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到最後,韓蕊竟是多余地擔任了替身。
早知今天不必爬山,韓姿就可以自己來,凌偉辰為何不提前通知她一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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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身劃破水面,航行在廣袤無垠的汪洋中。
倚在上層露天客艙的欄桿上,凌偉辰一手摟住韓蕊的腰,放眼眺望水天一色。
韓蕊心神不寧,清楚意識到凌偉辰堅實的手臂緊接著自己,知道再這樣下去,就算鯨魚躍到眼前,她也會視而不見的忘記要欣賞。
「你不必一直扶著我,船身很穩,就算我跑來跑去也不會跌倒。」韓蕊終于出聲提醒凌偉辰放開她。
「可是,我喜歡一直扶著妳。」凌偉辰收回擱在欄桿上的另一只手,一並環上韓蕊的腰,全身似斗篷般從背後裹住韓蕊。
之前,韓蕊尚可輕描淡寫將它定義成扶,現在,凌偉辰結結實實貼身圈住她,除了摟抱,已找不出其它形容詞了。緊張,讓韓蕊的心髒險些蹦出胸膛。
凌偉辰的熱情坦然釋放,凌偉辰跟韓姿約會時,經常如此親密地擁抱她嗎?
疑問升起,凝重的心情接睡而至,似冰柱凍結了緊張,使韓蕊恢復清醒。
「啊!海鳥!」韓蕊望向凌空飛翔的黑影,趁凌偉辰抬頭不備,一使力便月兌離了他,還刻意追逐海鳥蹤影地跑至另一端,跟他拉開起碼三公尺的距離。
在原地大約佇足了五秒,凌偉辰才慢慢走到韓蕊身邊。
「假如我是個多心的人,我會懷疑妳聲東擊西,故意要離我遠遠的。」
「你當然不是多心的人啦!」韓蕊用贊美消除他的懷疑,邊提防他又來抱她。
他並沒有再抱她的打算,而是坐入涼椅,拍拍並排的另一張涼椅,示意韓蕊也坐下。
韓蕊放下戒備走向涼椅,剛到椅旁,凌偉辰伸手一拉,她便坐下了,不過不是坐在涼椅上,而是坐在凌偉辰的腿上。
「不好意思,偏偏我很多心,這次妳逃不掉了,我不會再輕易讓妳逃走,就算鯨魚出現,也分散不了我的注意力。」凌偉辰得意地宣告,雙眼閃耀著陽光與笑意。
「你耍詐!」韓蕊慌亂地埋怨,試著站起來,卻動彈不得。
「妳明明喜歡我抱妳,就舒舒服服坐著吧。」凌偉辰萬分篤定。
「人肉沙發一點也不舒服,我寧願坐地上。」韓蕊仍試著掙扎。
她的掙扎卻導致新的危險,只听凌偉辰沉下聲音警告︰
「別亂動,小心驚醒我的敏感部位,那就不止是抱著這麼簡單而已喔!」
韓蕊一听,真的不敢再動,乖乖的如雕像般繃緊肌肉。
「放松,不需要如此僵硬。我今天只想跟妳共度悠閑的時光,不會做超越界線的事。」凌偉辰的語調轉為輕柔,哄小孩的那種輕柔。
韓蕊不由得信了他,垂下肩膀向後靠,整個人霎時被溫暖的感覺包圍。
韓蕊無法否認自己喜歡他的懷抱,好喜歡。
就讓她暫時忘記自己是替身,好好享受偷來的幸福吧。
天空和大海交織成一片湛藍,好一段時間,他們就那樣靜靜凝視那片湛藍,靜靜沉浸在和諧的氣氛中,直到游艇駛過一座小島,凌偉辰才又開口。
「游艇慢下來了,應該快看見目標了。」
前方出現一群灰點,隨著游艇接近,灰點逐漸放大。當游艇熄掉引擎隨波飄流,即清楚望見一群身影躍出水面,連續幾個騰空旋轉再落回海中,並不斷重復動作,宛如頑皮嬉戲的孩子。
「好厲害!」韓蕊一躍而起,沖到欄桿前引頸贊嘆。
「牠們叫飛旋海豚,有超級水上舞者的美名,有時可以做出高達十三次的連續空中旋轉,是最具表演天分、最活潑熱鬧的一群。」凌偉辰踱至韓蕊身邊,一同觀賞。
「原來不是鯨魚,是海豚啊,難怪牠們的體型小好多。」韓蕊坦率吐露她的缺乏辨識力。她對鯨魚或海豚的認識皆來自卡通影片,僅是淺薄的視覺印象,並沒有進一步的研究。
「海豚其實就是中小型的鯨魚,屬于齒鯨的一類,所以賞鯨應該稱作賞鯨豚。這片海域除了飛旋海豚,也常出現瓶鼻海豚、弗氏海豚,以及體型較大的小虎鯨,不同類的鯨豚偶爾會結伴同游。」
「你不是第一次出海賞鯨豚吧?」否則不會這麼熟門熟路,還具備這樣豐富的鯨豚知識。
「以前來過兩次,當時我就想,將來一定要帶我心愛的女人來欣賞這片美景。」
心愛的女人?韓姿已升格成他心愛的女人了?
