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能讓我吻一下嗎?」年昱頭一次開口要求吻個女人。
「啊?!」佟子矜訝然以對,上下打量年昱,年昱誠懇、帶點急切的神情讓她無法忽略,她輕嘆一聲,「好吧。」
說完,她閉上眼,抬高臉,等著讓年昱吻。
年昱未曾料到自己沖動月兌口而出的請求會獲得同意,一時間不知所措,遲疑的問︰「佟,妳真的願意?」
「廢話。」佟子矜睜眼輕斥,望著年昱無措的俊臉,笑了,模模他的頭。「諒你也不敢真的吻,原諒你。」
「等一下。」年昱捉住想離開的佟子矜,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訝然瞠大眼,眸底倒映著年昱那雙認真相視的眼眸,忘了反應。
他的唇干燥柔軟,舌撬開她的唇齒,溜進她口里纏上她的舌,她因驚愕而無法做出任何回應,但年昱很有耐心,慢慢地、慢慢地纏著她,將她僵硬的心纏軟,她軟了腳,不由自主地偎向年昱,小手緊扯他胸前的衣服,呼吸停頓,容顏發白。
年昱吻得忘情之際,只听到「咚」的一聲,佟子矜眼一翻,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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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束縛著,心靈那條看不見的絲線引領著他們的相遇,就像古老的紅線牽系著姻緣一般……
一份報紙橫隔在書本與眼眸中間,阻去佟子矜凝聚在書上的集中力。
「年昱?」佟子矜摘下閱讀眼鏡,換上平時帶的眼鏡,看清來人。
「我終于知道什麼叫無孔不入。」年昱抽開報紙,坐到佟子矜身邊。
「年昱,下次你再不敲門就沖進來,我就扁你。」佟子矜覺得敲門是一項基本禮貌,比知道他帶來什麼消息還重要。
「放心,我對姐姐沒興趣。」年昱大剌剌地躺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將報紙交給她。
對姐姐沒興趣,那天還吻她?佟子矜瞥他一眼,壓抑回嘴的沖動,看著年昱在她身邊滾來滾去,一派自然的模樣,好似他們是認識許久的情侶,可實際上,他們也許只勉強稱得上是朋友。
那天他提出吻她的要求,其實她嚇了一大跳,更沒想到他真的吻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昏倒;但之後年昱不再踫她,對她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讓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失落?佟子矜想笑,她早八百年前就對心動這回事死了心,怎能因為年昱的行為而亂了方寸?然真相是她的確因年昱而心緒紊亂。
看著年昱遞過來的報紙,她強自鎮定地接過,希望年昱沒發現她的手正因緊張而冒手汗與輕微顫抖。
「喏,看完告訴我有什麼心得。」
佟子矜已經忘卻她有多久沒看報紙了。別墅里的電視被年昱砸壞送修,報紙全是過期的。
「大少爺何時去續訂報紙?」佟子矜攤開報紙找著標題,眼中只對她有興趣的新聞。
「大小姐,看頭條。」年昱注意到佟子矜一頭栽進某篇醫學報導後即將報紙搶回,翻到要給她看的那則新聞。「這兒。」
「哇!」佟子矜一見標題與照片,不由得驚嘆。「果然,狗仔是無孔不入的。」
「他們拍的角度不怎麼好。」年昱手枕著頭,側身笑望,佯怒。「把我拍得真丑。」
自那天佟子矜被他吻暈之後,年昱意識到佟子矜不只懼怕高壯的外國男人,對男人的踫觸也有某種程度的恐懼,于是他壓抑內心那日益高漲的情緒,循序漸進地接近她。
而佟子矜也當那天的事沒發生過。容許年昱接近她,若過度接近她仍會下意識躲避,即使她相信年昱,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回閃。
