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谷其歡听完,大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怎麼辦啦?人家都給你看光光了,嗚……你要怎麼……我要怎麼……嗚……」
「對不起!」
紀岳倫被她這一哭,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我不管啦!」
比其歡轉過身趴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要賴著哭泣。
「我沒有被欺負過……你……你……要負責……」
這個時候,紀百鳴已經被吵醒了。
他拖著拖鞋走到谷其歡的房門口,開口問︰「你們在干嘛?三更半夜的……」
紀岳倫一听到紀百鳴的聲音,立刻高聲喊著︰「沒事情,今天晚上其歡的爸爸請吃飯,她喝多了一點,正在胡鬧,我哄哄她就沒事了。」
比其歡正要開口,紀岳倫馬上搗住了谷其歡的嘴巴。
這件事情如果讓紀百鳴知道了,那還得了?
「是這樣嗎?真的沒事?」
「爸爸,真的沒事情,你趕緊去睡覺吧!」
「那就好,早點睡吧。」
听見紀百鳴拖鞋的聲音越來越遠,紀岳倫這才慢慢地松開搗住比其歡嘴巴的手。
他嚴肅地看著她,對她說︰「你明天可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們兩個的麻煩就大了。」
「那也可以,」谷其歡揚起臉來對著紀岳倫說︰「可是,你得娶我。」
「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願意嗎?伯……」
比其歡才叫了一半,就被紀岳倫又搗住了嘴巴。
「你想干什麼?」紀岳倫很緊張,「你不要亂吼亂叫好不好?」
比其歡用力地推開紀岳倫的手,喘吁吁地對紀岳倫說︰「那你要娶我。」
「這是兩碼子事!婚姻不是兒戲,你不要胡鬧!」
雖然,听見她的提議,他竟然沒有排斥的感覺,反而還有種期待而喜悅的滋味在心頭蔓延,讓他幾乎就要沖動地答應她。
但是……她實在是太小了,小得沒辦法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他不能這麼卑鄙,利用她的純真。
「你都說我是小太妹了,我偏要胡鬧!」
「你……」
「紀檢察官……這是準罪喔……」谷其歡故意說道。
聞言,紀岳倫臉黑了一半。
這小表,還真會威脅他!
「你……」
「怕的話……」
比其歡說到這里,打了一個呵欠。
她真的覺得好累喔!
「請你遵守諾言吧。」
「谷其歡,婚姻大事不是你在喝醉酒的時候,可以隨隨便便決定的,這是一輩子的事。」他再度提醒她。
「我以為……只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夠了……」谷其歡閉起眼楮,說起話來已有些無力。
「你真的喜歡我?」紀岳倫心里一震,有些軟了。
「好吧,我承認我也喜歡你,可是……我們應該要先交往一陣子,再談結婚的事情吧!畢竟你還那麼小,未來還有那麼多的選擇……」
「呼呼……呼呼……呼……呼呼……」
紀岳倫說到一半,就听到谷其歡打呼的聲音。
他很訝異地回過頭,就看見她似乎已經睡死了。
紀岳倫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有些失落。
她剛才這麼堅持地說要嫁給他,說的到底是醉言,還是真心話呀?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自己先跟他求婚的,最後卻這樣不理人家的答案,就這麼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顏,他听見自己心里的聲音……
他希望,她說的是認真的。
嘆一口氣,紀岳倫輕輕地抱起谷其歡,把她安放在床上,再幫她套上她的粉紅色睡衣,最後替她蓋好被子。
紀岳倫沒有立刻離開這里,他很專注地凝視著谷其歡,嘴邊不自覺地露出甜蜜而溫柔的微笑。
最後,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晚安,親愛的小女孩。」
紀岳倫說完了這話,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谷其歡的房間。
這一個晚上,谷其歡作了一個很甜、很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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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下午,趁著谷其歡被其他辦公室的人叫去吃生日蛋糕的時候,紀岳倫突然假裝不經意地問起林明堂︰「明堂,你都是怎麼追女孩子的呀?」
「你都快三十歲了,才問我這種問題,會不會太晚了?」
林明堂一邊移動著滑鼠,看著最新的車展辣妹圖片,一邊回答紀岳倫。
「而且,你不是一向認為我太濫情,不認同我的愛情觀,那問我追女孩子的方法對你有幫助嗎?」
「你就說幾個來听听嘛!」
「好啦!看在你幫我度過很多次難關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林明堂說︰「第一、假裝很關心她,對她噓寒問暖,而且同時還要對她釋放電力,電死她!女孩子就愛上你了。」
「什麼叫做假裝關心?我是很關心她沒有錯啊!這還要假裝嗎?」紀岳倫不解地問。
「嗯……我的意思是要用說的!女孩子都是听覺動物,你做得半死沒有用,你還要對她灌迷湯,告訴她她有多美麗,你有多在意她。」
「好做作,」紀岳倫說︰「這樣很像演連續劇。我辦不到。」
「不然就是用古今中外最古老也最經典的戰術,約她看電影送她花,這樣就對了。」
可是,他們每天晚上都在同一個客廳里看電視,有必要大老遠跑到電影院里面去人擠人嗎?
花,家里的花瓶里面每天都有鮮花,還要另外送嗎?
「這樣還是很奇怪。」紀岳倫搖搖頭說︰「有沒有直接一點、自然一點的方法?」
「有,」林明堂馬上又想到一個既簡單又直接的方法。「親她!苞她告白,這樣最快。」
「啊?」這麼直接?「萬一人家不願意的話怎麼辦?」
「如果女孩子肯單獨跟你去約會,八成都是願意的啦!」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把你的自信拿出來,這樣不管你要追幾個女孩子,保證萬無一失。」
「明堂,我覺得你的方法真的……」
「就說了我們兩個人很不一樣嘛!」林明堂搖搖頭。
林明堂見「孺子不可教也」,干脆又繼續回去看他的車展辣妹圖。
「這種事情,沒得教的啦!」
這個時候,不知道打從哪里冒出來谷其歡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呀?」
比其歡突然從紀岳倫的椅背後面跳了出來,嚇了紀岳倫和林明堂兩個人一大跳。
「你能不能在進門的時候先發出聲音?」紀岳倫沒好氣地對谷其歡說︰「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比其歡才不管,她一個勁地只想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麼神秘?」
「是老紀問我要怎麼樣……」林明堂話還沒有說完,就給紀岳倫堵住了嘴巴。
他還惡狠狠地瞪了林明堂一眼。
「問什麼?我要听我要听。」谷其歡興致勃勃。
林明堂推開了紀岳倫,對谷其歡說︰「他問我要怎麼樣才能把那個案子處理好。沒有什麼。」
「什麼樣的案子啊?」谷其歡繼續追問。
「不關你的事情!」紀岳倫說。
「怎麼這麼說?」谷其歡不滿︰「好歹我也曾經幫你們解決兩個很大的案子耶!對不對,林明堂?那個萬大城不就是我問出來的嗎?」
「你還敢說!」紀岳倫沒好氣地對谷其歡說︰「你還不是用威脅的方式才逼他們招供的,谷其歡,你知道這樣子做是不合法的嗎?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威脅的手段。」
其實他的本意是不希望她因此而陷入危險,受到傷害,但不知道為什麼話說出來,就是這麼傷人。
「什麼合法不合法?你們不是得到你們要的嗎?」谷其歡很委屈地對紀岳倫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做錯了?」
眼看兩個人的戰火就要燒開,林明堂只好趕緊跳出來打圓場,說︰「沒有沒有,這件事情已經很圓滿解決了,什麼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