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用手心托著臉,難以相信他居然為了讓自己安心,而作出這樣的決定。
‘第三點、我的妻子蘇菌茵並非公眾人物,希望記者媒體不要再跟蹤、偷拍她,進而影響她的生活與隱私。下次,若定還有類似的緋間事件或不實報導,我將采取法律行動,提出訴訟。而且,只要有任何雜志媒體做出不貴的報導,「卓爾電通」都將撤出該報刊或雜志的行銷廣告,以示抗議……’
荊爾天的宣言感動了在場許多女性記者,紛紛對他投以崇拜的目光。
「哇!茵茵的老公會不會太‘man’了點啊……」何心恩也拜倒在他的英雄形象之下。
「這樣間接的表達了對茵茵的愛,真是太讓人羨慕了……」張巧詩道。
茵茵快步地奔上樓,抓起放在何心恩房間里的背包,接著又沖下樓。
「喂,你干什麼啊?」何心恩喚住她。
「回家替我老公煮愛的晚餐啊!」茵茵嘴上噙著愉快的笑容,朝她們揮揮手之後,拉開門,在馬路旁招了輛計程車,巴下得馬上回到他的身邊。
他發表的那段談話,成功地化解了兩人連日來的誤會與僵凝,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在公開場合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但是他愛她的那份心情、溫柔與寵溺,卻早就顯露無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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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爾天對著攝影機發表完聲明之後,因為感冒的關系,將記者會留給公關部的人員處理,自己則搭乘電梯,回到辦公室里,準備處理其他的事情。
那天,和茵茵起了爭執之後,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他與章映曼之間的問題,發現雖然他能夠坦蕩蕩地面對兩人的關系,但並不表示其他人也是這麼看待的。
再加上章映曼為了回到他的身邊,不僅傷害了茵茵,還聯合警衛人員串供,事後更將消息放給八卦周刊,企圖利用虛假的徘聞事件來分化他們的感情,讓他忍無可忍,所以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決定,終止與「彩妝之戀」的合作,正式與她劃清界線。
記者會結束後,章映曼接到記者的采訪電話,得知他片面終止合約的消息,馬上飆著一身怒氣,在秘書的帶領之下,來到他的辦公室。
荊爾天微眯著眼,審視著一臉怒焰的章映曼。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私自透過媒體終止合作企劃案,甚至連告知我這個董事長一聲都沒有?你把我的‘彩妝之戀’放在哪里!」她重重地將合約甩在他的檀木桌上。
「我不管你是想保護自己的妻子,還是不滿八卦周刊所報導的紼聞事件,都不應該將私人情緒和恩怨帶進公事里!你又不是第一天出來工作,怎麼會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她沉著臉,冷冷地數落他的行為。
他透過媒體所發表的聲明,流露出對蘇茵茵的疼惜,令她又怒又護。
她不懂,蘇茵茵到底有哪—點好,可以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疼惜與呵護?
「你的訴求都說完了嗎?」荊爾天拉開低沉的嗓音,問她。
「你應該知道私自終止合約,我可以對‘卓爾電通’提起告訴,采取法律途徑,要求違約賠償。不過,念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只要你肯收回那些話,繼續我們的合作案,我就不和你計較了。」為了要回到他的身邊,她放軟了姿態。
「就是因為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更要終止這個合作計劃。」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凌厲,氣韻沉著,就像一頭剛蘇醒的猛獅,帶給她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冽、陰鷥的表情,活像正在逗弄掌中的獵物般,令她的背脊發涼。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所作所為我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想藉著插畫大賽的首獎逼迫茵茵和我離婚,她不從便惡臉相向、暴力以對,接著又和警衛串供,誣賴她對你使用暴力……」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指控她的罪行。
「你不要听她胡說!我可是‘彩妝之戀’的董事長,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這可是拿我的名譽與事業開玩笑,我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的地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她一副聲名受到侮辱的表情,急欲撇清。
「你也知道自己是‘彩妝之戀’的董事長,也知道自己利用愛情與身體,好不容易才換得了現在這一切,所以你是不是更要好好地珍惜?」他低沉冷漠的聲音里,帶著濃厚的諷刺意味。「要是我們反過來控告你動手打人,毀壞茵茵的作品,你想‘彩妝之戀’會怎麼樣?」
她氣憤地說︰「你威脅我?哼!我們上過警局和解過,誰都知道她那天是因為自己的作品未入選而對我使用暴力的,你確定自己告得了我嗎?」
「既然你也知道她是因為作品未入選而對你動粗,那麻煩你把作品拿出來,歸還給她。還有,如果真的提起訴訟,只要她把當日的情況和參選的內幕公開來,你想,崇尚形象和名牌的消費者還能接受‘彩妝之戀’這個品牌嗎?」
「你……」她抖著聲音,難以相信他竟冷絕至此。
「我希望你不要對‘卓爾電通’采取任何求償行為,並且答應終止合約,那麼傷害茵茵一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他瞪視著她的眼神,冷得幾乎足以凍傷人。
「就如同你剛才所說的,我們都不是第一天出來工作了,也不該輕易地將個人情緒和仇恨帶進公事里。況且,如果真要斗起來,我的‘卓爾’頂多是賠上一些違約金罷了,而你……將會失去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她恨恨地看著他,憤怒地開口罵道︰「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你竟然為了她而對我惡瞼相向,甚至不惜要毀掉我的事業與名譽!」
「你自找的。還有,不要再把我們的消息放給媒體了,我已經從周刊記者那里取得了消息,知道這次的紼聞事件是你主動提供的消息。」
他的話,令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你就這麼愛她?」
「因為她是我荊爾天的妻子,是我最摯愛的女人。」談及茵茵,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不再蓄滿殺氣。
「那我呢?」听到他在她面前述說著對另一個女人的愛,令她憤恨不甘。
「你曾經在我的身體留下一道傷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道傷口早已淡得連疤都看不見了。」他一副雲淡風輕,對過往毫不留戀的表情。
「你對我真的好殘忍……」她的眼底沁著淚,從他堅決的口吻中明白,她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男人,對于自己不愛的女人都殘忍。」他別過眼,冷冷地開口。
她往後退了一步,狼狽地收起桌上的合約,像一只斗敗的公雞般,離開「卓爾電通」,也徹底離開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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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搶著在尖峰時段之前回到自己的家中,打開門一看,一室凌亂,客廳的角落里甚至還留著幾十團揉縐的衛生紙和藥包,窗簾阻去了陽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水味。
她直接打開房門,發現被窩里高隆的身影,輕輕定過去,坐在床沿。
「哈啾!」被窩里傳來他的噴嚏聲。
「你生病了?」她湊向前,掀起被毯,小心地將手覆在他溫熱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