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你不認識我?」翟老夫人吩咐下人去準備吃的東西,一邊也走近昭佶的床邊,興奮的坐在她的床沿邊,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是你未來丈夫的祖女乃女乃,也就是你的祖女乃女乃,以後,只要我們家仲宇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告訴我,祖女乃女乃可以幫你對付他,包管你把他吃的死死的。」
「祖女乃女乃?」昭佶見這個慈祥的長者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她的心情不由得也開朗了許多︰「你就是那個討厭鬼的祖女乃女乃?」說著,她隨即咬唇,因為她猛然想到,她嘴里的討厭鬼,就是眼前這個人的親孫。
「沒關系,沒關系,仲宇那家伙,本來就是個討厭鬼,整天只會繃著一張臉,活像一個報喪的。」翟老夫人埋怨的嘟嚷。
「對啊!對啊!他說起話來,一點溫度也沒有,只會冷著一張臉,叫你這個不要做,那個不要動的,像個木頭人似的。」昭佶有感而發的吐嘈。
「是啊!我早就叫他要改這個死脾氣,可是怎麼講他,就是改不了,每次踫到什麼事情,他都是一付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的死樣子,好像就算這個世界要滅亡了,他也不會感到驚訝。」翟老夫人長吁短嘆。
「對啊!他就是這種人,而且有的時候,冷血的不得了。」昭佶想起那一日跌落蓮池的悲慘遭遇。
「嗚嗚嗚,終于有人可以了解我這個老太婆的心情了,我……我真是太感動了……」翟老夫人感動的看著昭佶,眼楮里像是盛滿了星星、月亮、太陽,熱情的程度,叫昭佶也有些吃不消。
因為翟老夫人又抱她,又是親她的,直把昭佶的脖子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她訥訥的開口︰「祖女乃女乃,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因為翟老夫人的擁抱,差點沒把她的骨頭給拆散。
「喔!抱歉抱歉。」翟老夫人高興的像個小孩似的松開她的‘鐵箝’,熱烈而又興奮的抓著昭佶的手說︰「你知道嗎?祖女乃女乃好高興好高興,我每天都在盼望能夠找到像你這樣的孫媳婦,終于讓我找到了,我真是太高興了。」翟老夫人感動的痛哭流涕。
听到翟老夫人提到有關于將來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昭佶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糟糕,心里想著,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嗎?
***
京城內,一問專屬後衛宮廷衛士的議事廳內,包括高君奇在內的五個人,每個人都局促不安的站著,而令他們沒有勇氣抬頭的,卻是端坐在大廳中央的青袍男子,他狀似輕松的單手托頤,看著底下的五個人。
╴「你們誰要跟我解釋這件事?好耐性不是我的美德。」低沈穩重的聲調里,透著絕對的權威。
「統領,我們真的沒有偷懶。」其中一個人忍不住的辯解。
「這一切都是意外。」另一個聲音說。
翟仲宇听到這里,他揚起一道眉,仍是不動聲色的坐著。
底下的五個人深知翟仲宇的脾氣,當他的外表愈是不在乎,愈是輕松的時候,就表示他真的已經生氣了。
愈是意識到這一點,底下的人愈不敢開口說話。
之前已經說過話的人,猛使眼色要其他的人也開口。
好不容易,另一個人總算鼓足了勇氣抬頭,正想開口,可是一對上翟仲宇犀利的眼神,所有要說的話,又都吞了回去。
在一旁默默無言的高君奇,本來就因為之前曾經得罪過翟仲宇而不敢開口,可是眼見大夥怕翟仲宇怕成這樣,他才只好硬著頭皮解釋。
‘前幾天安平王爺在府里大宴賓客,听說是新聘請到了位絕色舞伶,那一天有很多的王爺都賣安平王爺的臉,跑去賞臉,結果,誰知道在宴席上出現的那個絕色舞伶,竟然會是那個一笑傾城的莊夜荷,當時雖然我們都在場,可是那個女殺手下手太快,我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所以安平王爺的大公子,他的那個……那個……就被那個殺手給割掉了。」話說到末尾,愈說翟仲宇的臉色就愈難看,到最後,就連高君奇也說不下去了。
「君奇,你的話沒說完整,什麼那個那個,是什麼東西?」翟仲宇表面上文風不動,可是聲音已經冷了好幾度。
難怪皇上會大發雷霆,那場聚會上,好歹底下這幾個專司守衛的好手也都在場,可是竟然無法阻止一個女殺手的逞凶,想想,還真是有些丟皇室的臉。
「就是……就是男人的……那個命根子。」高君奇咽了好幾口口水,好不容易才說清楚。
男人的命根子?那不就是被閹了嗎?
