,倒是將上門的客人個個逗得是笑得花枝招展,這點江味是有所保留。
「我看他對丫頭,是挺有心的。」白夫人話很實在,裴燁做生意時的模樣,她暗地里也見過,是太油腔滑調了些,但私下對待他們夫妻倆,也非拿出商場上的那套來,反而是他們算計這小輩,心里是過意不去的。
「所以說啊,俺認為打鐵要趁熱,現在若不推波助瀾,到時要是日子一久,恐生枝節,咱倒不如……」江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味推了一把。
「啊!你看你看——」
「要死要死了,那小子在干嘛?」白崇淵睜得眼珠快要凸出來,一口血差點要嘔出嘴邊。
白夫人也嚇了一跳,將丈夫的衣襟抓得緊緊的。「親、下、去、了!」
「呃啊……」江湖味兄弟瞧得下巴都要歪掉,重重地咽下口水,兩個大刺刺的粗漢子,滿臉通紅。
「白老爺……那這計畫……還進不進行?」江湖沒想過偷偷窺探的景色如此刺激,還真是令人臉紅心跳,可惜一起做賊的同伙挑選不對人。
「看來,是非做不可了。」搖搖頭,白崇淵看得實在心痛,女兒的好名聲,如今葬送在裴燁手里,他是一半難過一半喜樂……不,是一半無奈,絕對不是打從心眼里歡喜。
江味也跟著搖頭晃腦,三當家要做壞事,也不找隱蔽的地方做……被人給逮個正著,還真是有夠蹩腳的。
一群人就窩在草叢邊驚呼連連,而遠處的小倆口卻毫不知情,而裴燁更不知道,自己正是被待宰的肥羊—不,是被甜蜜算計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