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那麼蔚藍,如水晶般純淨,如琉璃般剔透;草原是那麼碧綠,生機勃勃,正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奸天氣。
苞在後面的眾侍衛絕對沒有想到,剛才他們的太子與太子妃在談情說愛間已定下了大遼的國策,這短短一席話改寫了大遼的歷史,讓大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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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耶律齊會想,他和趙傾城應該是天生一對吧。若以前她是以她的身體、她的美貌迷惑他,那麼在這長達五個月的巡游過程中,她再度用她的智慧征服他。
回想她嫁到大遼時,在新婚之夜,他藉著酒醉想冷落她,卻不料被她點燃了欲火,那場火燒得兩人欲仙欲死。
再來,他逐漸被她的執著與痴情所感動,好不容易對她稍有好感時,她卻醋勁大發,透過遼後將憐花等人遣送回老家。
他生她的氣,卻又無法控制的被她深深吸引。尤其是當宋遼交戰時,她表現出罕見的氣節,她的忠貞與堅忍讓他由衷的欽佩。
在戰場上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終于承認自己愛上了她——這個如精靈般的大宋公主。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與她分手,卻沒料到她居然潛回大遼,執意生死相隨,于是他終于正視自己的感情,不顧一切要挾父王成全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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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驅散了屋里的黑暗。
耶律齊藉著朦朧的月光,細細打量睡在他身邊的趙傾城。
她的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在她的眼底形成一片陰影,讓他猜不透她的心緒;她的小嘴微微張開,顯然剛才過度的歡愛讓她非常疲累。
他若夠體貼就應該讓她好好休息,只是他實在忍不住,她醉人的媚態、微啟的檀口,仿佛是在向情人低喃索吻;他受到蠱惑,無法控制地低下頭,將舌探入她的口中深吻,讓剛剛睡著的趙傾城不得不再次清醒。
「嗚,齊……」她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
不會吧?又要來?
「寶貝,別怕,只是一個吻而已。我也累了,我就算想要再來一次,也是有心無力。」耶律齊見她一副驚恐的樣子,不僅好心的安慰她,還非常認真的拉著她的手到他下月復「驗明正身」。
趙傾城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呀,現在就像一個小痞子!我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耶律齊邪邪一笑,「那麼你是喜歡我痞子一點,還是喜歡我酷一點?為了你,我怎樣都行。」
他的過度熱情讓趙傾城隱約感到不安,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耶律齊一眼道︰「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給我的感覺,彷佛是害怕我會消失。」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慌忙地反摟住耶律齊,「還是說……是你打算消失?齊,你要離開我,對不對?」
訝于她的敏感,耶律齊勉強一笑,輕撫著她的背部道︰「我怎麼會離開你,不要胡思亂想。」
「齊,不如讓我替你生一個孩子吧。」她急切地望著他。
「生孩子的事不用那麼急,你我都還年輕,過幾年再說吧。」耶律齊淡淡的回絕。
他也渴望她能替他生一個孩子,只是如果孩子一旦出世,父王就會立刻對傾城的忠心進行考驗。
現在他還沒有把握傾城會為了他而棄大宋于不顧,如果她不能通過考驗,豈不是意味著他倆必須分開?
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因此他寧願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孩子——這就是他對抗遼王的計畫。
耶律齊的拒絕讓趙傾城心底發寒。
究竟是什麼環節出了錯?
耶律齊居然不想擁有他和她的孩子?
難道說,他們的未來並不需要一個孩子?難道說他們無法讓一個孩子健康的成長?
趙傾城又驚又疑,這一夜,她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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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一行人在窩台家住了下來,經過三日的調解後,窩台與庫倫兩家終于握手言和。
兩家為了表示友誼與誠意,特地舉辦了大型的篝火晚會。
耶律齊手拿馬女乃酒,神情愉悅地看著眾人把酒歡歌。
只見他們摟著熟悉的朋友又叫又鬧,還有人已經在篝火邊隨著音樂手舞足蹈起來……
一陣胡笳聲起,一隊美女頭頂瓷瓶,一路輕歌妙舞由遠而近走來,單薄的衣裳在風中匆掀忽飄,撩得眾人怪叫連連。
趙傾城見狀,皺了皺眉頭,不由自主地看向耶律齊,發現他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心頭頓時一沉。
正在此時,人群中傳來哄笑聲,原來窩台家有兩名青年早已饑渴難耐,一把扯過白衣女子調戲起來。
他們這般胡鬧,讓趙傾城怒火勃發,剛要發作時,又听見胡笳聲猛轉迅疾,眾女子瘋狂地扭動腰肢,齊齊揭開瓷瓶,柔媚的歌聲轉了幾轉,酒香冉冉散開。
其中一名曼妙窈窕的紅衣少女,甚至大膽地走至耶律齊的面前……
這女子太囂張了,根本不把她這太子妃看在眼里!趙傾城皺著眉頭,惱怒的看著這一切。
只見耶律齊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挑開那女子的面紗;紅色的面紗滑落,露出一張清純美麗的臉孔。
看到這里,趙傾城醋勁大發,忍不住出聲喝止他︰「齊!」
耶律齊回視趙傾城一眼,「怎麼了?不舒服?」他不由分說,體貼的扶著趙傾城離席。
兩人走出老遠時,耶律齊才微微一笑道︰「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你才可惡,想離開也犯不著拿我不舒服當借口,你不會說自己不勝酒力啊!」趙傾城轉過身子,撲入耶律齊的懷中,沒好氣的槌著他的胸膛。
她的模樣與其說是撒潑,不如說是撒嬌。
當耶律齊看到窩台與庫倫兩家居然擺出「迷魂陣」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離開了,因此他故意調戲紅衣女子,讓趙傾城大吃飛醋,再用她不舒服作借口,成功的退出宴會。
她果然聰明,立刻猜出了他的心思!
耶律齊抓住她的手道︰「在大遼,一個男人不會喝酒會被人看不起的,我怎能用這個作借口?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替我分憂啊。」
趙傾城心念一動,忽然正色地道︰「齊,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我有身孕了。」她退後兩步,認真的看著耶律齊,見他的臉上並無喜悅之情,不禁難過的追問︰「你為什麼不高興?」
他真的不高興嗎?好像不是。
乍听這個消息,他幾乎喜不自禁,但是在同一時刻,他想起了他和父王的約定,因此幾乎要沸騰血液又倏地冷卻。
耶律齊在瞬間做了決定——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他不能要!
「傾城,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只是我們現在最好不要有孩子,過幾年再說,好嗎?」耶律齊不忍傷害趙傾城,猶豫了半天,才用商量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天啊,他真的不要孩子!為什麼?
趙傾城嘲諷的冷哼一聲,看著耶律齊的目光不再柔和,「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要孩子?難道你對我是虛情假意?難道我又處于一個見鬼的考驗與試探中嗎?」她的聲音漸漸拔高,到了最後幾乎已經帶有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