翟仲宇的神色更是凝重了。
看來這件事情,可不簡單。
昨日皇上急詔他回來,可是皇上他只是氣的臉色發青,什麼話也沒說的,就把他給趕了回來,現在听到高君奇的解釋,他總算明白,皇上的怒火從何而來了。
「那刺客人呢?」翟仲宇突然覺得他最近老是跟女人犯沖。自從翟老夫人回來之後,似乎就一直如此。
「跑掉了。」高君奇訥訥的開口。
「跑掉了?」翟仲宇緩緩站起,臉上波瀾不驚,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你們幾個可真是好本事啊?」
話一出,底下的五個人不由得開始發抖。
若是按照翟仲宇以前的個性,他一定會提出一些嚴厲的罰則,若不是讓他們十天半個月回不了家還算好的,就怕要他們徹夜通宵的追捕,那可不是人干的工作,正當眾人不知自己命運如何時,更讓翟仲宇頭痛的事情又來了。
「翟大人,有事通報。」翟仲宇見是福伯,一時也來不及開口責罵他,身形一掠搶到他面前︰「什麼事?」直接的感覺,似乎會是個大麻煩,所以他也無視于在眾部屬的面前,急急的問︰「是不是祖女乃女乃又出什麼亂子了?」
埃伯一開始點頭又搖頭,急得翟仲宇像熱鍋上的螞蟻。
「到底是怎麼了?」要不是礙于福伯的年紀也一大把了,他一定會開口罵人。
「不得了了,昭佶郡主在府里又哭又鬧的要上吊,翟老夫人嚇的差點沒昏死過去,老奴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跑過來,請你回去處理。」福伯這一路跑來,只差沒去掉半條命。
「該死。」翟仲宇的俊臉上罩上一層寒霜,看起來非常危險,沒留意到眾部屬們關愛的眼神,他來不及交代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室內的人都沉默的看著翟仲宇反常的舉動,大家面面相覷。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高君奇,只見他雙手抱胸,看著翟仲宇離去的背影,哈哈兩聲,幸災樂禍的道︰「什麼時候看我們的統領這麼緊張過……」他意有所指的說。
***
這個女人絕對是個麻煩。
她為了不想嫁給自己,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一連串的暗殺不成,現在又開始女人最原始的耍賴技倆,一哭二鬧三上吊,想想,這個女人的個性還真是既倔又硬,永遠都是一付不認輸的樣子。
一路上,他一直听著福伯不斷的叨念。
「我說仲宇啊!你真的要娶那個郡主為妻嗎?我告訴你,我真是受不了她了,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那里有女孩子家該有的樣子?」私底下福伯總是喊他仲宇,把他當個孩子似的叮嚀,畢竟福伯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者。
翟仲宇但笑不答。他是可以想像的出,昭佶大吼大叫的樣子。
「你知道嗎?你才不過一天不在而已,你的書齋就已經被那個刁蠻郡主給毀了,整個書齋就像是大災掃過,里面的東西全毀了,若不是她身上帶傷,動氣就會咳,我看整座翟府就算被她放一把火給燒了,我也不會覺得稀奇。」福伯活到這麼大把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戶人家小姐的嬌蠻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