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說清楚!」
他的語氣淡然,卻堅定無比,「另一個我吧!」
燕心倒抽口氣,「你……」就這麼愛唐釉雪?
「不,應該這麼說……」他微笑,「為了擁有她,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丟了自我。對我來說,她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
「你瘋了嗎?為一個女人連自我都不要?」
「就當我瘋了吧!」他眯起眼,神情冷肅,「燕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是想要在我身上再次拿走望丹派武功秘笈對不?」
燕心咬牙,俏臉扭曲,「是,我就是為了這目的而來!你最好乖乖把秘笈交出來,否則我會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執迷不悔。」秦波深看出她的氣息不穩,眼神更像是著魔了,有如走火入魔,「放棄吧,我不可能交給你的。」
應該說是無法交給她。他暗想,搖了搖頭。
「不!不要!我都已經走到這地步,怎能放棄?」燕心像發了瘋似的咆哮,全身顫抖,「我用盡辦法都會拿到的!你別小看我——」
她一定會練成望丹派的武功,成為天下第一,到時候秦波深會仰慕她的風采,重新愛上她!
「倘若你還要固執下去,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秦波深心有不忍才打算放她一馬,可她似乎不知悔改。
「閉嘴!我的事誰都沒有資格管!」她怒吼,又喃喃自語︰「天下第一……我會做到、會做到……」
她跌跌撞撞地離開廂房,走在長廊上,忽然撞到一下人,跌倒在地。
「該死,滾開。」她瘋狂地吼。
「燕、心,是我。」
她抬起臉,望入一張熟悉的臉孔。心一揪,「方、方則承?你怎麼會在這里?」
「先離開這里再說。」秦波深在這附近,不能讓他察覺他也來了。
方則承抱起她,迅速地離開客棧。
***
稀少人煙的後山。
燕心甩開方則承的手,「你一直跟蹤我?」
方則承抿下唇,深情款款地開口︰「我無法離開你。」
「真煩人。」她冷哼,冷酷地傷害他。
為什麼愛她的人不是秦波深?可惡!
「我只是想跟在你身邊幫你,這樣也不行嗎?」方則承拋下男人的自尊,低聲下氣地哀求。
他真心愛著燕心,不能沒有她。
「交代你的事情從沒辦妥,現在還要我親自出馬,你這副樣子,要我怎麼相信你?還能奢望你幫上什麼忙?」
她氣急敗壞,將秦波深給的羞辱全數發泄在他的身上。
「你最好滾得遠遠,省得我看了心煩!」她甩頭,無情的拒絕他的要求。
「燕心,等等。」方則承不肯放棄,猛地拉住她的手,「這次我絕對不會扯你後腿,而且我還知道一個可以牽制秦波深的方法。」
「牽制秦波深?」她轉過頭,總算有興趣了,「說來听听。」
「你知道唐釉雪這號人物嗎?」
听到這人名,燕心俏臉扭曲,「不僅知道,還想殺了她!」
「那就這麼做吧!」
「什麼!?」她怔住。
「在秦波深的面前殺了她,還怕他不乖乖就範嗎?」
燕心看著他陰險的眼神,立刻明白,「我怎會沒想到可以利用唐釉雪呢?真是太傻了。」她揚起嘴角,露出鬼魅的笑容。
愛唐釉雪勝過愛自己?她眯起眼,「好啊,我倒想看看這句話是不是真心的。
秦波深,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
黑夜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穿梭在屋檐上,當見到清姨走進房間時,躍下屋檐,直接闖入。
「你!怎麼會在這里?」清姨欲關上門,瞧見秦波深跟著進來,驚駭不已。
「清姨,我除了用這種方式闖入,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秦波深知道自己無禮,可是心中的焦急已經讓他失去理智,「釉雪在哪里?告訴我好嗎?」
昨天唐釉雪並沒有來客棧赴約,他著急跑到畫館也不得其門而入,直到晚上才潛入畫館,來到廂房卻找不到唐釉雪的身影。
那瞬間,他茫然失措,不曉得該怎麼辦,才會直接找上清姨問清楚。
清姨還在困惑他們明明沒辦法相見,怎會想出將她騙到客棧的法子,原來是用這種方式啊!
