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風大,妳還是先進屋里免得著涼。」說著徐靖便抱起童詠璦住房里走去。
一路上她不掙扎也不說話,雙手柔順地環在他的頸邊,眼里只看著他。
這幾天,她終于厘清她反常的原因了,心中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覺,原來是嫉妒。高如嬌的示威讓她深刻地體會到,她已喜歡上這個待她極好的男子了,但縱然喜歡,卻不能愛。
因為他們倆的身分太懸殊了。
因為如高如嬌說的,她不配。
但,一切都已太晚了!
她收不會對他的感情,只好一刀一刀凌遲著自己。
徐靖抱童詠璦回房後,將她輕放在椅子上,然後跟著在她身旁坐下。
「將軍會累嗎?」童詠璦看著徐靖輕聲問道。
他還是那樣地好看、那樣地俊朗,她好迷戀他,好想自私地永遠不讓他離開她身邊,可惜她不能,也做不到。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這幾日來他的腦子里全都是她的臉,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著他的每個思緒,讓他時時都想擁她入懷。
他低下頭想親吻她,唇剛接觸到唇,童詠璦便不自覺地往後退。
接著她表情難過的抱著月復部蹲在地上,忍不住吧嘔了起來。
他大驚,卻又不曉得該如何,只能呆立在一旁。
她的月復部不停地絞痛著,彷佛在凌遲著她愛他的心,更像是在懲罰她那不該有的奢望。
小玉端著食物回房時,恰巧看見這一幕,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奔到童詠璦身邊輕拍著她的背部,替她順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徐靖回神後開口質問小玉。難道這就是她會日漸消瘦的原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待童詠璦下干嘔後,小玉才咬著唇,不發一語的扶她坐正,然後再喚幾個侍女進來清掃穢物。
「自從表小姐上次來過後,小姐只要一回到房里就會吐。」小玉低頭絞著裙襬說道。小姐知道將軍都會要人報告她的日常生活起居狀況,但她不準她告訴別人她一回到房里就會吐的事。她原以為小姐是因為害喜而引起的,後來請大夫來看,才知道是心理的問題。
「如嬌跟妳說了什麼?」徐靖大力握著童詠璦的手,她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眼里閃過的受傷情緒,回憶太痛苦,愛他也太苦了。
見她別過頭,他更是焦急,力道也使得更強。
「將軍,您別生氣,小姐會痛!」小玉緊張地說道。她看過好幾次小姐臉上露出那種想哭又流不出淚的表情,她知道小姐心里也苦,只是這苦卻無法訴出。
「只不過是小病,將軍別怪小玉,是我不讓她說的。」她看著徐靖焦慮的雙眼,笑笑地說道。
「表小姐只是來問候我,沒有說什麼。」
她努力想將傷害程度降到最低。
「不要對我說謊!」他握著她的手說道。
如果只是一般問候,她會變成如此嗎?
「去叫徐總管及大夫來。」徐靖轉頭對小玉說。想不到她發生這麼嚴重的事,竟有人敢試圖掩飾不告訴他?!
徐福快速地來到房內,大夫隨後也趕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徐靖厲聲的問道。
「小姐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受到心病影響,導致她時常反復干嘔。小的原本想告訴將軍,但小姐堅持不讓小的說。」大夫看見徐靖怒氣沖天的模樣,趕緊跪在地上解釋道。他原本以為這名青樓女子在將軍心中應該沒什麼地位才是,想不到事情竟會那麼嚴重,還讓將軍傳喚他過來質問。
「徐福,你也是因她不讓你說,你才沒有向我稟報?」
「不,老奴是因為不知情。」他太相信小玉的說詞,再加上他得處理府內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才會一時疏忽沒去注意。
「小玉,那日表小姐來說了什麼?」
「將軍,小玉真的不知道!那時我正要進房幫小姐更衣,剛好與表小姐擦身而過,當時表小姐並沒對我說什麼。事後我問小姐,小姐也不告訴我。」小玉急得眼眶中已盈滿了淚水。
她知道小姐是刻意隱瞞,她不想讓旁人知道那日表小姐進房來說了些什麼,但為什麼連對將軍也不說出自己所受的委屈?小姐實在是太笨又太善良了!
「她到底跟妳說了什麼?」徐靖重新握著童詠璦的手問道,他希望能從她口中知道答案。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高如嬌而起,可是她下說,他也莫可奈何,只好繼續把怒氣出在別人身上。
「表小姐只是來和我話家常,是我自個兒身體不好,與旁人都無關,希望將軍別再追究了。」她微扯動嘴角雲淡風輕地說道,望他能就此作罷。
徐靖甩開童詠璦的手,大步跨出房門。
他騎上他慣騎的馬匹,迅速地往相國府奔去。
斑如嬌正坐在房內繡花,听到表哥來府的消息,趕忙放下針線,正要命女侍整理儀容時,只見徐靖像陣狂風般唰地一聲沖進來了。
徐靖一見到高如嬌,立即向前扣住她的右手。
「妳那日在將軍府,到底對璦兒說了什麼?」徐靖捏緊高如嬌的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我、我、我、我……」高如嬌被徐靖眼中的狂怒給嚇到了,記憶中表哥從未如此生氣過,現在竟然為了個青樓女子對她這麼凶!
她壓住心中的驚嚇,振振有詞地道︰「我只是提醒她,要她注意自己的身分。這樣有什麼錯嗎?」高如嬌說完還跺了下腳。
那個青樓女子是哪兒比她好,竟讓表哥這樣為她動氣?
徐靖倒吸一口氣,他這個一向嬌縱的表妹會怎麼對詠璦提醒她的身分,他隨便猜都猜得到,可是詠璦為什麼不對他說出她所受的委屈呢?難道只為了要保護高如嬌?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妳不準再到將軍府來了!知道嗎?」徐靖惡狠狠地說道,接著甩開高如嬌的手,轉身離開相國府。
斑如嬌被甩跌在地上,右手還泛著紅印,眼中爬滿了淚光。
表哥第一次對她說狠話,竟然是為了那個青樓女子!
哇地一聲,她不甘心又妒恨地哭了起來。
「那種女人到底是哪里比我好?」她反復地大聲說道,眼淚使勁地掉下來。
她發了瘋似地抓起東西就往地上摔,站在一旁的侍女勸也不敢勸,紛紛逃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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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命下人將童詠璦移至他的房里,不再讓她回到那個她一進門就想嘔吐的房間。
夜晚來臨。
徐靖踏入自己的房間,看到坐在床沿的童詠璦正垂頭靜坐,沒有半絲生氣。
徐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輕柔地抬起她的頭。
「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他慢慢地接近她誘人的唇,最後交纏成浪漫的愛意。她沒有像以往那樣抵抗,只柔順地接受他的情意,雙手不自禁環住他的頸項,他熱情又小心翼翼像保護什麼寶貝似的輕擁著她。
他沿著她深刻明顯的鎖骨一路吻下。
她忘情地輕嚶出聲,沉迷在模糊的漩渦之中。
他著她身體誘人的曲線,手指肆意游走;她喃喃地輕哼著,抓著床單的手指因興奮而泛白,下半身有道熊熊的火焰,彷佛要燒遍她全身。
忽地,一陣陣嘲弄的聲音跳入腦海中--
烏鴉就是烏鴉,黑就是黑……
這種低三下四的女人……
一雙玉臂萬人枕……
炳哈哈哈哈……
一群女孩不停地嘲笑著她的出身,還要她別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胃部又涌起一陣陣的不適感,她忍不住推開身上的徐靖,沖趴在地上干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