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母的臉色由青變白,白里透紅,紅里發黑,黑中帶紫,畫家的調色盤也沒有她此刻的臉色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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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吧!警衛剛才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把你趕出去。」徐欣欣多少有點不爽。難得今天有點睡意,折騰這一下又要睜著眼楮到天亮了。
「你今天見到我媽啦?」施祥來不是故意要在半夜三點跑來吵她,只是迫切想知道她今天和母親談得如何。
「對呀,她告訴你啦。」
「她告訴我,如果我繼續和你在一起,就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告訴她,如果不能娶你,我就終身不娶,還要去做結扎。」
「你母親一定很生氣。」
「超級生氣,我這輩子只因為一件事情和她吵架,那就是你。」
「那我豈不是要受寵若驚。」
「欣欣,別用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待我。」施祥文猛地把她擁進懷里,「我不能和我媽斷絕關系,和她斷絕關系就等于把她逼上絕路;我也不能離開你,離開你我會生不如死。欣欣,給我一點時間,從中找到平衡點。」
「嗯。」徐欣欣當然不好意思告訴他,林曉雪已經答應幫她想辦法對付他母親了。
「我今天可以住在這里嗎?我被我媽趕出家門了。」施祥文貼在她耳邊,輕聲的說,磁性的聲音里充滿誘惑。
「當然可以。」
而她也的確讓他住下了,只不過是——睡在沙發上。
清晨,施祥文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撫模他的臉頰,睜開眼楮,發現竟是自己的女兒。
「爹地!」
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睡在她們家的沙發上。
「嗨,寶貝。」
「爹地,你好笨哦。」
「爹地什麼地方笨了?」他反問著。
「你女兒我都這麼大了,你卻連媽咪的臥室都混不進去,當然笨。」枉費她這麼早起床,就是想看看媽咪、爹地睡在一起的樣子。
「你媽咪有失眠的毛病,我不想吵醒她。」他迅速為自己找到理由。
「那你們昨晚……」
她更勁爆的問題還來不及問出口,徐欣欣便在廚房里大喊。
「快點洗臉、刷牙,吃早餐啦。」
「被發現了。」徐念心做了個鬼臉,「爹地,下次我再問你。」
她蹦蹦跳跳的跑進廚房。
「好幸福哦,可以和媽咪、爹地一起吃早餐。」
希望今後的每一天都可以這樣!施祥文在心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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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竟然又為了徐欣欣那個女人忤逆自己!施母簡直快要氣瘋了。不過沒有關系,九年前她有辦法拆散他們,現在她要做的只是靜下心來,仔細思考應該用什麼方法,讓當年的事情重演而已。
她在校園里邊想邊走,散發出的冷酷氣息讓熱情洋溢的學生紛紛閃避。
「請問……您是施祥文的母親嗎?」一位貌美又優雅的女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
「我是徐欣欣的朋友。」林曉雪微笑的自我介紹。
只听到徐欣欣三個字,施母就已經火冒三丈,轉身要走。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可我有啊!」林曉雪攔住她的去路。
「你想怎麼樣?」
「不知道施伯母知不知道,美國有很多人反對墮胎,甚至還使用暴力手段炸毀為人墮胎的產科醫院,聖保羅產科醫院十年前被炸毀,施伯母一定很高興吧?」
「這關我什麼事?」她臉上冰冷的面具,逐漸出現不易察覺的裂紋。
「可惜啊,雖然地面建築被炸毀,但地下的資料庫還是完好無損,找個人隨便去看看,里面竟然有施伯母的名字呢,好巧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施伯母不明白呀?那我真該檢討一下自己的表達能力,干脆我就說簡單點,我拜讀了施伯母大學時期導師的日記,里面有關于他當年的外遇,和女學生戀愛的記載,還說那個女學生曾懷孕墮胎。」
「那個人不是我。」施母急忙否認。
「我沒有說是您啊,施伯母,只不過您的丈夫和子女,以及同事和朋友會怎麼認為?我就不知道了。」
「你費盡心機調查這些事情究竟想怎麼樣?」她臉上的偽裝徹底崩潰。
「我只是想說,徐欣欣比你有勇氣多了,她發現自己懷了施祥文的孩子時,她選擇生下孩子,所以您已經是女乃女乃啦!事到如今,希望施伯母您拿出長輩的仁厚,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如果我說不呢?」
「您升任教授的那篇關鍵性論文,是花錢從某個人手里買來的吧?而我來之前正和某人通過電話……」
施母被徹底擊倒了。如果公開這些事情,她將會失去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事業、家庭,尊嚴……
見目的已達到,林曉雪翩然離開,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香氣,讓施母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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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施祥文高興的沖進徐欣欣的家門。
「嗯。」
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其實是手里抓著遙控器,坐在電視前面睡覺。自從和施母正面交鋒之後,多年的噩夢竟然不再來打擾她,多年不見的「周公」竟也常常來拜訪,好像要把這些年失去的全部補齊,所以現在她隨時隨地都會睡著。
「欣欣,我媽今天竟然說,不再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噢。」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嗄?」
「欣欣,醒一醒,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等你學會溫柔體貼,會自動幫我拿很重的東西的時候。」
「以後我會注意,以前的事情不要計較啦!」
「昨天。」
「什麼?」
「昨天我搬箱子,你都沒有幫我。」
「昨天?!」他實在想不起來。
「別打擾我,我要睡覺。」
「欣欣,別不理我,告訴我昨天怎麼回事?欣欣,欣欣……」
徐念心從臥室里探出頭頭,觀察外面的情況,看到媽咪又在爹地面前撒嬌,她便回頭爬上自己的床。
「以後我可能要改姓了,換成我爹地的姓,你覺得施念心這個名字好听嗎?」
「听起來很可愛。」穿著可愛睡衣的景瑞甯不假思索的回答。
「瑞甯,還是你嘴甜。」她把頭靠在他肩頭輕輕的磨蹭,「大家都說我們長大了,不可以再睡在一起,這是最後一次了,好討厭啊,人家喜歡抱著你睡嘛。」
「沒有關系,等過幾年我們長得更大就可以結婚,然後就可以像大人一樣住在一起啊!」景瑞甯很「大人」的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還要好久哦!瑞甯,那我們現在接吻好不好?」
「好吧!」他痛快的答應。其實他也早就想試一試,到底接吻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為什麼大人每天都要親來親去?
雙方意見一致,徐念心抓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嘴唇,景瑞甯很緊張的屏住呼吸。
「軟軟的,沒有特別的感覺。」顯然徐念心對自己的初吻有點失望。
「再試一次。」這次換景瑞甯主動吻她。
餅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失望的分開。
「還是一樣嘛。」她忍不住抱怨。
「也許是大人才會感覺開心,我們是小孩子所以沒有感覺。」景瑞甯在自己所能想像的範圍里解釋。「那……等我們長大了再試。」
「那我們訂個日期,等到……我十八歲的時候,應該就可以了吧!」
「你十八歲,我十六歲,應該可以了,不過……那要十年以後。」
對于六歲的小男生來說,十年時間實在是漫長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