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葦?」
「湘容姐……」
她譴責地望向莫東勛。
他現在看起來更心虛了,嘴上卻還死硬。「干嘛啊?她動不動就哭,難道每次都要我負責?」
「你、你、你這個爛人……」阮慈葦含悲帶怨地指控。
「我最後一次警告妳,不要對我人身攻擊。」他往前站,決定好歹也要表現一下男子氣概,免得被看扁。
「你混蛋!」
「妳耳聾哦?」
「你不要臉!」
「喂喂!」太惡劣了哦,他轉向張湘容找她主持公道。「湘湘,妳評評理--」
哪里還有她的影子!
他自己的麻煩留給他自己去收拾吧。
落單的莫東勛只能困在原地听著阮慈葦泣訴他這個公子「你欺負我,對我做了那種事還……」等等罪行,不能月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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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莫家女乃女乃請過安、話了家常,張湘容任老人家又捏又搓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機會月兌身。
莫東勛,一定要找機會跟你算這筆賬!
「你們真是,也不事先知會我。」忍不住向父母抱怨。
「都是妳媽,不關我的事,爸爸什麼都不知道。」張澄修推得一乾二淨。
「沒關系,讓老人家開心嘛。」柯雨央笑咪咪,敷衍地安撫女兒。
「現在莫女乃女乃開心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有這麼悶啊?偶爾才要妳陪我們出來,妳怎麼一直想走,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
柯雨央有些狐疑,敏銳地問︰「女兒,妳是不是有對象了?」
張澄修動作很快,把耳朵湊過來。
「有的話帶回家給媽媽認識。」
「有嗎?有嗎?」
「我……」
「其實不用認識也沒關系。」作父親的不想面對現實。
「老公!」
「反正我又不會喜歡。」
「反正你對誰都不滿意!女兒,妳爸對妳的眼光沒有信心。」
「我哪是這個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出門還這麼愛拌嘴,也不怕惹人家笑。」當女兒的可受不了。「我回公寓嘍。」
含混過去,她沒有說出單威的事。
罷穩定的感情,她心里仍是小心翼翼,希望能多一些時間去經營。再說--有點鴕鳥地想,不論對方是誰,父親都不會滿意的;如果知道是單威,只怕會招來更多盤問,還是不說的好。
況且她並不確定單威的態度。
「張小姐,能不能請妳跳支舞?」輕柔的音樂優美,有人向她邀舞。
「我今天不想跳舞,謝謝。」
「張小姐,我們聊聊天好嗎?」
「我要回去了。」
他願不願意丟棄原來的約定,公開這段感情?她沒有問過,她不敢問;對于答案,她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單威從未關心過她身邊圍繞接觸的男性,一次也沒有,他說過他一點都不擔心。是對她太放心,還是因為根本就不在意?一般的情侶怎麼可能如此?他不會為她吃醋、為她嫉妒,像他曾經對葉潔縈那樣……
「張小姐,請給我這份榮幸和妳跳支舞。」
「抱歉,我不--」才要回絕,但這是她熟悉到不可能認錯的聲音。她的手被握住,抬起視線,是單威的臉龐。
「這麼美麗卻又這樣冷漠,男人都被妳嚇跑了。」
「你怎麼會來?飯局呢?」
「沒意思,正事談完我就走了。」
「我正好也要回去。」
單威微笑。「跳完這支舞,我帶妳回家。」
「可是會被看見……」
「無妨。」
