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
雷厲海幾乎是和他們同時落到地面,他朝白冰月伸出手,等著她自動迎上來。
「讓他走吧!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白冰月懇求道。
「我說,過來。」
「雷厲海!」
听見白冰月委婉懇求的聲音,尤貴差點忍不住朝雷厲海撲過去。
他就是不懂,為什麼她要這麼忍氣吞聲的听他的話?
「我之前是怎麼說的?我只答應你,只要他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派人追殺他,我已經做到我答應的事了,事實證明他確實還活著。」
「謝謝你信守承諾。」
「但這次我沒必要再留情了,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找死的,怨不得我。」
雷厲海說話間已經開始運氣,就等白冰月走過來,他肯定讓尤貴非死即傷。
「你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白冰月看著他,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溫柔,她認命的垂子。
「小姐!」尤貴拉住白冰月,阻止她下跪。
「放開她。」雷厲海冷酷得不為所動。
「你真的要她跟你下跪?」
「只要你永遠滾離她面前,她就不用承受這種屈辱。」
「說得好听,你何不高抬貴手放過小姐,她同樣不用遭受這種屈辱?」
「你已經逾越你身為隨從的本分,你讓我更有理由殺你。」雷厲海看出尤貴眼中不該存在的濃烈情感,身上散發出更駭人的殺氣。
他的轉變讓白冰月發現了,她咬著牙,用著冰冷無比的語氣說出讓她心痛難忍的話。
「尤貴你走,你在我身邊只會礙我的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是自願留下來的嗎?留在他身邊我就不需要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而且每天都有專人伺候,舒服得很,我何苦再回去和你們窮攪和?你就不能放聰明點,要我挑明了說才甘心放手嗎?」
「小姐?」
「現在你也回來白鄂國了,我會替你跟白雲天求情,請他好心的收回對你的驅逐令,讓你再回去他身邊。」
「小姐……」
「還不滾?」
尤貴僵在當場,無法接受眼前的變化。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冰月走到雷厲海面前,看著她的雙手像尋找依靠似的攀到他的胸口上,看著她抬起臉承接他的吻……
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胸悶得難受?痛得他只能旋身逃離,放聲狂喝。
他根本不知道白冰月是因為要牽制住雷厲海的攻勢,才不顧自己走向他,他也不知道白冰月攀在雷厲海胸前的手其實隱含內勁,就是不讓他有機會襲擊他,至于那吻完全不在白冰月的預料之內,是雷厲海故意要氣死尤貴的。
直到確定尤貴已經遠離後,白冰月立刻撇開臉,將紅唇從他的掠奪中撤離。
「真是可憐的蠢蛋。」
「別這麼說他。」尤貴就像她的弟弟一樣。
「總比殺了他好。」他冷哼了聲。
「你根本沒有理由一定要殺他,若不是他剛才救了我,你已經沒有機會再拿我來當玩弄報復的對象。」
「這就是他還活著的原因,你以為你的小伎倆真的救得了他?」
「我是斗不過你,也沒力氣跟你斗。」
白冰月離開他的懷抱,打算繼續這一再被打擾的散步時光。
「跟我回去。」
他扯回她的身子,用力之粗暴害她只得無力的貼靠著他。
「回哪兒?」他們目前暫居的白鶴居或是他的黑岳國,都不是她說回去就回得去的地方。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可悲,任這天地如何的大就是沒有她可容身之處。
「該死的……」雷厲海突然見到她胸前一抹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紅,不敢置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該死!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他氣得想一掌劈昏她。
「不是很痛,應該不嚴重。」
雷厲海不管她痛不痛,抱起她的身子凌空飛起,一轉眼就回到白鶴居,遣退天美和其他侍從後,他小心的將白冰月放到床榻上。
「讓天美來幫我。」
白冰月護住襟口,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大驚小敝?
「不需要。」他不由分說的移開她的手,「到現在你還怕我看到你的身體?」
他根本沒有耐心解開精致的襟扣,也沒必要,因為這刀傷同時也毀了這件美麗的錦袍。
撕開上衣後仍有件可愛的湖綠色肚兜,他一反剛才的粗暴,細心體貼的伸手到她的頸後拉開肚兜的系繩,她美麗的身子立即展現在他眼前。
刀傷橫過她雪白的胸口,就在柔女敕無瑕的椒ru上方。
傷口不深,血幾乎已經讓布料吸盡,只要不再妄動應該不會繼續淌血。
雷厲海沿著那條血痕輕輕撫過,「是不嚴重,但得敷藥。」
「讓天美進來吧!」
「不需要,我可以幫你。」
但他幫忙的方式卻嚇得白冰月險些跳起來。
他一開始只是輕輕的在傷口上一吻,接著白冰月明顯的感覺到他火熱的唇落在那一道刺辣的痕跡上,從頭到尾,沒有一處遺漏。
「別這樣……」這是哪門子的療傷方法?恐怕是他自創的吧!
「從剛才在那棵柳樹下見到你時我就想要你了,我一直看著你走向白雲天,我勸自己說你們是兄妹,但我還是不能允許他踫你。」
「我們不是兄妹。」
那對白雲天來說是一種侮辱。
「你不希望嗎?」
他舌忝著她柔女敕的椒ru,引得她不可自抑的輕顫。
「我不配。」想起白雲天說的那些話,她又一臉慘澹。
「都是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在我面前問他那些話,你喜歡看我被羞辱,一直就不肯放過我。」
她舉起手欲推開他,才發現手上的手銬不知何時被解下來了,雙手一得到自由,她更不客氣的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雷厲海抓住她的手,直視她憤恨的雙眼要她認清事實。
「他們都想殺你了,你還替他找借口,你知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誰指使的?就是那些自以為高尚的白氏兄弟,你以為那里面會獨獨缺了白雲天?別傻了!若不是他在我面前笑著說你活不了多久的話,我能趕去救你嗎?」
「是尤貴救了我。」
「真是不可愛的女人!這幾天下來你也該清醒了,這里沒有人是值得你期待的,死心吧!」
他真的把她看得很透徹,白冰月黯然的垂下眼。
「還要待多久?」
「想回去了?」他挑了挑眉。
「我是問你玩夠了嗎?你一直把這趟迎親當成游戲一樣玩,現在你玩夠了嗎?」
「夠了,今天的重頭戲已過,我們隨時都可以走。」他已經把她的心從白鄂國連根拔起,她的根不再是這里。
他當然也不會誠實的告訴她,其實是白雲天暗示他趕去救她的。
他一向只要結果不問經過,所以這一趟算是豐收了。
但對白冰月而言,她算慘敗連連,她失去的還包括了尤貴在內。
第6章(1)
「這麼快就要走?霜兒的東西還沒準備周全,不再多等幾天嗎?這一嫁過去就很難再見面了,很多人都排隊等著設筵歡送呢!」
「要我再多等一天是不可能的,你們這座皇宮華而不實,守衛不是守衛、刺客不是刺客,多待一天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女人的命。」
白雲天好笑的挑了眼,不是不懂雷厲海在賣什麼關子。
「昨天的事我已經讓下面的人仔細查辦,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何必麻煩?直接問我不就行了。」雷厲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黑岳王有話就請直說吧!」
「那些刺客根本就是你那些蠢兄弟,叫唆來殺冰月的。」雷厲海語氣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