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問黑炭頭星期五有沒有空呢,不過看樣子他是沒空了。」端木紫輕聲嘆息,那嘆息聲真讓人心髒忍不住揪了一下。
美女的嘆息聲就是不一樣,特別令人有感覺。
換成是大頭郭嘆息,我大概是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吧。
「星期五要干嘛?他沒空我有空啊,找我找我吧!」大頭郭那張嘴真是豬哥得要命,幸好有哲媚在身邊,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她已經一巴掌火辣辣貼在大頭郭的豬哥臉上了。
「要你雞婆了!你很有空嗎?時間很多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最近這麼閑?既然你這麼閑,那星期五來我家幫忙打掃吧。嘿嘿,敢不來的話你就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哲媚一出手果然夠嗆,嗆得大頭郭馬上閉嘴靜了下。
「就是我高中同學啊,她送我的兩張晶華下午茶折價?快過期了,再不用的話實在很可惜,所以我就想說找人一起去吃啊,誰知道黑炭頭他星期五沒空,唔……那只好改找傅文生去嘍。」端木紫清楚解釋給大家听,听得我差點沒吐血身亡。
晶華下午茶耶。
我這個大豬頭!居然為了剛剛猶豫了幾秒而錯失這麼好的機會。
天呀!
有沒有一把刀直接拿給我切月復自盡比較快?
「傅文生?誰啊?」大頭郭跟我剛才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只見哲媚重重在他那顆大頭上拍了一下。
「吼!你失憶哦?傅文生就是資管系那個美形男啦!記起來了沒?上次撿到阿紫網球拍的那個帥哥啊。」
「喔,妳說那個小白臉哦。」大頭郭不愧是我的麻吉,連想法都相差無幾。那個傅文生我見過一次,的確很像小白臉,哈哈。
「小白臉你個頭啦!不要在這邊酸葡萄了,人家學長真的很帥呢。」
哲媚又打了大頭郭一記響掌。
「不是吧……油頭粉面的,那也叫帥?那我跟黑炭頭豈不是帥到斃了?」大頭郭一邊哀嚎一邊揉著他那顆大頭,連續被哲媚打兩下確實有點小痛。
「大頭郭你嘴巴別那麼臭嘛,傅文生的確滿帥的。」
不是吧?!
居然連端木紫也跳出來幫那家伙說好話,而且還夸他帥?!
糟糕了!代志大條了!這只蒼蠅恐怕不是普通貨色,一向拍蠅如麻的端木紫竟一反常態的稱贊他,也就是說,他在她心目中已經建立起相當的地位嘍?
「我……」
我想告訴端木紫,星期五不論是刮風還是下雨或是大地震都好,我歐陽墨絕對有空陪她去喝下午茶,可是此刻我卻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因為,端木紫已經決定好了。
「嗯,那我就找傅文生一起去好了。喝下午茶嘛,對著帥哥總是比較賞心悅目。」
「也對,幸好妳沒找黑炭頭,對著一根黑炭頭,再好吃的蛋糕也沒味道了。」這個哲媚八成是上輩子跟我有仇,居然還落阱下石。
「喂……」想反擊回去,看了一眼哲媚新穿的蠍子造型鼻環,還是惦惦算了。
「呵呵……」
我沒看錯,端木紫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
慘了,這下子大大不妙了。
那只該死的姓傅的臭蒼蠅,何德何能可以讓端木紫笑得這麼燦爛?可恨的家伙!真是太可恨了!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現在的我真的好想哭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早知道就在她一開口問時便二話不說SAYYES。我真是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喂,黑炭頭,你發什麼神經?」大頭郭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吼起來,店里的客人紛紛轉向吧台這邊張望。
「呃……」被他這一叫,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死命咬著抹布,那條抹布髒兮兮,惡心得要命。
「不是吧?你咬抹布干嘛呀?黑炭頭,你該不是癲癇發作吧?」哲媚冷冷地、鄙夷地覷了我一眼,簡直把我當怪物看待。
媽的!就算是真的癲癇發作又怎樣?癲癇又不是什麼傳染病,用得著這樣把我當怪物嗎?