她怒著一張臉,「我不想跟一個賊兒說話!快滾出我的視線。」想到釉雪因他傷心的樣子,她氣得揪著眉頭。
「清姨,我一人做事一人擔,只要讓我確定釉雪沒事,我會回來請求原諒,先告訴我她在哪里好嗎?」沒見到她,他好不安啊!
「一人做事一人擔?自己在外頭拈花惹草讓她難過,還敢說大話?」清姨冷哼,怒瞪著他。
「這話什麼意思?我何時拈花惹草過?」
清姨挑眉,「你以為釉雪沒去赴約是為什麼?我想秦公子是聰明人,應該猜得到吧!」
秦波深蹙緊眉宇。心中浮現一個他最不願意相信的想法,「難道她看見燕心了?」
「豈止看見,連你們抱在一起進房的畫面都看見了!」清姨深吸口氣,握緊拳,「釉雪是多樂觀的孩子,從小到大,我不曾見過她為了一件事、一個人哭到崩潰的樣子!秦波深,你真的不可以這樣對待全心愛你的釉雪,她看起來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但是自小被遺棄的陰影一直在她的心中,她其實很脆弱……」
清姨見到秦波深俊顏蒼白,連身子都在顫抖,充滿困惑,「你這是做什麼?傷心的人是她,不是你吧?你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擁抱,想要用這種方式逼退她嗎?」
秦波深猛抬起頭,情緒剎那激動,大吼地問︰「她這麼認為了?」
清姨嚇了一跳,清了清喉嚨說道︰「她啊,跟個傻瓜一樣,還替你說話,不過這麼明顯的方式有誰看不出來?」
秦波深抿緊唇,沉默許久才開口︰「明知道她有多在意燕心,我卻沒有注意到這點。無論事情的真相為何,都是我的錯。」他閉上眼,腦海浮現唐釉雪難過的神情,心痛得無法言語。
「知、知道就好。」清姨本想痛罵幾唏,可是見他一副悲痛的樣子,竟感到不忍。
她從來沒見過一個男子為了一個女人失魂落魄……難不成是她誤會秦波深了?
「清姨,我和燕心之間是清白的,我必須向釉雪解釋,要不然她會一直難過下去。」他的態度真摯,「我要她,沒有想地要放棄她!清姨,能不能給我機會?」
「這、這……」清姨有些動搖。
秦波深快要發瘋了,不顧男人的面子,立刻跪下哀求,「我這麼做,也不行嗎?磕頭會讓你答應我見她嗎?」
「你!」清姨被他的舉動震撼住,急忙拉起他,「你這小子是存心要我生病是不是?快起來!」
這小子是真心愛釉雪啊!她總算體會到他深切的愛。
「清姨,她到底在哪里?」
「釉雪不在畫館。」清姨嘆氣,後悔要唐釉雪離家。
「不在畫館?去哪里了?」他的臉色丕變,驚慌失措。
這時候她得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否則恐怕會出事!
「我要她去找我的友人家暫住一陣子,最主要當然是想讓你們見不面。」另一個原因……她的眼神為難,無法說出口。
其實她是想把釉雪和友人的兒子湊成一對,才會出此法子。但釉雪並不曉得她的如意算盤,純粹是想忘記秦波深才會離開。
「是昨天出發的?」
「嗯!」為了不讓他發現,她還特地要釉雪從後門離開,「你要去追她嗎?我覺得她的情緒還很不穩,過段日子再說吧!」她的態度已不像之前強硬。
秦波深搖了搖頭,「不可以,我得快點找到她,要不然我怕她……怕她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