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鳳凰戀流觴
早就有想過要寫一本愛恨情仇、恩怨糾纏的古代浪漫小說,可仔細一想流觴似乎寫不來那種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文字,所以還是決定走自己的路。(笑)是以,有了這本書的出現。
下面還是來說說這本書吧,廢話太多總不太好的啦!
鳳凰能通天祉、應地靈、律五音、覽九德,非竹不食、非醴泉不飲、非梧桐不棲。書中的男主角傅虛懷設定為胸羅萬象、學富五車的大賢之才,而女主角聿宛夕亦是博學多才,這一鳳一凰當是天作之合了。(至少流觴是這樣覺得啦,別砸我!)
《詩經.大雅》有雲︰「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鳳凰非梧桐不棲,這也就注定了兩個主角非對方不情歸,雖然兩人之間有著一道幾乎不可逾越的障礙阻隔著,最後仍是要在一起,哪怕是飛蛾撲火,終歸還是最值得、最美麗的。
至于到底故事內容是怎麼樣,還請各位看倌自己慢慢看吧!
第一章
自古江南美,猶以蘇杭為最。
西湖盛景,醉煞多少遷客騷人。
西湖之濱,有座府邸,大約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後來經後人改造,便成了極具水鄉特色的宅子。這宅子的主人,世世代代都是有名的大文人,學問之深,令人欽佩不已。教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一家雖人人學富五車卻沒有一個登科之人,他們不熱中功名,從未听說過他們家中有誰求取餅,他們只是在西湖之畔辦了間書院,名喚「墨竹書院」……。
書院學生眾多,登科及第的大有人在,卻未曾有人回來報效過恩師,得了功名的學生後來也沒有一個與書院有來往。這倒不是學生忘恩負義,而是他們的夫子都有個怪脾氣,不管是多麼得意的門生,只要求官之後便列為拒絕往來戶。與其說這家人不喜功名,倒不如說他們厭惡官場,甚至仇視為官者來得貼切。
書院傳到如今的主人聿成宗手上已是第十多代。聿老爺年輕的時候風度翩翩,滿月復經綸,弱冠之後便娶了城西號稱「江南第一美人」的杜若蘭,才子佳人,一時間羨慕死多少男女。
杜氏為聿家育有二子一女,可惜她在女兒和小兒子出生之後就撒手人寰。聿成宗又當爹又當娘,把屎把尿地將兒子、女兒拉拔大。所幸兒子、女兒都很爭氣,大兒子聿文淵文質彬彬,博學多才;小兒子聿文溯與女兒聿宛夕乃一對龍鳳胎,雖然野了點,可也是書院里講學的好夫子,十三歲便能在書院里授課;至于女兒聿宛夕則更是讓他歡喜得不得了,兩歲識字,三歲會念「論語」……,六歲能將「詩經」倒背如流,到七歲便會吟詩,自十四歲取得「江南第一才女」的美譽以來,她的才情無人能出其右。這聿宛夕琴、棋、書、畫,吟詩作賦皆青出于藍勝于藍,尤以棋技最為高超,每每將聿成宗這個昔日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殺得毫無反擊之力。
他聿成宗能得兒女如此,夫復何求?然而,事實……
「千帆,小姐到底上哪兒去了?」
一間素雅的書齋內傳出一個男人氣憤的聲音,聿成宗惱火地瞧著人去樓空的書齋,急得直跳腳。
今天一大早,知府大人就帶了個來頭不小的當今太和殿大學士之子前來提親,他完全不想讓小女兒嫁入官家,于是跟他們客套了大半天,卻仍漸感不支,想要讓那被譽為「江南第一才女」的女兒自己來擺平,誰知道他那不听話的女兒竟溜了出去,真是太不象話了!
