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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冷夫 第3頁

作者︰艾蜜莉

「我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跟自己的前夫保持友好的關系。」她冷然道,使勁甩開他的箝制。

她難受地想著,經過這麼多年,時間沒有撫平他心中的傷痕,他依然恨她嗎?所以,他特地回來判決她的罪,藉由羞辱她的自尊,來平息內心的忿恨嗎?這樣傷害她,真的會令他好過嗎?

「我可以打破妳既定的觀念,用老朋友的方式對妳。」他將茶幾上的另一杯紅酒遞給她。

「我……不想當你的朋友。」她苦澀地扯著唇,閃躲他緊迫的逼視,害怕被他洞悉她心里結痂的傷痕。

「妳都不想知道,這幾年我過得怎麼樣嗎?」過往的回憶一一在他眼前掠過,他墨黑的瞳眸閃過一絲痛楚。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玻璃帷幕外的景致。密集擁擠的房樓全都縮成一個個小火柴盒,沈鉛的烏雲吞噬了陽光,光線暗了幾分,連她的心情也顯得黯然。

靜晞輕逸出嘆息。這些年,她比誰都想知道他的近況,想知道失去她的他,過得好不好?他是怎麼挨過那些心碎情傷的日子?

可是,她要用什麼身分去關心他的生活呢?她早已經喪失愛他的資格了。

轉過身,她淒楚地笑道︰「談過去做什麼呢?起碼你現在成功了,你如願以償地擁有了財富、地位、名利。你想要的一切現在都有了,也什麼都不缺了。」

他邁開步伐,走向她,沈凝的眼神膠著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開口問道︰「妳後悔了嗎?後悔當初流著眼淚求我讓妳走?」

「不後悔。」她堅定地說。

「如果還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妳還是會選擇離開我的身邊嗎?」

「會。」她心里一陣刺痛,難受地別開臉,不敢看他。

「妳的答案對我而言真是殘忍,竟連敷衍我一下都不肯。」他的嘴角勾著似是嘲諷、又似調侃的淺笑。

她悲哀地想著,不是她對他殘忍,而是命運對她殘忍……

譚曜旭伸手抵在牆上,將她逼困在落地窗與他的胸膛之間,深思的眸光緊緊盯住她閃躲的小臉。

「敘舊結束了,我要回公司了。」她推拒著。

他扣住她的皓腕,執起她的手,發現她細致的指月復上已經看不到硬繭,看起來就像是多年沒有拉琴了。

她逃避他探詢的目光,欲抽回手,卻反而被他緊握在手中。

「妳不再拉大提琴了?」他質問道。

「嗯。」

敝不得。這幾年來他透過各種管道向美國的音樂學院和樂壇打听她的下落,但都得不到她的消息,原來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拉大提琴了。

「為什麼要放棄?當初妳不是要和殷仲凱到美國深造,完成音樂家的夢想,所以才選擇離開我的嗎?」他腦海翻騰著狂潮,激動地質問。

每回在夜深人靜時,一憶起兩人爭執的畫面,他就心痛難耐。

如果你是真心愛我、為我好,請你成全我、放我走……

她決絕的話彷佛一把利刃,剜傷了他的心。

「是它放棄了我……」她的眼底掠過一抹遺憾的傷痛,在心里嘆息著。

是命運選擇放棄了她,它殘忍地宣告他們的愛情已成為過去式,再狠狠地奪走她僅存的夢想。

是殷仲凱放棄了她?她蒼涼的眼神,遺憾的表情,刺傷了他的尊嚴。

他的臉色頓時陰鷙得嚇人,扳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恨恨地說道︰「妳就這麼忘不了他?」

「我不想在這里和你爭論我的私事。」她推拒著,試圖要逃出他的懷中,卻反而被他箝住手腕。

她冷淡的言語和眼神觸怒了譚曜旭,他猛地俯身攫住她殷紅的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吞噬她的抗議。

