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這樣沒錯。認識端木紫以來,追求她的男孩子光是排隊都可以從台灣排到美國去了,不只是數量驚人,品質也都有一定的水準。連我這個同樣是公的都覺得那些男孩子真的很不錯,更不用提他們在女孩子心目中的地位了。
但不管他們多優秀,只要飛到了端木紫身邊,下場統統一模一樣──被拒于千里以外。
如果只是單純的做普通朋友,那端木紫會像個可愛的小天使般真誠回應;如果你是希望跟她談情說愛,那麼很抱歉,端木紫連理都不會理;最多賞你一個衛生眼,你就要偷笑好幾天了。
我一點也不同情那些蒼蠅,來一只打一只,最好全部陣亡,那是再理想不過的了。人?是有私心的,沒有人會希望競爭者愈來愈多,愈來愈健壯。盡避我始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化身為蒼蠅之一,與生俱來對同類的敵意卻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是的,我承認,我喜歡端木紫,而且還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但是我害怕自己變成陣亡的蒼蠅,所以只能懦弱地退而求其次當她的好朋友。
我知道這樣很孬,而且還是孬中之孬,為了不想陣亡,能夠在端木紫身邊苟延殘喘,弄是不得已中的唯一辦法。
天知道那些對她告白了的蒼蠅,有哪一只不是被端木紫的蒼蠅拍一揮就給打到永不見天日的冷宮去。我真的不想變成蒼蠅拍上被電焦的死尸,更不想失去「好朋友」這個身分。
我喜歡端木紫,喜歡看她埋首在那堆羅曼史小說里專注的神情,喜歡看她一口接一口啜飲咖啡的樣子,喜歡撞見她素顏穿著HELLOKITTY的月兌鞋在巷口晃來晃去的迷糊勁。
雖然我永遠對那些羅曼史小說產生不了興趣,雖然我的胃無法承受咖啡因的荼毒,雖然我始終搞不清楚HELLOKITTY到底有沒有嘴巴,可是,再多的雖然都無法阻止我喜歡上端木紫。
喜歡一個人可以有很多原因跟理由,也可以什麼原因跟理由都沒有。
或許我可以寫一本厚厚的報告,專門說明我喜歡端木紫的原因;也或許我半個字都寫不出來,那本報告會是一本無字天書。
靶情的事情是真的很奇怪很奇怪的,就拿我現在這樣瘋狂喜歡上端木紫,卻不敢向她表白來說好了,這也是件相當奇怪的事情。經常對著一個自己那麼那麼喜歡的女孩子,卻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只能默默地喜歡著,真的很不正常不是嗎?
奇怪歸奇怪,可我到底還是選擇了繼續ㄍ一ㄥ下去。
如果沒有傅文生的出現,我以為,我可以就這麼ㄍ一ㄥ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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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午,端木紫上完通識課後就直接跑來「花樣年華」窩著。
以前她習慣坐在店里面最隱蔽的位置,一個人靜靜啃她的小說;後來大家熟了,她就開始挪到吧台這邊的高腳椅了。
我偷偷把她坐習慣的高腳椅KEEP起來,不讓其他人坐,暗地里幫那張高腳椅取名「阿紫的御座」,有事沒事就繞到椅子旁用洗得亂干淨一把的抹布東擦擦西抹抹的,努力保持那張椅子的光潔明亮。
因為我很了解端木紫喜歡干干淨淨,最怕髒的了,而不知不覺中我竟也跟著染上了一點點潔癖的毛病。
我相信,潔癖是一件好事。
「黑炭頭,你這禮拜五有沒有空?」
自從端木紫听到大頭郭那樣叫我之後,也很自然的跟著這樣叫了起來;久了,連我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姓歐陽名墨了。
雖然同樣都是黑炭頭,大頭郭叫起來就是讓人很不爽,而端木紫叫起來就格外的順耳。我必須承認,我無法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
「星期五啊……」
我猶豫了一下下,星期五要去「鑽石租書坊」幫大嫂顧店,原則上要溜是有相當高的難度的。
大嫂那個人挺好說話的,可惜只要遇上她的美容日,要她放棄跟姐姐妹妹們去做臉做SPA,似乎給它有點那麼小小的困難。
可是……可是端木紫都開口了,我怎麼能夠輕易就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
泵且不管她找我是要干嘛,怎麼說都是一個機會,有機會就不應該放過,再蠢的人都知道這個淺薄的道理,更何況是天才如我歐陽墨呢。
哎哎哎,好掙扎啊──
「沒關系,如果你沒空的話,我找傅文生去就好了。」就在我還猶豫不決的當口,突然從端木紫口中冒出了一個有點陌生的名字。
暗文生?這是哪一號人物啊?怎麼覺得有點小陌生,可是又好像在哪里听過似的。
我竭盡全力拚命挖掘腦袋瓜里的所有記憶,想找出關于這個名字的任何蛛絲馬跡。
剎那間,就在大頭郭牽著哲媚的手好不親熱地推開門走進店里的剎那間,我終于想起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家伙是因為撿到端木紫掉在球場的網球拍才跟她認識的。
懊死的網球拍!
端木紫是個不喜歡運動的女孩子,選修體育課的時候她就苦惱了好一陣子,後來某個善心學姐告訴她,女網課有一個號稱女版秦揚的老師超好混,只要按時在上課鐘響後帶著網球拍露一下臉,讓她完成點名作業就OK了,至于有沒有在球場上認真打球她壓根不管,很多學生都是點完名就落跑掉。
選修女版秦揚的課唯一的缺點是需要很早起床。不過這倒是小CASE,反正點完名就可以落跑回去睡回籠覺,也因此選修的人相當多,一開放選修後若是不早點搶恐怕就沒望了。
端木紫很幸運地搶到這堂課,每星期三早上首堂她都會睡眼惺忪的帶著那支純裝飾用的網球拍去球場集合點名;而那一次她點完名後居然把球拍給遺忘在球場上,才讓傅文生有機會撿到,並結下了孽緣。
話說那個傅文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通天眼,隨手撿到一支球拍就知道球拍的主人是個俏美眉,亂熱心一把的在球場上張貼失物招領的大海報,還惡心巴拉地留下他的手機號碼提供失主相尋,心機真是重得可以。
可憐清純美少女端木紫就這樣落入了傅文生的陷阱,更糟糕的是她還認定他是個大好人,完全不設防的就跟那家伙漸漸熟了起來,哼哼!
暗文生是資管系大三的學長,同時也是劍道社的副社長,一個身高一八六、五官俊秀一如日本杰尼斯少年的美形男。
我很肯定,傅文生也是蒼蠅團中的其中一只。
雖然他很狡猾,也跟我一樣選擇以「好朋友」的身分圍繞在端木紫身邊,但是我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家伙百分之百是只對端木紫有特殊好感的該死的臭蒼蠅。
可惡的臭蒼蠅!為什麼端木紫會突然提到這家伙呢?
呃……對了,都怪我沒在第一時問回答端木紫星期五有空。唉!一步錯,步步錯。
千不該萬不該猶豫那千分之一秒的。
「喂,你們在聊什麼呢?」正當我懊悔不已時,大頭郭那顆大頭好死不死晃到我眼前。
「關你屁事!你還有多賒的心思管別人在聊什麼嗎?熱戀大頭!」我瞥了瞥他身旁的哲媚,沒好氣地嘲諷了下。
「喲!你這是嫉妒還是羨慕啊?瞧你語氣酸不溜丟的,該不是暗戀我的寶貝媚媚吧!」大頭郭極盡夸張之能事,那副表情說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暗戀你個頭啦!肉麻惡心你最行,也不怕別人听了想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