可現在他們卻能待在同一張床上聊天。佟子矜很滿意自己的進步,同時感受到一股沉寂已久的焦躁于體內蘇醒,但她仍不知道這股焦躁從何而來。
「你講話愈來愈像艾索了。」睨眼年昱,佟子矜心情並未受報紙頭條影響。
「他是我的教練呀。」年昱調皮地吐舌,翻身趴在床上,枕上佟子矜睡覺的枕頭,舒適地合眼。
「拍的是我們去拿眼鏡那天。」那時年昱怕她因近視而跌倒,因此全程貢獻自己當人肉拐杖。
佟子矜見年昱抱著自己枕頭的模樣,臉一熱,不自在了起來。
好像……好像有什麼在佟子矜察覺之前改變了。
「原來我們早就被盯上了。」年昱朝佟子矜伸手,佟子矜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手心。
「是你被盯上。」她只是附加的。
「困擾嗎?」年昱擔心的問。
「任何人對這種事都會困擾。」佟子矜收好報紙。「你怎麼發現這則新聞的?」
「電視修好送回來,我無聊亂轉台,看見有人在報導我的事,留意了下。」年昱沒說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看澳洲網球公開賽的實況轉播。
佟子矜來澳洲已超過一個月,久到上海大師杯結束,現在竟然已到了澳洲網球公開賽開打的時候了。
「看了一整天的轉播呵?」佟子矜合上書,瞇眼微笑。
「妳為什麼知道?」年昱挫敗地垂下頭。「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修好電視的動力不難理解。」佟子矜伸手模模他略長的頭發。「還有听到聲音嗎?」
年昱抓抓頭發,仰頭望她,眸里潛藏著某些復雜的情緒。
「還是不願意談是什麼樣的聲音?」佟子矜凝望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
「對。」年昱別開臉。「妳要陪我走去球場嗎?」
這幾天,他不讓佟子矜陪伴他,但願意在特定的時間嘗試著前往球場。
「不覺得丟臉啦?」
「我發現不能再這樣下去。」年昱只能走到上回他休克的地方,再無進步。
「你變急躁了,這種事要慢慢來,急不得。」
「但是我已經厭倦了。」他知道有個大障礙得跨越,但該如何克服,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對了,這兩天會有人來拜訪。」
「誰?」
「秘密。」佟子矜並未告訴年昱那位神秘嘉賓今天晚上就會抵達。「我們來談談聲音如何?」
「什麼聲音?」年昱防備的抱住枕頭,瞪著她,滿臉不豫。
「你先閉上眼楮。」佟子矜笑望年昱孩子氣的動作。
他抱著枕頭的感覺就像枕頭是一面能抵御千軍萬馬的盾牌一樣。
「妳別想催眠我。」他知道心理醫生治療時有催眠這一項。
「我以人格擔保,好嗎?」事實上,她根本不會催眠。
年昱直視佟子矜,然後才緩緩閉上眼。「好了,我們要談什麼聲音?」
「你仔細听听,能不能听見海潮的聲音?」佟子矜發現她的手機震動,接起後對方只說了句︰「是我。」
佟子矜只敲了手機兩下便掛斷,收好手機,她悄然下床。
「妳下床做什麼?」年昱張開眼。
「換衣服。」佟子矜要年昱再閉上眼,他听從。「听到海潮聲了嗎?」
佟子矜換過長洋裝與涼鞋,再次現身。
年昱集中心神聆听,果然隱隱約約听見海潮的起伏。「我听到了!」
「很好。那……你有沒有听到樹林里蟲子鳴叫的聲音?」她輕移腳步,往門口移動。
「有。」年昱煩悶的心情被那蟲鳴與海潮合奏的樂曲給撫平。
「告訴我你還听到什麼聲音?」
「妳說話的聲音……床的聲音……」
「還有呢?」
年昱專心傾听,許久才道︰「球……球?!」
年昱張開眼楮,發現佟子矜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佟?」
「佟!」年昱下床,呼喚著佟子矜的名字。
「年昱!」佟子矜的聲音自樓下傳來。
年昱沖出陽台,只見佟子矜在庭院向他揮手。「佟!妳什麼時候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