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吻。」凌偉辰抬手點點自己的唇,大剌剌索求。
「嗄?」韓蕊驚跳欲退,卻因被禁錮在凌偉辰懷中,只能勉強仰起臉,不偏不倚對上他的眼楮,被他霸氣畢露的目光牢牢煉住,逃也逃不了。
「不給……就不放妳走。」帶笑排除韓蕊的慌怯,凌偉辰一副準備耗到底的態勢。
「你、你不能,剝奪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韓蕊聲似蚊蚋,猶作困獸之斗。
「我跟妳只談情,不講法。快!幾秒就能完成的事,別讓我等得長出蜘蛛網。」
唉!他說得輕松。倘若跨出主動的步伐,她可是在引火自焚,全沒逃出生天的指望呢。
呃……鎮定、鎮定……一定有自救的法子……靈光一閃,韓蕊朝自己的食指指尖啵一下,迅速貼向凌偉辰的唇,再迅速縮回。
「就這樣?」凌偉辰蹙眉成峰,對韓蕊的敷衍了事不敢置信。
「就這樣。」她也曉得打帶跑的指吻不夠誠意,但她盡力了。
「太貪心是不行的,我記得小時候听過一個故事--貪心的哥哥想偷鬼的財寶,結果反而被鬼吃掉了。」韓蕊補說了一則民間傳說,以安撫凌偉辰的不滿。
錯愕!凌偉辰的俊顏呈現被雷劈到的錯愕。但不愧是商場悍將,頃刻即回復平常。
「呵,財寶啊,的確像最頂級的粉櫻晶鑽,令人情不自禁想佔為己有。」他目光如電的凝住韓蕊潤澤、女敕艷的朱唇。
一道奇異的酥麻感隨即竄過韓蕊的唇瓣,教她神昏意眩。
「聊勝于無,反正日子還長,不急在一時。」凌偉辰顯得太輕易妥協了些。
不祥的冷風刮過。類似本來要被一口吞下,如今改成分批分次細嚼慢咽。
無論以哪一種方式被吃,都很痛吧?韓蕊陷入擔憂。
「需要我幫妳開車門嗎?還是妳不急著走了?」凌偉辰慵懶的輕問。
「要走、要走!」韓蕊驀地回神,才發覺箍在腰肢的健臂已經松開,連忙把握時機般的匆匆下車。
注視車影消失的巷尾發了一會兒呆,韓蕊轉身步向公寓大門,一個窈窕麗人卻從公寓牆角暗處迎面走出。
「很幸福嘛!兩個人在車里難分難舍……妳該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韓姿,韓姿從西班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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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姿走進屋內,隨意把皮包往沙發一甩,擰起氣焰囂張的眉毛瞪住蓮花。
「凌偉辰送妳的?」
「不是。他買花是要送妳,不是要送我。」韓蕊沉著回應。
「很好,妳總算沒忘記自己只是替身。你們去哪里了?」
韓蕊照實回答,立刻招來不屑的嗤聲。
「蓮花有什麼好看的!值得跑那麼遠!」韓姿一坐入沙發,無視于韓蕊依然站著,宛如她才是這層公寓的主人。
「我也不曉得凌偉辰會跑那麼遠。喏!這還妳。」韓蕊把蓮花推向韓姿,只盼快送走韓姿,以便早點歇息。
「那種東西帶回去只會佔地方,妳留著吧。明天開始凌偉辰由我自己處理,有什麼是我需要注意的?」韓姿對蓮花視若無睹,只想進行交接。
「凌偉辰求婚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韓蕊毫不隱瞞。
「真的?!」韓姿亢奮地揚高音階,旋即又問︰「妳接受了?」
「我說要考慮,我覺得等妳回來,由本尊回答比較好。」
「沒錯!絕對不能馬上答應他,至少要等他提三次以上,等他苦苦哀求再點頭,否則他會認為我太容易上勾,我的面子就毀了。不賴嘛!苞我做了二十多年姊妹,妳總算從我身上學到一點應付男人的訣竅。」難得稱贊別人,韓姿卻習慣把榮耀歸于自己。
「還有,明晚凌偉辰跟妳有約,下班之後他會來接妳。我本來叫他來這里接人,不過,現在妳回來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他改到妳家接妳。」韓蕊像秘書做簡報似的俐落說明,只想快交代完快月兌身。
「妳本來叫凌偉辰來這里接人?妳告訴他我有姊姊的事了?」韓姿臉色微沉。
「誰叫妳這回把他丟給我那麼久,為了兼顧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得不權宜行事。」以往做替身皆一次完結,韓蕊從不需要與韓姿的同一個男友再接觸。
當然,這回異以往的頻繁接觸、這整段經過,她會一一述明--除了凌偉辰曾拒絕交往的事,除了她差點失心的事--既然這兩樁意外已化解,自可省略。
明天開始,她就無事一身輕,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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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蕊終于讀完那堆游學參考資料,也選好一所位于英國首都倫敦附近的學校。
多好啊!不到一天就把擱置多時的大事決定了,可見專心真是相當重要的。
冰咖啡飄著香醇的氣味,她坐在沙發上舒暢地喝著咖啡。雖然尚未到游學代辦中心報名,神識卻已飛往那所學校,彷佛自己已是一名快樂的游學生。
那所學校是歷史悠久、校譽卓著的名校,歷年來均有很多外國人士前去游學,那所學校叫--咦!叫什麼名字呀?她怎麼一下就忘記了?
