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雲遠遠地就看見那個坐在樹干上望著天際沉思的女人,他阻止風馳等人跟隨,獨自緩步走到樹下。
「你在這里。」這話說得很輕,因為怕將她嚇到。
「你怎麼來了?」桑灕還是受到了驚嚇,他怎麼來了?
「你要下來嗎?」他對她伸出手,打算助她一臂之力。
「不要。」桑灕倔強的搖搖頭,不想再面對他,只是,她發覺薩雲竟開始月兌西裝……
「你要做什麼?」她問。
「我不喜歡別人比我高,更不習慣仰著頭跟人說話,所以……」
她已經看出他的企圖。「你是總統耶!被人看見你在爬樹那還得了。」
「總統也是人,為什麼就不能做一些普通人做的事。」說著,一個蹬腳便攀上一根樹干,隨即又蕩上另根……
「薩雲……」
桑灕就這樣張著嘴,看著他身手矯捷地爬上樹,往她身邊攀來,當然,也不時听到風馳等人在下頭的驚呼聲。
「你到底想干什麼?」待他坐穩後,原先擔心害他分心而不敢吭氣的桑灕大聲問著,他是打算嚇死她嗎!
「陪你羅!」薩雲灑月兌地說了個理由。
「神經!」從剛才幾個驚險的動作中,她可以打賭他根本沒爬過樹否則風馳跟克夏也不會夸張的在樹下展開雙臂等著接他。「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會摔死的!」
「怎麼會?」雖然沒有爬過樹,但對運動神經發達的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你到底爬生來做什麼?」她是真的搞不懂,難道他冒著生命危險爬樹,真的只是為了陪她?
她不信!
瀟灑地斜靠在交錯的樹千邊,他將她拉近自己些,確保兩人都安全了,才緩緩地開口。
「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逃開?」
桑灕被他異于平常的專注表情給弄亂了心神,心一慌,身子不自主地往下滑,在這同時,薩雲那雙粗壯的手臂已經圈住她的細腰。
她無言以對,不知該如何啟齒。
「告訴我。」
桑灕深吸了口氣,眼眶一紅,滿月復的委屈終干傾泄而出。
「因為我後悔了,我違反了當初的約定愛上了你,我能不逃嗎?」借著委屈的怒氣,她第一次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很不客氣的吼叫,事到如今,是該徹底解決的時候了,她不要再這樣暖昧不明下去。
「阿灕。」薩雲被她的直言怔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強忍著奪眶的淚水,她桑灕向來敢愛敢恨,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你笑我啊!我不在乎的,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理會我的情緒,但不能阻止我愛你,你听懂了沒有?」
「听懂了。」薩雲竟像個小孩般听話的點點頭,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沒想到堅強的你也會哭。」他不幫她拭淚,就像看好戲一樣盯著她瞧。
「有哪個女生不哭啊?」抹去不爭氣的水霧,她白了他一眼,這才知道強忍傷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我一直以為你根本不會掉淚。」終于,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珠。
「那是未到傷心處,喂!不準你取笑我。」她發現在他那溫柔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嘲諷,不甘心地又瞪了他一眼。
「沒有!我沒有取笑你,老實說,你掉淚的樣子挺好看的。」
「薩雲!」桑灕真的生氣了,因為他確實是在諷刺她。
「好、好!別生氣,讓我也說件事讓你取笑,好不好?」薩雲的心情簡直是好得難以形容。
「我才不希罕听你的笑話咧!」
「你一定要听。」收起嘴角的微笑,薩雲將她拉近自己。
「不听!」桑灕撥開他的雙手,索性用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忍受他的取笑。
「你一定要听!」薩雲強硬地拉下她那雙手,既無奈又好笑的看著她。「難道你不想听我說愛你嗎?」
「我不要听……你說什麼?」她是不是听錯了?
「我說,傻女人,我也愛上你了。」天底下就只有他們這兩個傻子,互相猜疑著彼此的痴心。
「你騙人!」他一定只是在安慰她。
「我為什麼要騙你!小傻瓜。」
「你只是在安慰我,不然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非要等到我表白之後才說?」
「對不起,身為一國元首,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破壞之前的協定昵?」薩雲有些懊惱,他是男人,應該率先表達愛意的,否則也不用害得兩人忍受這麼多折磨。
「就只為了說話算話……你真是個大笨蛋。」想到這個跟她一樣自大而膽小的男人,竟和她一樣忍受著感情的折磨,桑灕不禁笑開嘴。
「是啊!我是很笨,跟一個怕面對愛情而從床上逃開的女人一樣笨。」想到那晚她的回應是真情的流露,薩雲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桑灕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又羞又惱的開始撒嬌。「人家是怕自己一廂情願,所以才會逃開,你還取笑我
薩雲捉住她打算掙月兌的手,寵愛的道︰「相信嗎?其實我也怕。」一個堂堂汶依總統卻只能單戀自己的老婆,這若被人知道了,那才真是丟臉。
「哼!我才不相信,你有亞麗娜、有曼儂夫人,還有總統府那些美麗幕僚、助理,我這只丑小鴨算什麼,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問題就在于我根本看不上那些曠世美女,我眼中只有一只丑小鴨。我原本以為你都不會吃醋,不會在乎那麼多女人凱覦你的丈夫,原來……」
「欣賞歸欣賞,有非分之想當然不行,小心我會做了她們,也做掉你……」
「哈、哈!」薩雲在她醋勁十足的威脅下,竟發出史無前例的大笑。「阿灕,我一直以為你很不尋常,沒想到一些女人善妒、疑心的毛病你都有,看來你是正常的。」
「你有意見嗎!」雙眉一挑,桑灕又被他的話惹怒了。
「不,我喜歡你在乎我的感覺。」他加重雙手的力道,讓她明白他的心情。「你放心,亞麗娜確實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至于曼儂……我是愛她……」
「你……」桑灕快氣瘋了。
「好,別氣了,听我說,我希望你幫我保守秘密,我之所以疼愛曼儂,只因為她是我父親的私生女……」
「私生女?!」這答案確實令人震驚。
「嗯!這是個好長好長的故事,有機會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只想享受我們兩人的故事。」
「什麼……」桑灕似乎感覺到某種詭異的氣氛。
「知道嗎?我很懷念那晚的你……」
「你……」桑灕還未阻止他的企圖,薩雲的吻已經落下了……
「風馳他們……」她沒忘記還在樹下守護他們的三個大電燈炮。
薩雲在她頸窩間輕笑一聲,啞聲道︰「放心,他們會習慣的。」
他決定就地繼續那晚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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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選後半年,汶依國慶。
懊是舉國歡騰的國家生日,卻因一個月多前,國家廣播網提出總統選舉利益輸送論,而顯得有些遺憾。
唐震提出的照片、礦產、竊听錄音帶等,所有證據都顯示總統的這段婚姻背後,可能牽扯的利益掛勾,尤其在薩雲的競選政見中,一直主張讓塞西走上自治,更證明了唐震所說的利益交換說。
一個多月來,在這場風風雨雨中,當事者薩雲與桑拉族長並沒有出面做澄清,只將所有有關物件移交司法單位調查。
柄慶日這天,全汶依百姓都將重心放在薩雲總統的國慶演說上,希望一直保持沉默的總統能給全國百姓一個交代。
早上十點,桑灕一席鵝黃色長衫,坐在司令台上,滿臉幸福地听著丈夫對全國人民發表演說,從那天兩人在樹上溫存起,她就成為薩雲真正的新娘,而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更是最直接的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