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勸道︰「姑娘,他是妖怪,妳何苦為了他求情呢?」
「不!他不是妖怪,他是人,你別冤枉他!」趙如梅說什麼也不相信他是一只妖怪。
他對她是那樣的好、是那樣的溫柔體貼、那樣的柔情蜜意,這樣一個有血有肉又有情的人怎麼可能是邪惡的妖怪呢?
這時,那火紅色的身影也走了過來,得意洋洋地道︰「胡石羽,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火媚娘,妳好狠的心!那一日我真該殺了妳!」胡石羽總算明白原來一切都是火媚娘在搞鬼。
「胡石羽,往日我怕你,今日你身受重傷,你還能奈我何?」她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過趙如梅,拔下趙如梅頭上的玉簪,一巴掌把趙如梅打倒在地。
「胡石羽,今日你的如意神珠到了我手上,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保護你的心肝寶貝!」她把玉簪放到懷里,「胡石羽,你把你的如意神珠給了她,你就以為我沒有辦法了嗎?告訴你,今日她被潑了滿滿一桶黑狗血,黑狗血已經破了你的法力,從此以後,如意神珠就要歸我了!」
「不準妳傷害她!」他曾說過要好好保護她的,而這話才說了沒過多久,自己竟然就失言了!他真後悔為什麼自己那日要心軟放了火媚娘!
這時,那道士閃身過來攔在趙如梅面前,用劍指著火媚娘道︰「妳這狐妖,快快過來受死!」
火媚娘冷笑道︰「臭道士,你那一點本事敢在本娘娘面前賣弄?剛才是胡石羽心軟不願殺了你,我可不會那麼慈悲,我要是一動手,一定殺了你!」
她不理那道士,旁若無人地對趙如梅道︰「趙如梅,妳以為他是什麼人?」她手指著身受重傷的胡石羽,「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一只狐狸!他只是為了騙妳才對妳好的。這一次鎮上這麼多人死了,也是他害死的!瘟疫就是他帶來的!」
胡石羽奄奄一息,嘴角沁出一絲鮮血來,「小梅,妳別听她胡說八道,她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還在騙她?你敢說你不是一只狐狸精嗎?」火媚娘冷笑道。
趙如梅如被雷擊,只覺全身涼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胡石羽,心里深受打擊,她顫抖地指著胡石羽,「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一只狐狸精?」
胡石羽看著趙如梅那受傷的眼神,他也深受打擊。
「這很重要嗎?小梅!」
「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她說的都是真的嗎?」趙如梅吼道。
胡石羽心如刀割,但他不忍心再欺騙趙如梅,而且他也不知該如何對趙如梅說出真相,如今由火媚娘說出來也好。
他沉痛地點了點頭。
「不!這不是真的!」趙如梅搖著頭,難以置信。原來他是一只真正的妖怪,卻騙她說什麼他是一個修煉法術之人,會一點點的法術並不奇怪,原來一切都是騙她的!
敝不得他會騰雲駕霧、會變那麼多戲法,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妖法!那將自己變成一只狗是他施的妖法嗎?這鎮上的鄉親們中毒也是他下的毒嗎?可是為什麼他會下這樣的毒手?
火媚娘得意地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心里覺得痛快極了。
受了這麼久的窩囊氣,今日才得以出氣,教她心里怎麼不痛快呢?她定要慢慢地折磨她,然後再將她處死,那才能消了她的心頭之恨呀!
