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昭佶看到了他冰冷的外表下,溫柔的一面,雖然只是轉眼間片刻的柔情,可是她還是看到了。
看他說話的表情是那麼的真,他應該是沒有騙我,但是基于她還是討厭他的理由下,她還是無理取鬧的撒潑。
「你……你騙人,剛剛說那樣,現在又說這樣,叫我怎麼相信你?」昭佶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別逞強了,你不是很恨我嗎?如果你不把身體養好,你要怎麼殺我?」看她咳的這麼難受的樣子,原本冷峻的心情,竟為此變得浮躁不安,想想以前若是遇到令他心煩的事情,也不致令他失去平靜淡漠的心情,而今,遇上她,一切的一切,似乎全走樣。「你說什麼?」雖然她全身痛的像是骨頭全散了般,但是她還是隱隱感覺到他的踫觸令她不安。
「我那一掌打在你的心肺之上,在你傷勢未好之前,以後只要你亂動氣,你的胸口就會像現在一樣,郁悶難當。」他在說話間,己不著痕跡地將一股真氣,緩緩地自掌心傳向她,慢慢地她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浮出一絲血色。
「哼,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昭佶才剛順╴口氣,一張小嘴馬上又不安份了︰「一定是你知道我非殺你不可的決心,你怕了,所以才故意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逼我認輸,我告訴你,你別想,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殺你的機會的。」
「想殺我?我到是不意外。」見她又有力氣開罵,想必應該已經沒事了才對,遂不再與她斗嘴。
「什麼意思?」見他似乎想要離開的背影,她自後頭叫住他。
翟仲宇轉過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問你,要你嫁給我,真的有比死還難過嗎?」
「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既然我討厭你,你要我怎麼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終日面面相望?你知道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嗎?」昭佶振振有辭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翟仲宇臉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已被一層陰霾所取代。
「是嗎?那很可惜,我們的婚姻注定要痛苦一輩子,誰也無力改變。」翟仲宇的口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的森冷詭譎。
話說完,他轉身就離開,再也沒有回過頭。
而昭佶的心,也隨著翟仲宇預言般的話,竟變得有些苦澀。
第三章
「放開我,不要用你的髒手來踫我。」
翟府內,人人一听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準是昭佶郡主與翟仲宇又在上演全武行了。
「你到底還想暗殺我幾次,你才會放棄?」奪下那只鋒利的匕首,翟仲宇的臉色壞到極點,要不是他閃得快,只怕早被她一刀刺入心髒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恐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這些凶器的。
「你死都別想我會放棄,只要你一天沒死,我就一天不會停止對你的暗殺。」昭佶不斷地扭動身體與手腕,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勁,嘴里也不服氣的猛嚷嚷。
「你最好給我安份點,你再這樣亂動下去,你的傷這輩子只怕都會好不了。」翟仲宇不是出言恫嚇,只是實話實說。
想起前兩天,他才剛進門,昭佶就以許多繡花針等尖銳的東西,當成暗器向他連發數子,結果不但沒有傷到他,反而讓她的傷勢急劇惡化,差點一條小命就歸西,若不是翟仲宇以真氣護住她,只怕她的一條小命,早就結束了。
「好不好得了,是本姑娘我的事,與你無關。」昭佶嘴硬的說。
其實對于前些日子,翟仲宇細心的照顧,她的心里早就不是真的那麼非要翟仲宇死不可了。只是翟仲宇除了每天固定替她傳氣療傷的時間會準時出現外,其他時間,連個人影也看不到,氣的她只好在看到他的時候,拿刀丟飛鏢的找他出氣,為的只是希望他能多放點心思在她身上。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一切當然跟我有關。」翟仲宇抓過她的肩膊,開始為她療傷。
「誰是你的未婚妻了,我可沒有承認過,我還是要把你給殺了。」昭佶嘟嘴耍賴的說。
「要殺我也得要你有本事才行!」療完傷收回掌力,翟仲宇冷冷的嘲諷著,對于她千篇一律喊著殺啊殺的,听都听膩了。
一听到他話里的譏諷,昭佶馬上又火大起來了︰「你說我沒本事,好,等我的傷好了,我不把你大卸八塊的話,我就不姓李。」
「對,你不姓李,你要改姓翟。」翟仲宇依舊不改本色的,冷冷的揶揄。
「你大頭啦!誰要姓翟,你這個超級大壞蛋,盡會佔我便宜,我……咳……咳……我非宰了你不可……咳……咳……」只不過一番折騰,她就覺得五髒六腑移位般的難過,她捂著胸口,難過的咳了起來。
看到她的表情,翟仲宇大概也知道怎麼了,他忍不住的發起脾氣︰「跟你說過多少遍,叫你不要亂動氣,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真的在找死啊!」
「要你管,要你管,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的同情。」昭佶愈來愈覺得呼吸不順,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
「誰同情你了,你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翟仲宇嘴里罵歸罵,他還是抓過她的肩膀,緩緩地從背部,為她注入真氣。
「不要……」她想掙月兌他的踫觸,奈何連真氣都提不起的她,連移動都嫌困難,更別提想掙月兌他的掌握,只能乖乖的任他宰割,為她順氣療傷,看他認真的想舒緩她身體上的不舒服,昭佶發現,自己的心,竟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淪陷了。
***
「翟仲宇,你給我出來,你這個臭壞蛋,你給我滾出來。」一大早翟府內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幾只棲息在樹上的鳥兒,也被這嘶聲的尖叫,給嚇的跌落樹。
能夠發出這種高分貝的尖叫,整個翟府,除了昭佶郡主之外,絕不作第二人想。
此刻的昭佶身體虛弱的倚在床上,氣喘噓噓的猛咳嗽,一付快要斷氣的模樣,她沖著門口喊了幾聲,奈何沒有一個人來理她,簡直快把她給活活氣死。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想理她,只是大家素聞這個嬌蠻郡主的身邊,隨時都有一大把致人于死的暗器、凶刀,隨時都想致翟仲宇于死地,大家自認沒有像翟仲宇那般高超的身手,可以在漫天暗器中,來去自如,既然沒有這種超人的本領,又有誰還誰敢擅進昭佶郡主的房間呢?
只是昨天傍晚之前,翟仲宇才剛奉詔面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誰也不知道,所以,可憐的昭佶郡主才會沒水沒東西好吃,像是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狽。
「臭雞蛋!壞鴨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不聞不問的,我算什麼啊?我可是堂堂的長寧王之女——昭佶郡主,你們竟然……竟然敢把我關在這里,咳……咳……真是氣死我了。」昭佶氣的眼冒金星,再加上一夜未進飲食,身體更是虛上加虛。
「哎呀!我的寶貝孫媳婦,祖女乃女乃來看女乃了。」翟老夫人不顧翟府眾家僕的極力勸阻,硬是闖進昭佶郡主的房間,只見昭佶白著一張小臉,有氣無力的癱在床上,翟老夫人心疼的馬上流下眼淚。
「來人啊!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照顧郡主的?咦?我那個不負責任的渾孫呢?他人怎麼不在這里?」翟老夫人氣的龍頭拐猛敲桌子,看不出來,她雖然年紀已經七十多歲了,可是身體卻挺硬朗的,連尋常的小夥子也自嘆不如。
「你是?」昭佶討厭的人只有翟仲宇一個,對于其他人,她可還是會多留幾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