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隨時歡迎你復出影壇。」安至雍說。
「這位是……」芷瑤瞅著安聖雍懷中的嬌俏女子,問道。
「我的『賤內』——溫語涵。」安至雍的嘴角浮現一抹狡笑,加重語氣地為兩人介紹她的身分。
溫語涵揚起雙眸,丟給他一個「你給我記住」的眼神。
「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在稱呼上就不必太『見外』,直接叫我語涵就好了。」溫語涵維持著甜笑,
「至雍,沒想到你的太太這麼可愛,有空應該多帶她出來參加社交聯誼。」芷瑤說。
然後讓她一再地坑他錢?他又不是傻子。
「你們要去哪里度蜜月呢?」語涵好奇地問。
「巴黎。」
「香港。」
兩人同時開口。
「咦?」語涵疑惑地瞪大眼楮。
「我們會先搭飛機到香港,等我談完一筆生意之後,再轉機到巴黎度蜜月。」
必行漠面不改色地解釋著。
「喔。」溫語涵點頭,飲啜了一口紅酒後,又說︰「不曉得是你們太會保密,還是狗仔隊的功力褪化,居然連你們約會的照片都沒拍到。」
兩人心照不宣,自動忽略溫語涵的話。
「你們慢慢享用餐點,我們還要去別桌敬酒,先失陪了。」關行漠摟著商芷瑤的腰,親昵地越過他們身邊,往下一桌走去。
「商芷瑤本人比電影里還要漂亮,身材也好好喔!」溫語涵一臉艷羨,又納悶道︰「可是為什麼報上都沒有他們談戀愛的消息,就突然說要結婚了?你是她的老板,都不會覺得奇怪嗎?」
她的聲音將安至雍的思緒拉回現實,側睨了她一眼。「人家的家務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要是那麼愛挖八卦,不會去當狗仔隊嗎?」
「咦?你要幫我介紹嗎?」她俏皮地眨著靈動的大眼楮。
「溫語涵,你可以再白目一點!」他拉長了臭臭的俊瞼,沉聲警告。
兩人一來一往的拌嘴聲,淹沒在悠揚的樂音和賓客喧嘩的音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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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瑣的宴客行程終于結束,商芷瑤待在飯店的套房里,迫不及待地卸下一臉濃妝,褪下禮服,換上了輕便的衣服,拉著備妥的行李箱步出房間,來到起居室。
必行漠一派閑適地躺臥在沙發上,手中端著—只玻璃杯,晃動酒杯中金黃色的酒液。
他炯亮的眼楮盯著牆上的平面電視,薄淡的嘴角往上揚,似乎很滿意自己一手策劃的戲碼。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電視的娛樂新聞頻道正轉播著兩人結婚的畫面,播到兩人擁吻的鏡頭時,她未施脂粉的白皙臉蛋驀地窘紅一片。
老天!她又不是沒在螢幕前和其他演員接吻過,可是,為什麼偏偏看到他吻她的畫面,好像那激情的感覺又回來了,臉頰一陣燥熱。
她尷尬地輕咳幾聲,想把他的注意力從電視上拉開。
他調離視線,盯著她穿著簡便的平底鞋和牛仔褲,手上拉著行李箱。
「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這麼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多寂寞。」他飲啜了一口烈酒,性感的嗓音混著戲謔的調笑。
「開什麼玩笑,我的戲分已經殺青了。」她挺直疲憊的身軀,將行李箱拉到腳邊,雙手環胸,武裝嬌悍的氣勢。「該是你盡責任的時候了,立軺的事你處理得怎麼樣?」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她身邊,覷著她浮現倦意的美麗臉龐。
「我已經透過私人助理阿武和喀布爾兵團取得聯系,未來每星期會定期匯報商立軺的情況,包括書面和影像資料。而且未來他受訓完畢後,會被派到大飛的部隊里——」
「大飛?」她一臉疑惑,插話詢問。
「大飛過去和我有點交情,有他罩著商立軺,你可以完全放心。如果質疑我的話,未來商立軺和你聯系時,你可以核對一下他身邊的人事物,看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嗯。」她點頭。
從她答應婚事之後,他就開始展現過人的能耐與人脈資源,立即替她解除「星頤」的合約,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好巴黎的語言學校和藝術設計學院,辦事效率好到令她無法挑剔。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書,一人一份。」他拿起桌上一份設計典雅的結婚證書,遞給她。
「你還真用心。」她涼涼地挖苦,百般不情願地將那份礙眼的證書放在行李箱側邊的夾層里。
「如果你太累,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晚,搭明天的飛機離開,我保證會很規矩。」
「好像有人曾經向我表明過,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她冷笑道。
她拉著行李箱越過他的身邊,手肘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扣住,硬生生地旋過身,撞進他結實的胸膛。
她錯愕地驚呼一聲,慌亂地瞠大水眸。
「你這是干什麼?」她單手抵在他的胸前,防備地看著他。
「我們就要分離了,來個吻別應該不算是奢求吧?」他輕喃著,含著酒味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
「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一個醉鬼說話,放開我。」
「嘖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嗎?」他單手箝住她的縴腰,攏緊手臂,迫使她的身軀熨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灼熱的男性氣息密密實實地將她包圍。
「沒錯,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留在你的身邊,我討厭你,這樣的說法夠清楚了嗎?」她伏困在他懷里,艱難地掙扎著,面對他蠻橫的欺近,她的心亂紛紛地狂跳著。
他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嗅聞到他方才飲啜的威士忌酒味。他靜靜不語,沉凝的黑眸透出精銳的利光,仿佛是一頭覬覦獵物的黑豹,令她不安。
必行漠抬起她細致的下顎,定定地審視她水亮的美眸,湊近她倔強的紅唇,笑謔道︰「我看你不是討厭我,而是怕我吧?」
「我才不怕你!」她心虛地反駁著。
「你怕我一口吞了你……」他勾起薄唇,咧出一抹邪笑。
「因為你不是個君子!」她別過頭,拒絕迎視他親昵狡邪的表情。
「你更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愛上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激動地反駁道︰「我怎麼也不可能愛上像你這麼惡質的男人,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會嫁給你,完全是因為交易,不是因為愛!」
她努力壓抑住,不讓情動的女敕芽在心里抽長,並再三告誡自己,這樣的男人太過霸道且危險。都怪那晚的琴音太過溫柔,還有今天的婚禮太過浪漫,才會讓她恍恍惚惚,一時受到了迷惑。
「那我們來打個賭好嗎?」他懶懶地說道。
「賭什麼?」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離開台灣之後,又自動回來找我,到時候……你的心和身體都將屬于我。」
「你不準拿立軺來威脅我。」這是她唯一的罩門,她先警告他。
「當然不會,我的能耐看起來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嗎?」他反問她。
「那顯然閣下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離開台灣之後,直到我們的婚約正式結束前,我都不可能回來找你的。」她說得十分篤定。
「賭不賭?不賭的話,我就當你是怕我嘍!」
「賭!」她不服輸地昂起下顎,迎視他邃亮的黑眸。「我怎麼都不可能回來找你的!」
「相信我,你會回來的。」
「就算听到你的死訊,我也不會回來替你奔喪,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壓抑住隨他浮動的心緒,刻意歹毒地說。
「我死了,你豈不成了天下最美麗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