她是怎麼了?她剛剛不是還很愉悅地在享受自由,不是很專注地在過濾資料嗎?為什麼沒一會兒就把最要緊的忘光光?
忽然,熟悉的手機弦樂響起。
手機?啊!凌偉辰送的手機還在她皮包里,她忘了要移交給韓姿。
可……凌偉辰這時正在跟韓姿約會,為何還會撥手機找韓姿?
無法判斷目前是哪種狀況,韓蕊不敢接听手機,只能瞪著掛在玄關衣物架的皮包,任手機鈴聲持續鳴奏。原本悠美的樂曲,此刻竟似魔音穿腦,震得她頭皮發麻、神魂欲裂。
好不容易,手機鈴聲終于死心地停了,她剛吁出一口氣,室內電話就嘎然作響。
她驚跳離地,反射性抓起室內電話,貫耳便是韓姿的嬌斥。
「妳怎麼搞的?!居然沒講凌偉辰送手機的事,害我雞同鴨講,差點露出馬腳!」
「對不起,我忘了。妳現在在哪里?我馬上把手機送去給妳。」內疚于不該發生的疏失,韓蕊急欲改正錯誤。
「送個鬼啦!我和凌偉辰在珠寶店,我是趁店員在幫他結帳,借口要回朋友電話避到一旁打給妳,這是妳可以跑來的時候嗎?!」咄咄逼人的質問以雷霆之姿劈過來。
「那我另外跟妳約時間,妳--」
「不必了!等妳救命我早嗝屁了!只要妳別再陷害我,我就謝謝妳啦!」截斷韓蕊的話,劈哩啪啦又是一串轟炸。
「我不是故意的。」說陷害太嚴重,但無意的錯仍是錯,韓蕊本想默默承受責備,卻了解韓姿個性多疑,不吭氣反而會被認定成陷害,只得輕聲抗辯。
「哼!我算準妳也沒膽子故意,我打這通電話主要是罵妳一頓,讓妳曉得反省!」
「那,手機……」反省是有必要,但物歸原主更重要,韓蕊再提。
「就說不必了,妳听不懂哦?手機不用還我,就當作妳這次幫忙應付凌偉辰的謝禮,雖然差點幫倒忙,不過算了,大人有大量,便宜妳啦!」
「嗄?什……什麼意思?」韓蕊真的听不懂,百分百不懂。
以前幫過韓姿不少次,韓姿從沒送過什麼謝禮。況且,凌偉辰送的手機能當謝禮嗎?那是情侶間的饋贈,別具意義,能轉送給不相干的第三者嗎?
「是這樣啦……」用一種嫌韓蕊笨的不耐口氣,韓姿把前因後果描述一遍。
原來,傍晚凌偉辰去接韓姿時,看見她頸上掛了支炫麗的迷你新手機,便疑問她為何換手機。等她旁敲側擊弄清楚狀況,當下急中生智回答因她姊姊很喜歡他送的那款手機,就把那支轉送給姊姊了,自己另買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