胡石羽見火媚娘目露凶光,心里暗叫不妙,他使盡全身的力氣擋在趙如梅身前。
火媚娘尖叫道︰「胡石羽,你走開!讓我殺了她!」
「不,我不準妳傷害她!」胡石羽堅決地道。
「你滾開!」火媚娘一把推開他,拔劍向趙如梅刺去。
這時,在旁邊冷眼觀看的道士拔出劍來殺向火媚娘。
胡石羽趁著這個空檔,從懷里模出一瓶藥來,遞給趙如梅。
「小梅,這瓶藥妳把它拿去給劉員外,叫他派人丟到你們鎮上的水井里或飲水的地方,記住,一口井一顆藥,加上昨日我開的藥方,這鎮上的毒就會化解的。快去!」說著,把趙如梅推了開去。
趙如梅呆愣地接過藥,心里茫然,只能瞪著胡石羽,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胡石羽盤腿坐了下來,嘴里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只見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和道士正打得難分勝負的火媚娘轉頭看見了,臉色大變,驚叫道︰「天魔解體大法!胡石羽,你不要命了嗎?」
胡石羽站了起來,精神變得出奇的好。
他狠狠瞪著火媚娘,手指豎起,一道碧綠的火竄升出來,朝火媚娘身上纏繞過去。
那一道碧火如繩子一般,層層將火媚娘纏繞起來,原本凶狠的火媚娘被燒得滿地打滾。
胡石羽咬牙道︰「火媚娘,妳別恨我心狠,今日我若不除掉妳,妳會去傷害她的。我早警告過妳不準傷害她,誰知妳卻不听,反而變本加厲地害人,妳真是太狠毒了,翠竹鎮的鎮民們何其無辜,妳竟然不惜在鎮上下毒害人來達到妳的目的,我是再也容妳不得!」
火媚娘傷心地道︰「胡石羽,你為什麼寧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為她?而我對你這麼好,你卻要殺我?」
趙如梅听到這里,心里一震。
胡石羽嘴角流出一絲血,他已快撐不住了,若他精力耗盡,將治不住火媚娘,依火媚娘的心性一定會殺了趙如梅和那道士,說不定這翠竹鎮的居民都會倒楣,而且鎮上的解毒藥還在趙如梅手里。
胡石羽咬破舌尖,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原本漸漸委靡的精神又振奮了起來,他從懷里模出一顆如核桃大的珠子朝火媚娘擲了過去,接著只听見她慘叫一聲,身子縮小,慢慢成了一只耳朵尖尖,有著火紅色毛皮的狐狸。
那道士笑了起來,「這畜生原來是只火狐!」
胡石羽精力用盡慢慢倒在地上,身子也漸漸縮小,竟然變成一只銀白色的狐狸。
趙如梅看著那只狐狸,覺得有些眼熟。
「胡石羽,你……你……啊!原來是你!」趙如梅終于想起原來他就是自己多年前救的那只狐狸。
胡石羽奄奄一息,眼見就快活不成了,胸前全是鮮血,「道長,我想求你一件事!」
道士道︰「你說吧!」
「小梅她是人,並不是妖怪,請道長在鎮民們面前證實一下,在下將感激不盡,還有解鎮上的水里之毒的解藥我已拿來,就在小梅身上,請道長拿去解了鎮民們身上之毒。」
趙如梅听到胡石羽到了這時候還如此關心她,不由得泣不成聲,她哀傷地道︰「石羽,你……」
「小梅,妳別哭,我本來就是一只狐狸,不該戀上凡人,如今已遭天譴,妳就別難過了!」
「不!石羽,剛才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你的心。」她把胡石羽抱了起來,「石羽,我要救你!我不要你死!我不能讓你死!」
那道士也把死了的火狐提了起來,匡啷一聲,玉簪掉了下來,趙如梅把它拾了起來放在懷里。
這是胡石羽送她的東西,她不能讓它掉在地上。
「小梅,沒有用的,妳救不活我的,妳別難過了!」胡石羽不忍心看著趙如梅傷心的樣子。
趙如梅把藥模了出來,遞給道士道︰「道長,這是鎮上鎮民們所中之毒的解藥,是石羽給我的,你拿去救人吧!我要救牠,牠是一只好狐狸,從沒害過人也對我很好,我要救牠!」
道士感動地看著這一人一狐,「好,妳去吧!只是妳怎麼能救得了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