「我不知道啊!小姐一大早就和三少爺出門去了。」被喚千帆的婢女滿臉無奈,小姐出門的時候又沒告訴她要上哪兒去。她那位小姐享譽江南,才華橫豎都溢,長得又是貌若天仙,可謂才、德、貌皆上上之選。
可是,事實上呢?
才華超眾?沒錯!
貌美如花?也沒錯!
但是,溫婉、賢淑之名就不知從何說起了!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不知道就別亂說嘛!她們家小姐哪里溫婉嫻淑了?別家千金在閨房拿著繡花針規規矩矩地學刺繡的時候,她們家小姐則是用盡所有手段強迫三少爺教她習武;別家千金在努力地學習相夫教子、持家之道的時候,她們家小姐卻是女扮男裝在外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末了還仗著那張跟三少爺一模一樣的臉孔嫁禍給三少爺!惡劣成這樣居然還美名在外,虛偽啊!天理何在?
「趕快叫人把小姐找回來!」聿成宗一張老臉上全是氣憤。
「是!」千帆回應道,急急忙忙叫人找人去。
女兒不在,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外面那位皇甫公子非要見宛夕,可宛夕不在,難道讓他變一個出來?要不是為了保住她「江南第一才女」這個招牌,他實在是想將女兒的「惡行」公諸于世!
聿成宗垂頭喪氣又焦急萬分地回到前廳,前來提親的皇甫雅人和傅虛懷仍舊不厭其煩地在大廳等著。
「實在抱歉,讓三位等了這麼長時間。但小女的生活一向很有規律,現在是她的讀書時間,連我這個做爹的都打擾不了,只好委屈三位。」聿成宗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來應付這三人,只好硬著頭皮胡亂找了個借口。人家知府大人都親自登門了,難道叫他閉門謝客?
「沒關系,倒是我們打擾了。」皇甫雅人笑著回答,眼前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成為他的岳父,先遷就著點吧!
等了大半天都不見人影,這個「江南第一才女」的架子比他還大嘛!壓下心中的幾許不耐,皇甫雅人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傅虛懷,虛懷這小子就是脾氣好,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他有何不耐煩。
而聿成宗除了之前一些禮節性的招呼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要搭理皇甫雅人和傅虛懷的意思,徑自一人欣賞不久前得意門生送給他的字畫。他討厭官家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今天若不是知府大人帶他們來,他連門都不會開,所以他已經給足了皇甫雅人和傅虛懷面子。
知府大人深知聿家老爺的脾氣,因此也就不多說話,只是靜靜在旁品茶。
幾個人就這麼僵持著,沒想到忽然間傅虛懷起了身,打斷那份長久的尷尬。
「听聞江南的庭院乃園林中的一絕,恰好晚輩對江南園林很感興趣,不知能否容在下在府上四處看看?」
聿成宗詫異地看了傅虛懷一眼,「好,傅尚書有興趣的話,那就四處看看吧。常喜,你帶傅尚書到處走走。」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應好。
人家堂堂兵部尚書都開金口了,他小小一介平民百姓能說不嗎?不過若他這一看,正好踫上宛夕回來該怎麼辦?還是叫常喜隨身跟著比較妥當,這樣他也放心一點。
暗虛懷朝眾人點點頭,含笑跟著常喜出去了,留下無所事事的知府,一臉不快的聿成宗和莫名其妙的皇甫雅人大眼瞪小眼。
「那是我們大少爺的冷淵閣。」指著一座樓閣,邊走常喜邊忙著向傅虛懷解說,「您要看園林可沒挑錯地方,咱們聿府這宅子是典型的江南民宅,您瞧瞧那亭台樓閣、荷塘、曲橋、假山、哪個不是巧奪天工?」跟了老爺幾十年,老爺的意思他豈會不明白?所以他帶傅虛懷逛的只是兩位少爺的園子,小姐的園子可不能讓他去,萬一踫上從外面回來的小姐那還得了!出來看園子?怕是別有目的吧!誰不知道我們家小姐生得沉魚落雁?想看?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