如果韓姿听見他說的話,就不會再認為他不比求婚前熱情,不會再狐疑了吧?瞅著凌偉辰唇畔那抹柔情的笑,韓蕊忽覺十分刺目,不禁撇開視線投向豚群。
像鯨豚悠游于大海一樣,她也想泅泳于愛情的幸福之泉,可這幸福是偷來的,偷來的幸福瞬間即滅,不可能真實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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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改為出海,原定的野餐也改成了海鮮大餐。中午返回漁港,他們到船長推薦的餐廳享用一頓香女敕可口的海味。
然後,他們走進漁村的街巷,散步般隨興逛著。
漫無目地的晃蕩,像風一樣自由,充滿尋寶的樂趣。
凌偉辰悠閑地邁開步伐,他的悠閑逐漸影響韓蕊,韓蕊終于息偃雜思亂緒,一起醉入漁村情境。
現代的樓房建築已入駐遺世獨立的漁村,不過,傳統的石頭歷民宅仍保存著。他們佇足在石頭歷前參觀,和躺在石階上曬太陽的狗兒貓兒打招呼。
他們禮拜古色古香的廟宇,看見村民聚集在廟前的巨榕下泡茶聊天。
他們爬上鄰海的草坡,望見遠方漁帆點點,望見海洋舒卷著浪花,更望見坡下伸展出的一大片海蝕平台,一堆釣客正垂竿靜坐在平台上,聚精會神等候魚兒上勾。
「渴了嗎?」凌偉辰轉頭問韓蕊。
韓蕊點個頭,凌偉辰便從背包里取出剛才在小店買的礦泉水,先打開一瓶遞給韓蕊,再打開一瓶給自己。
「我們到釣具行買兩副竿子,也來釣魚吧。」接著,凌偉辰心血來潮地提議。
「不要,我不敢吃自己釣的魚,既然不吃何必釣。」韓蕊興趣缺缺。
她一向認為人可以為了裹月復而捕食,卻不能為了娛樂而濫殺。
「妳敢吃魚呀,中午妳就吃了。」凌偉辰不解地指出。
「別人處理過的魚我敢吃。」韓蕊簡短道出其中差別。
「不忍心嗎?吃自己釣的魚妳會有罪惡感?」凌偉辰迅速舉一反三,但又拋出評論︰「不都是魚嗎?好奇怪的罪惡感。」
「雖然都是魚,可是吃自己釣的等于親手害了牠的生命。」韓蕊不得不詳加闡明。
「還是很奇怪。魚終歸是因為妳要吃而失去生命,間接或親手殺的根本沒分別。」凌偉辰的評論也很合理,合理得對照出她的不合理。
「我也知道這很奇怪。我並不反對你去釣魚,不反對你吃自己釣的魚,可是,我不要吃自己釣的魚,我就是不要釣魚。」韓蕊不禁惱火,近乎耍賴地堅持。
「好好,不釣不釣,我們都不要釣。」凌偉辰笑著順從她,寵溺地。
凌偉辰的樣子像極了故意逗韓蕊發火,才又回頭來安撫她。
會嗎?凌偉辰會這麼無聊嗎?韓蕊盯著凌偉辰的笑容,忍不住猜疑。
通常,戀愛中的人,才會喜歡玩無聊的游戲,譬如喜歡捉弄情人。
「我們已經在這兒逛很久,該回家了吧?」韓蕊頓時想起韓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