他擁她入懷,隨著旋律起舞、擺動,他的腳步優美流暢,她這才發現單威很會跳舞。她開心地隨他帶動,在無人院落、銀白月光下,享受兩人的甜蜜共舞。
「為什麼不跟其他人跳舞?」
「不想。」
「我看他們好失望。」
「你希望我和別人跳舞?」
他沉默片刻,低沉的聲音揉著譴責︰「妳的迷人有時實在是一種罪惡。」
「飯局真的很無聊啊?」她笑問。
「是我的問題,我一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單威忽然低頭,附在她耳邊,聲音很輕很輕--
「我恐怕,是有點擔心。」
第九章
「姑姑幫我剝。」女敕女敕的童音撒嬌。
「好。」張湘容細心除下外面的皮膜,把松軟香甜的栗子遞給小帥哥。「好不好吃?」
「好吃!還要!」自己兩只小手也沒閑著,努力剝好一顆,轉向坐在右邊的媽咪。「啊。」
「哇,軍軍好乖!」侯縴縴開心地張口含住,相當欣慰。
「是給妹妹吃的。」張軍俊俏的小臉很認真地更正。
這小子!長得像他老爸,連個性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從小就抗拒不了女性的吸引力。侯縴縴模模又圓又大的肚皮,她今天穿了套棉質運動服,貼身的上衣露出半截肚皮,公園的陽光好舒服,把肚子和里面的小寶寶曬得暖呼呼。「你怎麼知道是妹妹?」
「一定是呀。」
「如果不是呢?」
「是!是妹妹啦!」張軍完全是小朋友的直覺反應。他想要妹妹,所以媽咪肚子里裝的一定是妹妹。
真不想讓兒子太失望耶。侯縴縴懷孕五個月時就已經照出來肚子里同樣是個帶把的,一直不好告訴滿懷「妹妹」夢想的兒子,不過照現在這情形看來,還是別讓他抱持太多期待比較好。
「可是醫生叔叔說媽咪要生的是弟弟。」
「弟弟?」神似張上懷的小臉露出困惑,還有點嫌惡。那是什麼「東西」?
「不是妹妹,是弟弟。喏!」拿出超音波照片,指出證據。「弟弟的小雞雞喔,和你一樣,好可愛對不對?」
張湘容湊過來。「真的好可愛,軍軍要有弟弟嘍。」
可是張軍卻是快要昏倒的表情,脖子往後拉,遠遠瞧了瞧,就拒絕再看照片一眼,大受打擊地左右張望兩位戳破他夢想的長輩。
「妹妹?」不是嗎?
「弟弟。」很確定。
小嘴一扁--
「妹妹啦!妹妹沒有小雞雞,那是她的手指頭!」說完,轉頭就沖向不遠處幾個堆沙游樂的小朋友,找他們泄憤--喔,是加入友情的行列。
「他真的很堅持耶!」侯縴縴莞爾。
「那就再幫他生個妹妹好了。」
「嘿,我是母豬啊,說生就生?」
張湘容輕拍她繃得發亮的肚皮。「放心,妳絕對有這個潛力。」
什麼潛力!當母豬的潛力?侯縴縴嘴角抽搐,想想自己的願望其實跟兒子一樣。「我是想再生個女兒,女孩子如果長得像我老公,一定很漂亮!」」
「像妳不也很好?」
搖搖頭。「像他好,像他會比較漂亮,他最帥了!」甜滋滋的迷醉印在小臉上,充滿愛情的光輝。
「肉麻死了!」張湘容搓搓手臂上的疙瘩。「以前希望你們感情好一點,夫妻四目相對不要像看仇人似的;現在你們是好得過火,兩個都這樣肉麻兮兮還當有趣!」
侯縴縴笑呵呵。「不然妳先生個女兒給軍軍,我那兒子等他的寶貝妹妹已經等不及了。」
「無聊,我找誰生?」
「單威啊。」
她神經敏感地被挑起。「縴縴,妳沒說吧?」
「說什麼?喔,妳哥什麼都不知道。」
她松了口氣。
「其實你們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了,何必再藏東藏西?」
「因為妳的親親老公警告過,不準我和單威招惹彼此。」
「說的也是喔。」尤其張上懷對于超過自己控制的情形,最常有的反應就是攪局。這劣根性當老婆的侯縴縴相當清楚。「好,就算他覺得有所懷疑,我也一定不會泄漏半個字。」
「謝啦,大嫂!」
「妳喊得又甜又假又沒誠意耶,是不是對我沒有信心?我可是站在妳這一邊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