她用力想掙開他,背脊卻貼陷在牆壁上,牢牢地困伏在他的懷里,軟弱地任憑他火熱的舌肆意吮吻她的甜蜜。

他激切地和她糾纏著,吻得那麼深,豐沛狂涌的情潮扣動他的心牆,手指愛憐地穿過她的長發,撫著她白皙的頸項,渴望佔有她身體的每一寸。

「放開我……」她使盡全力推開他,眼眶蘊起痛楚的淚光,難受地瞅著他。

一抹淡淡的甜在他嘴里蔓延開來,他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顎,低喃道︰「如果我不放手呢?」

「請你放開手……」她無助地哀求著。

他的手輕觸過她的臉頰、她柔細的頸項,隔著輕薄的襯衫撫著她的鎖骨,漾出狂浪的笑。「這跟過去的妳相差好多,我記得妳以前總是熱情地需索著我,要我滿足妳──」

「求求你住口!」她無助地摀住耳朵。

他欲扳開她的手,結果不小心扯開她襯衫上的鈕扣,露出白皙的肌膚,滑出一條銀色的頸煉。

他執起項鏈,認出上頭的墜飾是當年他親自為她戴上的婚戒,但在兩人決裂爭執時,她早已扯下它擲向窗外了。

怎麼會……還留在她的身上呢?

觸及他探詢的眼神,她心虛地別開臉,扯回項鏈,扣好鈕扣,拉整好衣衫。

「如果你想藉由談公事的名義和我敘舊,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沒興趣,希望你不要再作無謂的糾纏。」她沈下臉,疏離地與他劃清界線,拎起手提包快步離開。

「妳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擺月兌得了我嗎?」譚曜旭在她身後憤恨地宣告。

餅去的她就像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善用她的美麗與溫柔,一寸寸地蠶食了他的心,俘虜了他的身與魂,霸佔了他的視線,操控了他的情感,最後再狠絕地撕裂了他,令他嘗到了忿恨焦灼的痛苦。

她將他的心囚禁在愛情煉獄里,教他日日夜夜、歲歲年年承受著孤寂與傷慟的折磨,被思念燒煮著,被回憶煎熬著。

譚曜旭發過誓,要是再遇見她,他會以勝利者之姿,向她索回他的心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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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晞狼狽地逃出譚曜旭的辦公室,外頭陰雨綿綿,斜飛的雨絲打在她單薄發冷的身軀上,她在馬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跨進車廂里,向司機報出目的地。

豆大的雨滴 哩啪啦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好似他犀利的譏刺,字字句句皆落在她的心坎上一般。

她以為經歷了這幾年的風風雨雨,她已經夠堅強,不會再因譚曜旭而有任何情緒了,但現在她才明白,即使愛情已褪色,她被思念蝕了一個大洞的心卻依然清晰地抽痛著。

三月的雨季,突來的相逢,令她的眼眶潮濕一片,連回憶都被淚水滲濕了……

第二章

五年前

春日,紅磚道兩側高聳挺拔的椰子樹將空中細柔的春風篩下來,吹遍滿城的杜鵑花,揚起了一陣紅色的花雨。

譚曜旭出了研究室,將背包拽在肩上,步下層層階梯,循著低沈悠揚的琴音來到小禮堂,推開沉重的木門。

一束光打在闃暗的觀眾席上,隨著門扉被掩上又迅速歸于幽暗。譚曜旭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邃亮的眸光落在舞台上的大提琴手身上。

在台上演奏的是音樂系的學生,他們正在為六月份的畢業公演進行練習演奏,指揮老師背對著觀眾席,隨著他手腕的舞動,樂團里的大提琴手按住琴弦,緩緩地拉開弓,琴音流泄一室,低沈悠揚的琴音穿過耳膜,撼動了譚曜旭的心。

是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單一的琴音幻化成各種姿態,在弓弦上輕靈地飛舞著,低回柔厚的旋律,層迭延展的音韻,甜蜜溫暖如光暈般層層擴散,穿過了時光的縐折,由耳膜到身心,熨平了他心口的瘡痂。

棒著空蕩的觀眾席,譚曜旭沈凝的目光落在樂團里獨自演奏大提琴的顏靜晞身上。她穿著一襲雪白的裙裝,長發隨意扎成馬尾,露出皙白的頸項,將大提琴架在兩腿間,按住琴弦,專注地拉著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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