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丁薇光囂張、蠻橫到令他火大,可是當她裝無辜地癟起小嘴,那可愛的表情竟會讓他舍下得責備,所以才會就這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她放肆下去了。
「難道司拓沒告訴你,這是一項「救愛任務」嗎?美其名是幫她裝修房子,其實是要將她從愛情詐騙集團里拯救出來。」梁景岩優雅地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口海尼根。
「愛情詐騙集團?」歐陽烈的眼底冒出了問號.
「听說她的前男友就是這種人,不斷地釋放出復合的訊息,給她無窮的希望,一而再地訛騙她的感情!這種家伙不是詐騙集團是什麼?」梁景岩嫌惡地批評著。
「那是她自己的問題,不關我的事。」他口氣淡淡的,佯裝不在意。
「不是每個女人都懂得帶眼識人,能夠分辨男人的好壞︰也不是每個人通往幸福的道路都能暢行無阻,偶爾也會有施工或發生急難的時候。」
「那又怎麼樣?」
「這就是你該上場的時候了。難道你想要看到一個好女人就這麼錯愛一個爛男人一輩子嗎?」梁景岩循循地開導著,就怕以他耿直剛毅的性格,會枉費了關行漠的精心安排。
「談戀愛是講感覺的,不是做善事。」歐陽烈嘴硬地說道,不敢探究心里那份溫柔的牽引與悸動是為了誰。
梁景岩咧開薄薄的唇,笑道︰「那你最近做的善事還真多,不只答應替她裝修房子,還熬夜畫設計圖,親自監工,指揮坐鎮,甚至把人都接回家里住了呢!」
「那是因為委托案,再加上她無處可去。」歐陽烈敷衍著。
「但是委托案里,可沒有叫你收留她。」梁景岩湊向前,拍著好友的肩頭。「承認吧,你對她有感覺。」
他將燃盡的煙蒂捻熄,仰頭灌了一口清冽的啤酒。「想不到你的八卦消息還挺靈通的,連我收留她的事也知道。」
「在我們事務所里是沒有秘密的,更何況我和行漠很擔心你真的把房子裝修好了,倒讓那個姓鍾的坐收漁翁之利。你也知道,打著『歐陽烈』這三個字,簡直是在為那棟破公寓加持。」.
歐陽烈抿著嘴不說話,神情復雜。
「如果你都把人拴在自己的屋子里了,還把不到的話,那就真的該去報名司拓的愛情補習班,學習如何把妹了。」梁景岩揶揄著。
「那我情願單身一輩子!」他才不想讓韓司拓踩著他的自尊,驕傲一輩子。
「還是你想跟小伍爬斷背山?」梁景岩戲譫道。
「找死啊!」他沒好氣地拿起桌上的啤酒砸向好友,梁景岩身手利落地接住,才沒毀了他那張引以為傲的俊美皮相。
此時,埋首在桌案前的伍壯元忍不住捍衛起自己的貞操。
「烈哥,我的性向很正常,對那座山沒什麼興趣喔……」伍壯元瞟了眼歐陽烈魁偉的身軀一眼。
「拜托!老子我也很挑食好不好,不是什麼垃圾食物都啃得下去!」歐陽烈激動地暴吼。他都還沒嫌棄那家伙了,他居然還敢回嘴?!
「垃圾食物?」伍壯元傷心地俯下臉,檢視自己精瘦的身材。
他身上的肌肉雖然沒有烈哥來得健碩誘人,但也構不上垃圾吧?
歐陽烈意識到兩人疑惑的眼神,補述道︰「這家伙三餐都吃美式快餐,不是垃圾食物是啥?」
聞言,梁景岩仰頭朗朗笑著,將啤酒放置在桌上,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兒?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歐陽烈拾眸問道。
「我要趕著去拯救一個迷路的女人,指引她通往幸福的方向。」梁景岩起身向好友告別,掩上玻璃門,消失在歐陽烈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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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歐陽烈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寓所。自從他善心過剩,收留丁薇光回家的那一刻起,每次打開門扉,都會有不同的「驚喜」在等著他。
好吧!他必須更正,是「驚」不是「喜」。絕對不會有嬌小甜美的女人伺候著他穿拖鞋的戲碼上演,而是每次推開門,玄關處就塞滿了二十幾雙高跟鞋,凌亂地佔據了走道。
他一度質疑,她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娛蚣那種低等的爬蟲類,否則一個正常的女人,哪需要這麼多雙鞋子?
