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裁,這位一定就是韓夫人了……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呵呵……」
「趙董事長,好久不見。」韓克仰與迎面而來的賓客寒暄著。
「您好。」向彤微微一笑,目光越過趙董事長的肩頭,尋找著能讓她喘口氣的地方。
「我們先到那邊和幾位熟人打聲招呼,一會兒再過來跟您聊。」韓克仰霸道地將她的手貼在腰際,領著她走到派對的另一方。
「我一定要跟你出席這些無聊的派對嗎?」她細聲抗議。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他俯,貼近她耳邊,惡作劇地說︰「如果你不想每天早上‘累’得爬不起來,我很樂意尊重你的意見。」
每晚,他把滿滿沒有說出的感情化為行動,用身體告訴她,他有多麼為她心動、多麼迷戀她……
太過驕傲的兩人,都不肯輕易把對彼此的感覺說出來。
「你……」她嬌瞪了他一眼,再笨也听得懂他曖昧的暗示。
「來,我介紹我的工作伙伴給你認識。」韓克仰牽著她的手走到吧台旁。
魏格非拿著酒杯,身邊圍繞著好幾位身材姣好、頻頻向他撒嬌示好的女子,待韓克仰走近後,他便示意女子離開。
「向彤,這位是‘D&B創投公司’法務部部長魏格非,負責公司的法律事務……」韓克仰介紹兩人認識。「格非,我的妻子紀向彤。」
「您好。」向彤淺淺一笑。
「韓夫人,你們結婚時我剛好到上海考察,沒來得及參加你們的喜宴,真是抱歉。」魏格非說。
「沒關系的,您的心意我收到了,謝謝您。」向彤得體地回了句。
「我跟格非有些事要聊,你可以先到外面的陽台透透氣,等會兒我再過去找你。」韓克仰感覺到她全身緊繃,很不自在,便開口說道。
「好。」她斂起笑得快僵硬的嘴角,小心翼翼地避開迎面而來的賓客,走到派對外的觀景陽台。
韓克仰戀慕的視線緊緊跟隨著她,直到她消失在眼中才收回目光。
「克仰,明明我們計劃好是要收購飯店,不是要收服女人,你沒事替自己搞個老婆來干麼?」魏格非不以為然地道。
「我想看看這世界上是不是有我得不到的東西?」韓克仰意味深長地說。
一個多月的婚姻生活,他知道她對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他有自信讓她愛上自己,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不是已經娶她了?這還不算得到她?」魏格非仰頭喝了一口威士忌。
韓克仰低笑不語,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所謂的「擁有」,是她也回應他對等的熱情。
魏格非嘲弄道︰「你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像什麼嗎?就像古時候出國征戰的戰士,打完仗,還把敵國的公主給搶來做俘虜,娶回來通婚。」
「听起來滿有趣的,人財兩得。」韓克仰朗笑。
他和向彤兩人的關系就仿佛是場愛情攻防戰,他不只想俘擄她的人,更渴望征服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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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第二個周末,正好是韓克仰和紀向彤回陽明山陪女乃女乃共餐的日子。
向彤從衣櫃里挑了件雪紡紗洋裝,配上小外套,著裝完畢後,坐在梳妝台前拿著刷子在眼窩上涂上一層淡淡的眼影,又搽了點腮紅,望著鏡子里那張嬌艷明媚的臉龐,忽然覺得好陌生。
將近一個月的新婚生活里,兩人不知不覺建立起一種默契,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偶爾必須加班應酬時會事先告知,當然,每周也會固定陪她去醫院探望父親。
他們在人前扮演一對模範夫妻,人後則猶如兩頭互相廝咬的野獸,她用言語當作利爪尖銳的對待他,而他則用炙熱的吻懲罰她,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個吻痕……
鈴鈴!
正當陷入沉思之際,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向彤嚇了一跳,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覺得心跳好像停止了——
厲呈韞!
她雙手顫抖地握著手機,任憑來電鈴聲撕扯著耳膜,卻沒有勇氣接听,自從選擇與韓克仰結婚後,她便把專門與厲呈韞聯絡用的mail帳號與密碼都交給向柔了。
偶爾也想跟向柔問問厲呈韞的狀況,但仔細想想,她已經失去了關心他的權利,他過得好不好、論文進行得順不順利……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沒資格為他擔心,也沒立場為他流淚。
她對厲呈韞有太多太多說不出的歉意,覺得自己就這樣瞞著他嫁給韓克仰實在是太可惡了!
包可惡的是,她竟然對韓克仰有了感覺,屈服在他霸道的寵溺里,任憑他的溫柔一點一點抹去初戀時甜蜜的誓約。
「你換好衣服了嗎?」韓克仰打開門,探頭問道。
「快好了。」她有些慌亂地按下拒接鍵。
「你手機響怎麼不接呢?」他盯著她的手機。
「我剛才在試來電鈴聲。」她心虛地道。
「那我先把車子開到樓下等你。」韓克仰瞟了她嬌縴的背影一眼,隨手帶上門。
向彤望著斷訊的手機一眼,將它轉為震動,拿起手提包,搭電梯下樓。
出了大廈門口,她坐上韓克仰的車,開往陽明山的路上,在市區遇上周末狂歡的人潮,兩人陷在壅塞的車流中動彈不得。
她降下車窗,側過臉望著在街邊嬉鬧的青少年,還有手牽手一起逛街的情侶,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遺憾。
驀地,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打開包包的扣環,低頭看著小小的螢幕上閃爍著一串來自異國的熟悉號碼,心,正隱隱刺痛。
她看著螢幕上的日期,忽然想起今天是她的二十七歲生日,他是打來說生日快樂的嗎?
第4章(2)
「怎麼了?」韓克仰看著後視鏡里一臉心不在焉的她。
她抬睫與他在鏡中對看,一股惱怒的情緒突地涌上胸臆,明知道她沒有恨韓克仰的理由,一切是她自願與他達成協議,但心底又忍不住怨懟起他惡意的收購手段。
她一直有種分裂的感覺,明明心底某個角落還偷偷思念著厲呈韞,但身體卻和韓克仰擁抱著,每晚歡愛過後,她枕躺在他結實的臂彎里,會忍不住厭惡起沉溺于他激情懷抱里的自己。
偏偏她的身體卻仿佛有了記憶,記得韓克仰是怎麼吻她、她在他身下被吞沒時墮落的愉悅,有時甚至還會為他心動……
「你怎麼了?」韓克仰放慢車速,盯著她怪異的神情說道。
「沒有。」她狼狽地別開臉,轉頭望向窗外。
他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肩,按住她的肩膀,關心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要關心我。」她一副冷冰冰的口吻,濃睫底下的眼神透著疲憊與困擾。
她以為兩人的關系可以很簡單的契約化,她當他名義上的妻子,順從他的決定,卻忽略了人是情感的動物,她默默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他的接送、習慣他的討好,而習慣正是依賴的開始……
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擁抱,不想連心都跟著妥協,她隱約感覺兩人之間壁壘分明的界線漸漸變得模糊……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他沉下臉,霸道地扳過她縴瘦的肩膀,盯著她的臉,不放過每個細微的變化。
「你要听實話嗎?」她斂去眼底的脆弱與迷惘,戴上冷傲的面具迎視他。
韓克仰邃亮的黑眸緊緊鎖住她,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疑惑不解。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心底很不舒服。」她挑釁地瞪著他,像只刺蝟豎起全身的刺,急急地保護自己,拒絕他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