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妳知道物流公司孫經理女兒的偶像是誰嗎?」
「F4。」
「不對。」
「謝霆鋒?」
林義夫搖搖頭,
「周杰倫。」
他還是搖頭。
「猜不出來了,我對演藝圈的了解就只有這麼多。」席思慕實話實說。
「不是演藝圈的。」
「範圍太大,我真的不知道。」
「是個足球運動員,叫……叫什麼貝克漢的,听說他長得又高又帥。」
「董事長,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消息未免太小道了吧。
「孫經理的太太和我太太講電話的時候說尼克•弗蘭克斯送她女兒一件貝克漢穿過的簽名球衣,她女兒還興奮得失眠呢。」
「他連這個都知道,顯然他對我們集團進行過很詳細的調查。」
「所以說,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也許是一場惡斗呢。」
「我明白了,董事長。」
席思慕工作四年,這段期間什麼三教九流也算見過不少。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J&F投資公司的CEO尼克•弗蘭克斯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女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
席思慕望著他剛剛長出一些細毛的光頭,當下真的是無言以對。
「尼克,你不要鬧了啦!」林曉雪及時為她解圍。「思慕,妳不要介意。他每年都會去少林寺,每次回來他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到少林寺當一名武僧,可少林寺說什麼也不肯收他這個洋鬼子,所以他有點走火入魔,等過幾個星期他的頭發長出來就會恢復正常。」
「那他現在是不是吃素啊?」朱麗倩在一旁問。
「這段時間是。」
「那我現在跟素菜館訂個便當,希望來得及。」
「弗蘭克斯先生,我們董事長正在等您。」席思慕禮貌的表示他可以進去了。
「多謝女施主。」尼克雙手合十的行禮。
J&F這個國際性的大公司,對林氏集團的調查詳細得讓席思慕頭皮發麻,很多公司里的小問題,他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弊端。他外表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在談判桌上提出的問題卻讓席思慕驚出一身冷汗。
好在談判過程還算順利,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雙方草簽了協議。三天後,在律師的見證下,面對著廣大媒體簽署了正式協定。
席思慕接到趙梓明電話的時候非常驚訝,她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理由約自己出來見面,但考慮再三後,她還是決定赴約。
在兩人談分手的咖啡館里,他們依然是面對面的坐著。席思慕眼前的趙梓明卻像換了一個人,曾經為算計各方利益而緊皺的眉頭變得平緩,總是緊緊抿著的嘴唇也浮現自然的弧度,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咄咄逼人氣勢也不復見了。
「好久不見。」趙梓明首先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不算太久,上次土地競標會上,我們不是還踫過面嗎?」席思慕用有禮卻疏離的口氣回答。
「是啊!對妳來說不算太久,可對我來言卻像過了十年似的。說起土地競標的事,妳真的很厲害,旭日集團的底價妳都查探得到。」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們拿到旭日集團的底價?如果沒有,請你不要亂說。」
「證據?我沒有。不過,林氏集團的報價剛好比旭日集團的高出一萬元,這恐怕不是巧合吧?隨便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徐總正在調查是誰泄密的呢。」
席思慕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連一句「無可奉告」都懶得說。
「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打听是誰泄漏出去的,確切來說,這一切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我現在已經離開旭日集團,換個說法,就是我和徐欣欣離婚了。」
席思慕吃驚的望著他,有些不敢相信。
「妳一定覺得很奇怪吧,我想盡一切辦法和妳分手,就是為了和徐欣欣結婚,為什麼又和她閃電離婚?思慕,說出來不怕妳笑話我,其實我被徐欣欣耍了,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可以把我算計得這麼徹底,土地競標敗在妳手上後,她便開口向我提離婚,她還出了一筆贍養費給我,說來丟臉,」他干笑幾聲,「我同意了。我準備離開這個城市,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席思慕冷冷的望著他,不明白他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何在。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在離開這里以前跟妳道歉,思慕,真的很對不起,為我對妳做過的所有事情。」
「沒關系,已經都過去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想先走一步。」她禮貌的告辭,微笑著轉身離開,趙梓明說的這些話她都不在意。現在席思慕心里只有一件事,她想早點回家,因為景曉書在等她。
電視里,一個男人正和一對姊妹花,展開轟轟烈烈的三角戀情。
席思慕像只小貓一樣,依偎在景曉書的懷里,嚼著他喂到她嘴里的隻果。
「這個男人真是王八蛋,明明知道人家是姊妹,已經追求大姊了,又接受小妹的示愛,害得人家姊妹反目成仇,我最討厭這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席思慕忿忿不平的表示。
「妳這是在警告我嗎?」景曉書又把一塊隻果送到她的嘴邊。
「是呀。我在警告你,給我小心點。」嘴里的隻果影響了她的發音,恐嚇的話被她說得很可愛。
「我好害怕呀!」景曉書邊說邊遞給她一瓣柳橙。
席思慕從懂事開始,她的父母就要求她自立、堅強,嬌生慣養四個字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但景曉書對她的寵愛,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任性的公王,不需要克制自己,可以像個孩子一樣為所欲為。
「今天在公司,我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外國人。穿西服、打領帶,卻剃著光頭,滿口施主、貧僧的,真的很有趣。」
「J&F投資公司的CEO尼克•弗蘭克斯。」
「你怎麼知道的?」
雖然,她已經習慣他像本百科全書般無所不知,但不至于連這個都知道吧。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不過,他對金融投資很敏感,別人十投三中,就算好成績了,他十投九成,還是對自己的一次失敗耿耿于懷。」
「今天我也看出來了,他真的很厲害。」
「我比他還優秀。」
「厚臉皮。」
「思慕。」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景曉書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景,你太用力了,我透不過氣。」
「听到我的心跳了嗎?它真的在跳。」
「景?」席思慕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我的心每跳一下,都是在說景曉書愛席思慕。」
「好好的,干麼說這麼惡心的對白,又不是在拍電影。」說歸說,她的臉頰還是抹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紼紅。
「思慕,我真的很愛妳。」
「我知道,你每天都在說。」
「妳真的相信嗎?」
「相信呀。」
「無論發生什麼事妳都相信嗎?」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她的回答充滿信心。
「我愛妳!妳愛我嗎?」
「景,一般的情況下,這句話應該是女孩子問的。」
「不要岔開話題,快回答我,妳愛我嗎?」
「我……」那個愛字就在嘴邊,席思慕卻說不出口。
景曉書灼熱的嘴唇在她雪白的臉頰和脖頸上肆虐,一只手還伸進衣襟里,撫摩她光滑的肌膚。
席思慕腦子亂得無法思考,耳朵只听得到嗡嗡的聲音。
「妳不回答我,今晚我們就以行動證明。」景曉書的語氣帶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