還有前幾天,他模黑打開客廳的燈時,卻赫然發現矮櫃上放置著一排排蓄著長發、表情猙獰的「人頭」瞪視著他,令他不小心爆出有損男性氣概的吼叫聲,誤以為家中發生了重大命案。
待他冷靜下來,走近察看後才知道,原來是那女人將造型用的假人頭全都放在櫃子上,害他嚇出一身冷汗。
今天,他提早收工。掏出鑰匙,插入孔鎖,推開門板!玄關處的高跟鞋已經安分地擺放在鞋櫃上。他月兌下皮靴,放下工具袋,往客廳里走去。
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正交迭在沙發的扶手上搖晃著,性感得足以撩撥起一個男人原始的。
他的目光順著縴細的腳踝緩緩地往上移——勻稱的小腿,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縮高到玉腿的起始處,包裹著挺翹的臀部。
他眼神一暗,喉頭發緊,忍不住將目光放在那副引入遐想的嬌軀上——貼身的背心露出了小巧可愛的肚臍眼,緊接著是覆在輕薄上衣下的豐盈渾圓、性感的鎖骨……這一切旖旎風光令他血脈債張,口干舌燥。
視線再往上移,驀地,一張慘白、毫無五官的面容撲進他的眼中,令他體內澎湃的熱血迅速凍結,差點成了「急凍人」!
「丁薇光!」歐陽烈狂怒地暴吼,嚇得她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怎麼了?」她撕下覆在臉上的那層白色面膜,露出一張清麗立體的五官。
「該死的!妳到底在做什麼?」他氣勢逼人地指著她手上的面膜。
他遲早會被這女人花樣百出的招式給嚇出心髒病來!
「敷臉啊!」她一派天真地撫著自己潔皙濕潤的皮膚。「我正在替一家美容雜志做面膜特集,所以拿了許多試用品,你要不要也來試用看看?」
他陰著一張雷公臉,瞪視著她身上過分隨興的穿著。要不是早知道她心有所屬,他真會懷疑她是故意想引誘他犯罪!
她起身,走向前,踮起腳尖端凝著他黝黑的皮膚。
「阿烈,你的皮膚油脂分泌旺盛,長了些粉刺,只要平時注意清潔,再用深層面膜清潔一下毛細孔,搽些緊實肌膚的保養品就可以改善了。」她毫無戒心地靠近他,熱心地提供見解。
歐陽烈凜著臉,眼楮的余光恰巧落在她胸前誘人的渾圓上,鼻腔里盈滿她芳霏迷人的馨香,讓他的唇舌發干︰心跳急遽。
「要不要我送一些保養品讓你試用?免錢的喔!就當是報答你的收留之恩——」她欺近他,就著他清峻的臉龐說。.
「妳只要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不要整天搞怪,就已經算是報答我了!」他冷冷地截斷她的話,沒好氣地低吼。
「干麼說成這樣嘛……」她努起小嘴,喃喃抱怨道。
「還有,離我遠一點!」他的額角浮現了一條明顯的青筋。
這女人顯然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不曉得自己荏弱、柔媚的模樣,有多麼誘人犯罪,老是讓他精力旺盛的「下半身」和殘存的「道德良知」,展開一段艱辛、痛苦的拉巨賽。
「為什麼要這麼不近人情呢?」她泄氣地垮下肩,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失望神情,嘆氣道︰「我在造型界也算佔有一席之地,雖然稱不上美容教主,可是我發言也挺有公信力的。好不容易我想發揮自己的長才與專業,將你從「獷男」變身為型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