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講女人很矜持的那個矜啊?」
「衣衿的衿啦,衣字旁的。」官雅娜將報紙還給比特。「還有,這首古詩是在描述情人相約,男子卻沒有赴約的情景,不是在講女子矜持。」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在講女孩子很矜持,所以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呢。」
比特雖然佯裝動筆要填,不過手指卻一直指著報紙上的另個篇幅。這讓官雅娜不想察覺也難。
「怎麼?還想要我看什麼?」她輕輕掃過那篇報導。
……黑道分子尋求警方保護……男子依傷害罪起訴……
「沒啊。」比特起身往門口走去。「那我先出去嘍。」
「莫名其妙。」
闢雅娜對著比特的背影念了一句,接著轉回頭看了那篇報導一眼,然後,一個熟悉的名字躍進她眼里——米興始。
她趕緊放下手邊的書,拿起報紙仔細看著報導內容。
「這是他……」
報紙角落上寫著︰一名男子闖進黑道分子開設的事務所,後因起了口角,雙方大打出手,事務所內有五名傷重住院,幸虧警方即時趕到,幸未鬧出人命。目前該男子已依傷害罪被移送法辦。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米興始!可是這麼奇怪的姓跟名字,全台灣恐怕找不到幾個相似的啊,但……那個懦弱的他怎麼會……
叩叩!就在官雅娜腦中盤旋著疑問的同時,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二姊,我要去看守所一趟,你去不去?」比特又跑到她房內。
「你去看守所干嘛?」她隨即放下報紙。
「沒啊,去看看姊姊那個被抓的男朋友啊。」
「你說什麼?!」語氣充滿了警告與威脅。
「哦,就算不是男朋友吧。」他接著說︰「我想去看看他,都待在看守所那麼久了,沒人去看他的話應該會很寂寞吧?」
「你根本不認識他吧?」官雅娜就算再如何聰明也無法理解現下的情況。「還有,他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很清楚耶。好像是為了什麼孤兒院的事跟黑道杠上吧?」
敗上?他?那個怕死又懦弱的人?
「你去不去?」他再次問道。
「我、我干嘛去!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啊啊,真是無情呢,好歹人家追你追得很辛苦呢,還要扮布偶馬的。」
「你認識他?」
闢雅娜瞪著比特,像在審問犯人般。
「呃……算吧,扮cosplay認識的。」
比特用來搪塞的藉口差勁透了,因為米興始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去參加那種活動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實際上是比特主動去接近米興始,並且安排了那天的交通工具,以及那只布偶馬。
原來,那天那只馬會這樣平空生出來,就是他在搞鬼。
「走啦走啦,陪我去看他嘛。」比特硬拉著官雅娜的手往外走去。
「我才不要,我干嘛去看他!」
嘴里雖然說不要,可腳步卻沒有抗拒的意思,不然以官雅娜的力氣,可不是比特拉得動的。
就這樣,官雅娜在弟弟的半推半拉下搭上自家轎車。
雖說不想去看他,不過心中卻難掩一絲好奇跟擔憂。那個男人,那個懦弱又膽小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還打到人家住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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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還要去嗎?」司機詢問官雅娜的意思。「都來到這了。」
原本是比特拉著她要去看守所的,誰知就在快到達的時候,比特突然想起有急事要辦,便丟下官雅娜跟司機,自己搭計程車跑了。
「嗯……」
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去看守所。
經過幾個路口後,司機把車子停在看守所附近,官雅娜下車正準備進入,但心中又猶豫不決。
她要用什麼身分去看他呢?見到他之後又該說什麼?
「咦!你是官……官雅娜對吧?」
正當猶豫不決時,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喊住她。
「你是?」
「你應該不認識我,我叫邱吉柏,你媽媽之前曾來過我家的婚姻介紹所,就是之前幫你安排相親的那家。」眼前的男人說著。
「相親?」就是介紹那個又肥又禿的那間介紹所?「哦……我有印象。」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啊?」男人接著說︰「該不會是來看米興始的吧?我听說他好像在追你。」
這一問讓她有點尷尬。都還沒決定要不要進去看他呢。
「你認識米興始?」官雅娜問。
「對啊,認識很久了,我們是老朋友了。」
邱吉柏回答的時候臉上滿是擔心,怕官雅娜發現當時那通惡作劇電話是他打的。
「他是為什麼會……」官雅娜欲言又止。「被送到這里?」
「唉,這說來話長,都嘛是為了那家孤兒院。」
在邱吉柏的解釋下,官雅娜終於明白了米興始為什麼會被依傷害罪嫌送到這里。
原來孤兒院因為缺錢而向地下錢莊借貸,後來還不出錢,地下錢莊便將地契等土地文件拿走,院長在無計可施下,只好聯絡經常幫助孤兒院的米興始。
「我還是不大懂。」官雅娜提出心中的疑問。「既然可以找米興始幫忙,那一開始怎麼不向他借錢就好了呢?」
「因為米興始之前已經寄很多錢給那家孤兒院了。過去孤兒院長大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會回去幫忙,但近年來因開銷愈來愈大,加上院里也有小孩學壞,三不五時就回去偷錢之類的,所以院長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只好私下跟地下錢莊借錢。」
「為什麼不跟銀行借呢?」
「早借過了,不過還不出來啊。孤兒院全靠社會大眾救濟,興始跟其他人寄回去的錢,大都拿去還銀行利息。」
而當米興始知道地契資料被拿走後,便二話不說直接到對方地盤找他們談判,後來因雙方談不攏而大打出手,米興始一氣之下,同時也為了自衛,就這麼將對方給打到傷重住院。
「他一個人?」官雅娜質疑。
「是啊。」
那個懦弱的男人?
「可是他……」
「你不要看他平常那副樣子。」邱吉柏似乎看出官雅娜的困惑,「他老愛把一句話掛在嘴邊,什麼我的雙手是為了需要保護的人而握拳。」
這句話官雅娜倒是有印象。
「除此之外,他就算被勒索啊恐嚇之類的,也都寧可乖乖就範;不過若是為了別人,他就算拚了命也要保護其他人。」邱吉柏望向遠方,像是沉浸在遙遠的回憶里。「其實說起來我之前也算是被他救過幾次,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幫他。」
闢雅娜沒有再說話,只是呆呆看著看守所的大門。
那個印象中老愛開玩笑、散漫又不認真的男人,竟有著她所不知道的一面。
「對了,怎麼不把他保釋出來呢?」
「那家伙說他要在里面好好反省,吃個幾天免錢飯,反正地下錢莊那邊現在都把焦點放在他身上,暫時應該不會再去踫孤兒院了。」
拿自己來誘敵嗎?真是笨得可以。
「啊,要不要一起進去看他?若是他知道你來看他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才對。」
「不了。」她轉身準備離去。「也麻煩你暫時不要告訴他我曾來過。」
闢雅娜走回候在一旁的轎車,示意司機開往官氏企業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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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終於回來了!」
珍珠港的員工看到老板回來,個個高興得到門口迎接。
「嗚嗚!老板,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呸呸,烏鴉嘴,我長得這麼帥,要真的被抓去關的話,那豈不苦了我的小菊花,便宜了牢中那些變態。」米興始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