這個哲媚實在很過分,下次別讓我逮到機會報復,一定要她死得很難看。
我恨恨地松開口中的那條髒抹布,投去一個十分怨毒的衛生眼給哲媚,就在同一時間,我的眼對上了端木紫那雙光芒四射的星眸。
啊……該死的!
我竟然在她面前出模,而且還是糗中之糗,糗到連鑽地洞都沒得救的糗。
天呀!誰來救救我呀……
06嫉妒
我的心容量很小,自從妳進駐之後。
微酸的味道滿溢,味蕾幾乎喪失所有能力。
因為喜歡,所以嫉妒。
星期一之後是星期二,星期二接著是星期三,星期三過了就是星期四,當然,星期四的後面不用懷疑,一定是星期五了。
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常識,如果你是地球人,那它絕對是唯一的公式,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星期四後面接的是星期三,又或是直接跳到星期六之類的怪現象。除非,嗯,我是說除非啦,除非你的身分不是地球人。
《PS︰這也並非不是沒有可能吧。》
必于究竟是不是地球人,在這里就暫且不繼續做任何討論了。我要說的是,星期四過了之後就一定跟著是星期五到來的事實。
對于很多人來說,星期五無非是個再快樂不過的小周末,它象征著辛苦了一個星期後終于可以休息玩樂,尤其是它緊鄰著HAPPYHOUR的周末,更是因此而備受期待。
正常人,一般的正常人多半都喜歡迎接星期五的到來。
在這之前,我也是廣大的正常人其中之一,同樣引頸企盼快一點PASS掉一星期里的前四天,直接跳到過完今天二十四小時後就可以無限HAPPY的「金曜日」。
(PS︰日本語中的星期五為金曜日。)
很遺憾的,今天是我有史以來最最痛恨「金曜日」的到來,也是我頭一遭月兌離正常人行列的哀悼日。
哀悼什麼呢?應該要哀悼些什麼呢?
毫無疑問,該哀悼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竟是如此漫長,尤其是這該死的午後,每一分每一杪都像拉長尾巴死不肯流逝。
窩在「鑽石租書坊」里,我整個人如坐針氈,做什麼都不對勁,連發呆都覺得特別難熬。
懊死的金曜日!懊死的金曜日的午後!懊死的晶華下午茶!懊死的一想到現在端木紫正和那個劍道社的小白臉在晶華喝下午茶,我的嘴里就忍不住蹦出一連串的「該死的」。
幸好「該死的」三個字並不是太難听的粗話,不然來租書的客人一定覺得這間租書坊的店員怎麼那麼低俗兼智障,居然一個人瞪著空氣猛念「該死的」。
真是幸好我現在腦中唯一想得到的台詞是「該死的」,而不是平常慣用的那些語助詞。雖然罵粗話是台灣文化的另類精髓表現,而我也不覺得罵幾句髒話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坐鎮在大嫂的店里,怎麼說都還是應該要維持一點點小小的形象才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六七點,大頭郭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難得良心大發現,居然沒去陪他的超視覺系馬子哲媚,反倒拎著兩個雞排便當和珍女乃跑來租書坊窩著說要陪我打發時間。
自從他把到了哲媚後,一有空幾乎都把時間貢獻給那個嗆妹,平常要找他一起吃頂飯都要排隊等哲媚沒空才有機會蒙獲大頭寵幸,到後來我也懶得找他了,反正一個人打發時間跟兩個人其實差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我眼花,那肯定是天要下紅雨了。現在拉著一張塑膠椅坐在我對面的真的是那個見色忘友的大頭郭。噢!如果今天不是該死的金曜日,我是很應該感動到淚流滿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