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完全可以體會,不會再有下次了,SORRY。」
沒料到聶單揚會那麼干脆的認錯,他認真的表情讓海婧翎眼澀澀、鼻酸酸的。
「不要生氣了,這樣我會心疼耶!」暗捏了把冷汗,聶單揚俯下頭,重重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的動作讓海婧翎猛然一顫。「你!惡心死了!」
他竟然在親完其它女人後還來踫她!她揚起手,猛擦被他吻過的地方。
「那要怎麼消毒,隨妳嘍!」他張開雙臂,黑瞳閃著委曲求全的光芒。
「我懶得理你!從現在開始,你不準靠近我。」她落下話,轉頭就走。
「沒這麼嚴重吧,小海……」看得到踫不到,對他面言簡直是酷刑中的酷刑。
「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反正你多的是紅粉知己。」
「口氣別這麼酸嘛。」他知道她說到做到,看著海婧翎離他好遠,他的胸口堵著一口氣,簡直就快爆炸了。
海婧翎抿唇不語,這是她頭一回「吃醋」,沒想到感覺竟是這麼酸,這麼難以人口。
今天的事讓她驚覺,原來她是這麼在乎聶單揚。
她暗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陷入沙灘的足印,霍地身體突然騰空。
「你瘋了,做什麼?!」她嚇了一大跳,瞪著聶單揚寬大的背,拳頭不客氣地落在上頭。
「妳說我髒,那就消毒咩!鹽是最天然的消毒劑。」聶單揚的話一落,便立刻抱著海婧翎往海中沖。
「啊!我不要,很冷耶!」為了怕弄濕,海婧翎的雙腿勾在他的腰間,拚命挪動著臀。「我不想弄濕啦。」
聶單揚感覺到海婧翎柔軟的身體曲線緊貼著他,鼻間盡是她淡雅撩人的氣息,一發不可收拾地在心底深處蠢蠢欲動著。
靶覺到他露骨而渴望的凝視,海婧翎不安地扭動著身軀。
「你……那是什麼眼神?」
一個猛浪擊來,將他們的臉及身體全給打濕了,卻還是無法澆熄聶單揚翻騰的渴望。
海婧翎咬了咬唇,俏臉染上紅暈。
「你不可以……在這里……」
她話還沒說完,聶單揚俯下頭,重重吻了她一下。
「我已經用海水消毒完了,妳有沒有嘗到我唇上的咸味……」鼻尖贈著她,他氣息微促問。
海婧翎雙手勾著他的肩,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不可否認地,她每一次都會被他層出不窮的花招給吸引。既浪漫又瘋狂,這樣的聶單揚勾起了她血液里不安定的背叛因子,讓她又愛又恨。
他氣息微紊。「要再嘗一次嗎?」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寬敞了,唇邊扯出一抹頑皮的笑。
「還不夠。」
在聶單揚還來不及反應時,她用力推壓著他,兩人同時沉進海里。
這才符合「消毒」的標準。
當兩人浮出水面,在聶單揚發飄前,她捧住他的臉,深深地吻著他。
兩人心里的甜蜜,因為唇間相同的淡淡咸味而益發深刻、強烈,他們為彼此深深悸動著。
月光落在海面上,銀白光輝迤邐成一片,像層甜蜜的薄薄糖霜輕輕灑在他們身上。
在大自然里,他們實在沒辦法任由更進一步的激情蔓延。
他們濕淋淋地赤著腳走回「海揚」,卻見店旁的大空地竟也聚滿了人潮。
強烈的音樂、扭動的人群與隱約可見穿著比基尼的女郎穿梭其間,連戴著大草帽穿著花褲子的「海揚」員工也摻在人群當中。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慶祝活動嗎?」
聶單揚怔了怔,沒想到「洋翼」還有一部分員工留在這里。
他該對海婧翎解釋關于他真正的身分嗎……
「你怎麼了?」海婧翎不解地望向他,發覺他失神的模樣。
「沒什麼,那些也是『洋翼』的員工。」
海婧翎點了點頭,感覺有點累,所以並沒繼續追問。
「我好累,想回去了。」
「要不要先上樓休息?」
「再上去就回不了家了。」她瞋了他一眼,哪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聶單揚望著近在咫尺、誘人犯罪的白淨臉蛋,邪邪地笑說︰「的確是想再討個悄毒之吻。」
「做夢!」
「我送妳回去吧。」聶單揚笑了笑,才想折身拿車鑰匙,卻被喊住了。
「聶大,終于見到你了!」
「聶大!我們超想你的,這一次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倏地三、五個身材火辣的女生直接擠掉海婧翎,將聶單揚團團包圍住。
海婧翎被推擠到她們的圈圈外,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那那、小潔、吉兒,真的好久不見!」聶單揚熱烈地打著招呼。
雖說「涅普」是父親的事業,但全怪他這個小老板做得太盡職、太體貼,以致于幾個月才回台北開股東會議的他,備受女性員工的青睞。
這一次的員工旅游,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來參加的大部分都是女生。
往年他可以游刃有余地周旋在眾美之間,但今年……海婧翎出現了,帶給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渴望。
海婧翎靜靜杵在原地,她並不是沒看到聶單揚拚命眨著眼,暗示她等他一下的與眾不同。
腦海霍地竄出一個念頭,她如何能獨佔這樣一個男人?
聶單揚像朵散發著危險氣味的花,縱使身邊布滿危機,還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笨蝶甘之如飴地往他懷里栽。
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啪的一聲,她努力維持的平靜假象繃斷了,重新涌上心頭的是股說不出的無力感。
熱烈的,終究掩蓋不了他與她處在不同世界的事實。
緊抿著唇等了二十多分鐘,在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聶單揚根本忘了要送她回去的事。
少了她,他一樣開心快活。
強壓心底被忽略的感覺,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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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風行館」後,海婧翎半倚在窗前,任由發絲隨風舞出狂亂的律動,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亂到毫無頭緒。
「小海……妳還沒睡嗎?」門半掩,席五茵不確定地敲了敲門後才推門進入房里。
昏暗的房間僅開一盞小夜燈,床上散落著幾件衣服及一只行李袋。
「妳要走了?!」席五茵驚訝地問。「怎麼決定得那麼倉促?」
「我玩得夠久了,該回去找份工作安定下來了。」海婧翎淡淡地說,平靜地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妳和阿揚吵架?」
「沒有。」海婧翎頓了頓,因為這句話,她蒼白的臉色愈加透明。
席五茵揚起眉,直接坐在床邊。「才怪!」
「是妳想太多了。」避開席五茵探尋的目光,她走向床邊,繼續收拾行李。
「阿揚讓妳傷心了嗎?」
「是我不要他的。」縱使心里難過的要命,海婧翎卻表現得毫不在意。
「為什麼?」秉持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心態,席五茵繼續問。
「沒為什麼。」腦中一片混亂,若真要說起來,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席五茵臉色一暗,嘆了口氣。
「妳的表情看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妳的坦率上哪去了?」
「全不見了……」海婧翎恍神地低喃著,殊不知,她的過分冷靜已給了好友最好的答案。
席五茵用力嘆了一口氣︰心情復雜無比。
「無論如何,我尊重妳的決定,反正……想通了再回來就好,台北和墾丁離得不遠。」席五茵聳聳肩,做了總結。
海婧翎看著她。「連妳也認為是我的問題?」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問題,但誰都可以看出那家伙愛妳愛斃了。」
海婧翎的個性太強,和自己一樣是典型的大女人,聶單揚留在海邊太久,放蕩而不羈,兩人之間的隔閡遲早會出現,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