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們吵架怎麼辦?你是一家之主,可以稱霸為王,我會成為寄人籬下的小可憐耶!」她嗔道。
「妳這麼凶,我吵得贏妳嗎?再說,在我們那個家,真正稱霸為王的人是妳吧!我只是可憐的『一家之煮』,淪為洗衣煮飯的佣僕……」歐陽烈一臉委屈地細數她蠻橫的行徑。
「那恭喜你,現在終于解月兌了。」他的表情逗笑她。
「……我這麼卑躬屈膝地討好妳,妳還是情願一個人住,該不會是對那個人余情未了吧?」他黑著臉,口氣泛酸地猜測著。
「當然不是。」她伸手撫著他清峻的五官,柔聲澄清道︰「當我決定和你交往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想全心全意愛你的時候。也許,我現在對你的感情,還沒有你對我來得深,但是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響應你相對的熱情。」
「這棟房子里有太多屬于妳和他的記憶,我不喜歡。」他口氣酸酸的,怕自己付出了所有後,還是只能成為她情感受挫的替代品。
尤其,她執意要住在這里,更令他不安。
「就算這里曾經有我和他的記憶,那也只剩下令人心酸的部分了。」她的眸心閃過一絲痛楚。
「我不許妳再想起他!」他銳利的眼眸變得深黑專注,仗著高大的體型,將她囚困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中。
「我一點都不願再想起那個人……」她深吸口氣,漾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的第一個男朋友是你,那我的愛情記憶里就不會有傷痛、謊言和欺瞞了。」
「薇光……」他心疼地喚著她的名字。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遇見你。如果不是你,我會以為愛情只有苦痛和心酸。」她頓了一下,壓下心中那陣苦澀感。「但是遇見了你,讓我知道真正的愛情是可以每天開心地微笑,充滿幸福感。」
「那就讓我照顧妳,我會讓妳比以前更幸福、更快樂的。」
「也許我這麼做很不好,但是我曾忍不住拿你和他做比較,這才知道誰是真正愛我的人。我要住在這棟房子里,好好地體會你對我的用心,因為這里的每個角落都有你對我的感情……」她的眼底蘊超了感動的淚光。
他霸道的溫柔已悄悄地佔據了她的心,讓情苗在她的心里萌芽,漸漸醞釀成甜膩而綿密的愛。
「薇光,我不許妳再為那個男人哭。」他捧起她的小臉,用指月復輕拭著她眼眶里涌出的淚水。
「笨蛋!我哭不是因為難過,也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你……」她破涕為笑。「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太令我感動了,所以忍不住流眼淚……」
「妳才是傻瓜,難過也哭,高興也哭,很難討好耶!」害他一顆心揪得緊緊的,總是怕她對那個男人余情未了。
「阿烈,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她嘴角噙著笑,一種甜蜜的情緒在心里彌漫開來。
「那妳要怎麼報答我?」
她雙手攀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飛快地啄吻著他的唇.
「這樣可以了吧?」她頑皮地眨眨眼。
「太敷衍了!」
她怯怯地噘起紅唇,湊上前親吻他的嘴,要退開來時,歐陽烈卻捧住她的小瞼,攫住她殷紅的小嘴,親吮著她如花辦般嬌女敕的唇。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帶著堅定且熱切的感情抱住她,讓她的心忍不住偎向他,尋求溫柔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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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敞開著,微風拂過桂花樹梢,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氣息。
丁薇光穿著一襲紫色洋裝,匆匆地將長發綰成一個髻,坐在梳妝台前,嫻熟地拿起刷具,將一層層的彩妝迭在白皙的臉龐上,使細致的五官更加立體,美麗得無懈可擊。
她將唇膏和面紙飛快地掃進皮包里,一手還忙碌地戴著耳環。
跨出臥室後,她奔向玄關處,套上高跟鞋,準備前去參加「雅巢居」所舉辦的設計美學大賞頒獎典禮。
此時,門外的電鈴聲大作。
她拿起鑰匙,扭開門鎖。
「阿烈,我不是說了今天會晚一點下班,直接約在會場見面就——」薇光抬起頭,對上鍾尚諾的臉,倏地驚愕地瞠大水眸,喃喃道︰「尚諾……」
她怔愣住,腦海一片空白,因為沒想到會再見到他。
鍾尚諾沒將她的訝異放在心上,邁開雙腿,跨進門坎,走向前,給她一個熱情又有力的擁抱,牢豐地將她困在自己的臂膀里。
「薇光,我回來了!」他腳邊的行李落了地,視線觸及到她裝修完成的新居。
沒想到這棟殘破的公寓,竟然能翻修成如今這般雅致的新居!他不禁對她的財力大感意外。
「那個……」薇光四肢僵硬地任憑他抱住自己,還沒有辦法從這場沖擊中回過神來。
「薇光,這一次我是真的回到妳的身邊,哪里都不去了!」他握住她縴細的肩膀,瞅著她呆愣的小臉。
「抱歉,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她眨著疑惑的美眸。
「我們結婚吧!」他親昵地捧起她的小臉,承諾道.
他隔著鏡片的黑眸飛快地掠過一抹狡黠的凜光,期待著她的允諾。
籌組電影公司的資本比他想象中還要龐大,光是宣傳費和人事成本就已經超過他的預算了,在四處募集資金受阻的情況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向父親尋求資援,而鍾家雙親卻提出了兩個交換條件!
其一、必須要結束漂泊的旅程,定居台灣。
其二、先成家後立業,娶一個令他們都滿意的妻子回家。
想也知道,他在演藝圈交往的那些小明星當然入不了他們的眼,所以,他把希望放在薇光身上。鍾、丁兩家是世交,他們又曾經交往過,對他們而言,丁薇光肯定是最佳媳婦人選。
再說,丁薇光愛他,願意包容他,又以嫁他為人生第一志願,所以娶她是最好的選擇。
「薇光,我們結婚吧!」他的眼神密切地盯住她,期待著她的響應。
她的思維漸漸從遲滯變得清明,奮力揮開他的雙臂,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揪皺著眉心,望向他。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真的要向妳求婚。妳看,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鍾尚諾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在紐約市集里買來的純銀指環。
「為什麼?」她淡淡地反詢。明明他們上個月才不歡而散,現在他競回過頭來向她求婚?這太詭異了。
「當然是因為我愛妳啊!」他走向前,捧起她的小臉,灌著迷湯。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會愛我呢?」她美麗的臉龐抹上一層霜肅,冷冷地嘲諷道︰「在這個世界上,你只愛你自己。」
如果不是遇見歐陽烈,她會一輩子都被蒙在他的甜言蜜語里,認為那些無止盡的等待、不斷地犧牲、奉獻自我、放棄自尊、卑微地討好對方,才是愛情。
鍾尚諾教她看見了愛情褪色後,最丑陋、自私的一面。
「薇光,我知道那次在記者會上對妳的態度不是很好,但那是因為我壓力太大了。我忙著掌控整個會場的流程,又要發表演說、安排新人接受訪問——」
「那都不關我的事。」她煩躁地撇過頭,打斷他的話,對他多余的解釋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疏離的態度令他有些不悅,但是為了取得父親的信任和資金,他不得不放段,軟言哄勸著。
「薇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用敷衍的態度拖延我們復合的時間;是我不該在忙碌的時候忽略妳的感受,讓妳受盡委屈。」他懊悔地執起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