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弁盯著她燒紅的面頰,興味盎然,她嬌羞的模樣讓人心動不已。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那麼慌張。」
墨兒差點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是她太大驚小敝,還是他壓根不當一回事?
「噢,只剩下一點了,你再吃快些,很快就可以讓我飽餐一頓了。」見她碗里的飯所剩無幾,裴弁頻頻打氣,不過听來卻很惡質。
「這里還有。」她將其它盤上的菜挾進碗中,重新累積一回合。
難道她真以為他看不出她的小聰明?
「看來,你今晚真是餓壞了。」裴弁明知她想拖延時間,卻絲毫不在意。
很快地,她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當然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拖延,只能將那杯合巹酒喝了下去。
「你說,該祝福咱們什麼好呢?」他笑得很輕松,眼底卻暗藏深意。
「都可以……」他炙熱的呼吸拂在她頰上,她想躲開些,手卻被他抓得死緊。
「百年好合不可能,白頭偕老嘛……你不覺得太理想了?」
他現在是在告訴她,總有一天,他或許會愛上別的女人嗎?
「無所謂,只要你高興。」墨兒心酸酸的答。
「那好!生死不離……好嗎?」裴弁定定地凝視著她,滿意地看見她在听完他的話後,眼中一閃而過的火花。
「沒有人會這樣說。」她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眼底的熱意來得急切。
她知道他向來是個率性妄為的男人,從不在意得在喜氣洋洋的場合談生論死。而就因為她夠了解他,所以更能感受他所說出的話里頭,有著滿滿的真誠與承諾。她量言出必行的人,而他……也是。
「你懂意思就好。」他一口飲盡杯中酒,曉得讓她感動是件很容易的事。「你若喝下這杯酒,就表示也同意我的話。」
她沒有回答,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
「這輩子,你想逃離我,是不可能了。」將她擁進懷中,裴弁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那雙墨黑的眼瞳中,寫著莫名的情愫,可卻沒有半點喜悅。
他不相信命運,可是冥冥之中有很多注定好的事,已等在前方欲阻礙他倆未來的人生,他知道那是什麼,卻不敢在此刻說破,他比誰都勇于承擔,也甘願接受。
多年前種下的惡因,他決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承擔那個苦果。
墨兒本沉淪在他溫暖的氣息中,哪知一陣天旋地轉跌入床楊,頓時從他的柔情中回到現實。
「你要做什麼?」她見他月兌上喜服,褪去鞋襪,露出精壯的胸膛,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瞧她當他是牛鬼蛇神似的一臉畏懼,裴弁眸光頓時變冷。「以後別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尤其當我正在興頭上時。」他的身子她看過不下千百回,沒道理偏挑今晚像是活見鬼。
「天氣寒冷……請大當家注意身子。」她臉紅心跳的說。
裴弁彎下腰,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神色不豫地怒瞪著她。
「大當家?你有膽再說一遍。」難道他今晚娶的人不是她?
「對不起,我是說……」
「叫我裴弁!」他懲戒性地咬了下她的唇。「你最好從今天起牢記這個名字,別讓他人在問起你究竟嫁給誰時,一問三不知。」
「是……」在他的掌握下,她哪敢不答應。
見她不敢妄動分毫,裴弁自動替她月兌下嫁衣。
「不……不要!」墨兒嚇得死命掙扎。
她太過激動,令他只得停下所有動作。「我不是別的男人,是你的夫君,更已和你朝夕相處了十二年!」
「我知道……可是……」她仍抖得如殘風中的枯葉,淚水噙在眼眶。
他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胸和她兩兩相望,口氣森冷。
「要哭就快哭,別要哭不哭地裝可憐,你知道我不吃這套。」
她拭去淚水,害怕得想遠離他,從不覺得他如此具有侵略性,雖她被他摟慣了,可也沒像這回還要迫人。
「若不想讓我幫你動手,你就自己月兌。」他臉色陰沉。
只見她顫抖地褪下外衣,活像他是個強取良家婦女清白的匪類。
「快點!我已經沒有耐心。」他再次催促。
在他陰冷目光下,她月兌得僅剩貼身小衣,再也沒勇氣動手了,大不了讓他的利嘴修理一番。
「過來。」朝她伸手,俊容微微發黑。
她小心翼翼地將軟女敕小手擱進他寬大的手掌,裴弁輕輕一扯?將她擁進懷中,兩人倒入床內。
墨兒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眼不安地直瞅著他。
「看什麼?看了這麼多年,你還嫌不夠?」兩臂收緊,將她困在胸前,他沒有其余的動作,不意外她肌膚細女敕有如凝脂白玉般。
「沒有。」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墨兒暫時松了口氣。
「趕快睡,今晚夠累人了。」將她按進自己頸窩里,他輕吐氣息,合上眼。
墨兒輕吁一聲,緩緩在他懷中蹭了幾下,左移右挪的,忙著在他懷里找個好睡的位置,可找了老半天卻找不到個好姿勢,沒注意到他眼中竄出不尋常的火花。
最後,她終于找到一個好位置。當她輕輕合眼,小手偷偷環上他腰際,打算進入夢鄉時,頭頂上卻傳來他低啞的聲音。
「這是你自找的。」
「唔……」
紅鸞帳偷偷垂了下來,這一夜,春光旖旎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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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惺忪,縴弱的人兒翻個身,欲尋覓身邊溫暖的熱源,哪知藕臂一伸,卻撲了個空,香肩暴露在冷空氣中,令她猛然打了個冷顫。
揉揉眼,墨兒嚶嚀一聲,她覺得自己疲累得好像被馬車碾過好幾回。
一旁埋首賬冊里的裴弁,抬起頭來看著睡得慵懶嫵媚的美人,此刻她正眨著翦翦雙瞳毫無防備地望向他。
「醒了?」他聲音里有著寵溺與笑意。
听到他的聲音,她像想起一切似的突然驚醒,連忙想坐起身,手腳卻被錦被纏住又倒回被窩里。
瞧她那副模樣,裴弁冷哼一聲。
「躺著!我記得你體力沒多好,是誰昨夜體力不支壞事的?」
他冷冷的提醒,讓她小臉通紅,不禁想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她摟著被子看著忙著核對賬冊的男人,只見他衣冠整齊、神清氣爽,絲毫不見任何疲態。
「對……對不起嘛!」她在心底掙扎許久,才緩緩吐露歉意。
裴弁一听見她的抱歉,火氣差點又竄了上來!
「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在緊要的關頭,這女人竟然絲毫不顧全他的面子!睡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攸關自身男性的尊嚴,他可沒這麼好說話。為了配合她,他可說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安撫她、花費許多心思只為讓她得到最好回憶,哪知她卻給了他最難堪的經歷!
在他使盡渾身解數,好戲正要上場時,她動也不動、一逕昏睡過去,他是否花太多時間在顧及她的心情,卻忘了自身的權益?
害得他一夜未眠,差點被滿腔欲火逼得氣血攻心。他可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吶!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累了。」成親前三天墨兒嚴重睡眠不足,若不是累了,也不會在他綿密的親吻下,喪失所有戒心,安心地睡去。
「你現在是嫌我手腳不夠快,自討苦吃嗎?」手中賬冊差點被裴弁毀掉,他的忍耐在她的挑戰下已接近臨界點。
「沒有,就是因為有你,我才能放心的睡……」她將小臉埋進被中,話在嘴里含糊不清。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她說得含含糊糊,真當他是千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