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陽呀谷陽,你的陰險狡詐還真是無人能敵!但……不可否認的,這真是個完美的法子!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這叫深謀遠慮,凡事謀定而後動,才不會顧此失彼。」她怎麼將他講得如此不堪?谷陽很不認同。
眼觀大格局,方能成就大事業!好歹他底下也有一票員工得養家活口,那麼壓榨尹錕諺也就不算什麼不義的事……吧?!
「我真懷疑你做的每件事,背後動機都很不單純。」雖然谷陽貌似潘安,但野心卻像頭豹子般,總在對方無所覺時出手,這樣的他真令人又愛又怕。
「噢,此話怎講?」攬她在懷中不知多少回,可通常都是在她酒醉不清醒時,他才能偷偷……而今可以光明正大的佔據她,感覺還真是不同以往的滿足。
「你在心里留給我的位置,該不會……也是看中我輔佐的才能吧?」否則,她很難想像他究竟是在何時愛上她的?
「工作時的你很迷人,認真時的你很美麗,酒醉時的你很狂野,睡著時的你很可愛,高興時的你很耀眼……當男人可以見到一個女人這麼多的面貌時,就很難不愛上她。」對他而言,觀察她一點都不難,了解她也很容易,所以更清楚她的好,動心也絕對是意料中的事。
「如果我待在你身邊,卻什麼事都不會做,那時你就會埋怨我,才不會愛上我呢!」
比陽輕笑,攬著她的兩臂收緊。「我從不去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我在乎的是眼前該把握的未來。」
雖然他八年前留給她的第一印象極差,但是事後他也錄取她,將功折罪了呀!而且八年下來還不知是誰比較委屈……她就別再計較了吧!
「閎嫣,要是有天我一無所有,原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你會舍棄我嗎?」
她瞪他一眼。「一無所有也沒什麼不好,總強過天天勞心勞力,我還得跟著你辛苦!」一個爭權奪勢的大企業,跟一個平淡平凡的生活,她個人偏好後者。
「可惜無法讓你如願。」
「就算我肯,錕諺也未必肯。」他們都是多年來一道打拚的伙伴,沒有人願意前功盡棄。
「這就對了!有些事確實會改變,但也有些事,就算是時間過得再久遠,也永遠改變不了。」
「那是因為我和錕諺都是不服輸的人,也都想在你身上賭一把。」為此就算千辛萬苦,也甘之如飴。「事實證明,你並未讓人失望。」
比陽沒說出口,始終努力不懈的自己,其實害怕的就是看見在乎的人失望的眼神。外人總將他看成天之驕子,殊不知他越是表現不在意,就越是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日子一久,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偽善的假好人。
「你知道,我是好面子的。」
「谷陽,我知道,你總是努力做到我們的期望,就算半途累了、厭了,你也沒輕言放棄,只因你不願讓我們失望。」拍拍他擱在她肩上的手,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了解他。
「閎嫣,遇上你真好!」
閎嫣淺淺微笑。原來繞了一圈,她還是在愛情里遇見了他,他們的過程沒半點絢爛的火花,她已經感到滿足。
「谷陽,我不是個浪漫的情人,好听的話我不會講。但是听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
「我曉得,就算我牽著你,你還是原來的你,並不會因此而改變……也請你別改變,好嗎?」
閎嫣不解地望向他,猜不透他話里的涵意。
「改變這種小事,由我來做就好。」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那本花名冊燒掉,往後他不再需要了。確立目標就要勇往直前,這才符合他的作風。「今天的你,真的很漂亮。」
「這是你改變的第一件事嗎?」雖然常听到他的夸獎,不過此時更讓人覺得甜蜜。他不愧是花心的假面男,縱橫情場的本事依舊高竿,用在她身上一樣顯著。
「不,我是實話實說。」
當新人交換完戒指,儀式暫告段落,會場又響起如雷的掌聲,賓客們鼓噪吵熱氣氛,尤其是當新郎親吻新娘時,眾人情緒更達高潮。
「你有想結婚嗎?我是指和那男人……就是把戒指套在你手上的家伙。」雖然她喝醉酒時,曾哭著對自己說想嫁他……可是她真有這樣的打算嗎?
縱然此刻將她攬在懷中,谷陽還是想證實她的心意,說他小氣也好,他現在可是有權利知道她的想法。
「曾經想過,但後來不想了。」剛被求婚時,她確實出現過結婚的念頭。既然自己的感情穩定,工作順利又生活無虞,何不嫁給這男人呢?
可是當離開那個人後,她竟也不再思考這問題了。
「如果可以,結婚不會是我非做不可的最後選擇。」如果沒人求婚,她當然也沒得嫁呀!
「你對愛情的態度保守,卻不想結婚?」這點讓谷陽百思不得其解。
「你對愛情三分鐘熱度,卻想要結婚?!」
比陽沒回答她的問題,神色驀地嚴肅。
閎嫣頓時詫異。「你該不會下一句就要說——『我們結婚』吧!」說到這兒,連她都覺得好笑了起來,忍不住炳哈大笑。
「對!」
笑聲驀然停止,閎嫣險些沒落了下巴,驚恐地看著他。
「我們結婚吧!」谷陽笑嘻嘻的看著她,說出了這項決定。
既然找到真愛,那麼要長久經營,結婚將是最完美的作法,連他都佩服起自己的明快果決。
閎嫣這下真是傻了,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皮包內的手機鈴聲大作,她匆匆接起手機,還是有些恍神。「表哥?怎麼打來了……」
比陽望著前方新人的笑容,嘴角也不禁上揚,他算是沾了尹錕諺的喜氣,給他的蜜月基金……就再多一倍吧!
有個對象可以結婚,真好!
第八章
瞪著腕上的表,谷陽顯得心情浮躁,一會兒坐在皮椅上,一會兒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九點二十五分!
好!他要有點耐心,不可毛毛躁躁像個孩子,反正也不過是二十五分鐘而已,這並不代表什麼,可能是她有事耽擱了。
二十多分鐘內,谷陽不知說服自己多少次要冷靜,可他就是定不下來。
他猛地一個轉身,按下內線通話到秘書室。
「請閎秘書進辦公室來。」
話機另一端沉默了十秒,谷陽不耐煩地再重復一遍。「閎秘書!」
「閎……閎秘書今天請假……沒來上班……」一向神經緊張的菜鳥秘書,突然听到老板的聲音,差點沒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說什麼?」
錕諺的婚禮過後,閎嫣匆匆離去,臨走還對他說了聲「禮拜一公司見」……可是現在她怎麼會沒出現?
「閎秘書請假,請問……」
菜鳥秘書話還沒間完,谷陽一知道閎嫣今天沒到公司,馬上就先一步結束了對話,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
「奇怪……」他拿起話筒撥了她家電話,響了二十幾聲沒人接;撥到她手機,全進入語音信箱。谷陽焦慮的不得了。
「閎嫣,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一連撥了十五通,他急得差點沒將辦公室的地板給踏壞。「閎嫣!」
餅了一個小時後,她的手機總算開機,響了幾聲他終于听到熟悉的聲音。
「閎嫣,你發生什麼事了?」
「谷陽……」
「你聲音听起來好虛弱,是人不舒服嗎?你現在在哪里?」
「沒有,我很好,今天沒辦法到公司,對不起。」
「那不重要,告訴我你人在哪里?」
「我回老家了。」
「老家?你回老家做什麼?」
「我媽她摔斷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