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她咬牙切齒地迸出幾個字來。
「以後,我要是再失眠的話,第一個想到的人一定是妳。」他站起身來,隔著桌子顱著她。「妳的表現實在比我想象中還要優秀很多,相信妳一定可以很快地做滿一百件讓我開心的事。」
「謝謝你的贊美。」她昂起下巴,瞇起恨恨的雙眸和他對峙著。
驀地,荊爾勛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在她面前搖晃著。
「這是?」她一臉疑惑。
她發現他要使壞時總會下意識地放柔語氣,再加上這種舉動,顯得十分曖昧。
「我家鑰匙,今晚來我家吧!」
她傻愣愣地眨著大眼,而後氣憤得飆高怒火。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說願意幫你做一百件事情討好你,但那不包括……」她斟酌著適當的用詞。「不包括……出賣我自己,你、你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下流、卑鄙、!」
她既生氣又難堪,想不到荊爾勛為難她還不夠,竟還想佔她的便宜,實在太可恥了!
「妳干麼這樣罵我?」他一臉莫名其妙,要她去他家跟他的人格,尊嚴有關系嗎?
「我就是喜歡這樣罵你!你再不放尊重一點,我會到人事部的『性騷擾防治委員會』舉發你的行徑!」她奮力捍衛著純潔的貞操。
哼!士可殺,不可辱,就算「卓爾電通」的股票再豐厚、前途再光明,都不值得她賠上自己的尊嚴與身體!
荊爾勛雖然已經習慣她動不動就發火的脾氣,此刻卻被她赫然嚴肅得想殺人的瞪視給怔住。
「妳到底在說什麼啊?」他被指控得一頭霧水。
「我、我是賣藝不賣身的,我絕對不可能為了討好你而做出這件事!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話,可以花錢去找人解決,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等等、等等!妳到底在生哪門子的氣啊?」他只是要求她到他家去,這和人格下流扯得上關系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她錯愕地瞠大水眸,想不到他已經卑鄙到這種程度!「難道你要我去做那種事,我不應該生氣嗎?」
「哪種事?」他都還沒有說出口,她怎麼會知道呢?
「陪……陪你上床。」她窘迫地想找個地洞鑽下去。這麼色欲的字眼要她說出口,實在有損她的人格。
上床?!他會意之後,立即發出爆笑聲。
「你、你笑什麼?」她拉長了緋紅的俏顏質問他。
他走離辦公桌,朝她步步逼近。「徐蕾蕾小姐,我只是想叫妳去我家洗衣服、掃地、拖地等等,做一些家事來抵債。」
「啊?!」她愣了一下,吶吶地開口。隨著他的逐漸逼近,她緩緩地移動步伐往後退。
「妳不要滿腦子思想,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怎麼可能會對妳有興趣。」他俯身隔著鏡片看她,拍了拍她柔女敕的臉頰。
「沒有就沒有,那你干麼說得這麼曖昧,害我誤會……」她愈說愈心虛,發現身子不知何時已被他困在牆面與他的胸膛之間,進退兩難。
「喔∼∼」荊爾勛壞壞地拉長尾音,一雙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該不會是徐蕾蕾小姐對我由恨生愛,產生了非分之想吧?」
她怔住,背脊緊緊貼住冰冷的牆面,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而好聞的古龍水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教她的心不自覺地失去了節拍,心跳加快,耳根微燙。
「你、你不要胡說!」他靠得愈近,她的心就跳得愈急。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對蕾蕾產生的影響,霸道地將兩手撐在牆面上,仗著身高的優勢,像老鷹欺負小雞一般繼續逗著她。
「要不要趁我們公司還沒有提出禁止上司與下屬談戀愛的禁令前,快點跟我表白啊?也許我會考慮接受妳的心意喔!」
他低喃著,灼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耳畔,讓她的心激烈地顫動著,臉頰由緋紅轉為火紅,一路延燒到耳根。
她俏麗害羞的模樣逗樂了他,黝黑的瞳眸藏著笑意。
「你、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她用力想推開他結實的胸膛。「快點把鑰匙還有你家的住址拿來,我今天會去打掃!」
想不到他的身形看起來頗為精瘦,實際觸模卻堅固得像一堵牆,透過手掌,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隔著熨燙平整的襯衫下,是他僨起的胸肌。
「下午我會去桃園的廠房巡視,約莫九點之後才會到家,我希望妳在九點之前能將所有的家事做好,而且不要想給我玩花樣。」他走到桌子旁,拿起鑰匙和一張紙條。
「我知道了啦!」她恨恨地接過鑰匙和紙條。
他咧開一抹迷死人的帥氣笑容。「如果妳敢在我的房子內動一下古靈精怪的腦袋,當心下星期一的主管會議極有可能會成為『徐蕾蕾懲治大會』喔!」
她咬著下唇,敢怒不敢言,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他的辦公室。此時,荊爾勛朗朗的笑聲傳出門板外,令她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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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電通」的會計部位于大廈的七樓里,佔地約五十坪左右,幾名會計人員此時正興奮地討論著和研發部的聯誼事項。
唐妍妍踢掉高跟鞋,拿起巧妝鏡補著臉上的妝,還不忘對同事說道︰「誰去叫一下研發部的徐蕾蕾下來啊?星期五晚上我們要聚餐的名單還沒擬好耶!」
「她在上班,我們要用什麼名目叫她下來?」對面的陳青青提出疑問。
「研發部工程師的加班時數她還沒拿給我,就用這個名目叫她下來吧,順便問她研發部經理荊爾勛去不去?」唐妍妍一想到荊爾勛斯文帥氣的臉龐,不禁笑得格外曖昧。
「對啊!研發部的工程師個個俗得要命,一副書呆子的蠢樣,要不是看在荊爾勛的分上,我才懶得跟他們聯誼呢!」會計部的另一名員工插話道。
「不會啊!我上回看到一個叫劉正義的就長得不錯,還很紳士地替我按電梯呢!」陳青青興奮地發出笑聲。
眾人邊熱烈討論著,邊派個人去打電話給徐蕾蕾。
半晌,蕾蕾捧著一迭報表,虛弱地出現在會計部里,眾多女同事立即將她團團圍住,打听情報。
「這是研發部的加班薪資簽呈。」她一臉疲憊地將資料放在桌上。
「哇!妳晚上是去做賊啊,怎麼搞成這副德行?」美容大王唐妍妍捧著她的臉發出叫聲。
蕾蕾的上眼皮腫得像核桃、下眼臉卻黑得像熊貓,白皙的膚色少了平日的亮澤,很顯然是熬夜太多、睡眠太少的結果。
蕾蕾小臉郁沉沉的,咬著下唇,有苦說不出。
話說,昨天她下班之後馬上就趕到荊爾勛的寓所進行清掃事宜,結果,這個潔癖兼龜毛大王居然還事先放了一本清潔手冊,要她按照他的方式一一打掃。
大自擦玻璃、洗衣、拖地,小至他家的馬桶都得由她一一處理。
但這都還不是最折磨人的事,最狠的是她半夜好夢正甜時,他居然又打電話來,叫她起床上廁所,名為關心她的腎髒,實為折磨她的肝髒,害得她天天爆肝、夜夜失眠,盡避喝再多的補品,都遮掩不了疲倦的臉龐!
「我--」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正想抱怨荊爾勛陰險的行為時,女同事們卻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樣?我們上回說要跟研發部聯誼的事情,約得如何?名單出來了沒?」陳青青圍著她追問。
唐妍妍捧著雙頰,一臉期待。「荊爾勛會去嗎?他星期五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