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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王妃 第15頁

作者︰風月

風瑯陰冷的面容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中宛如魔鬼,令冰湖心中發寒,說著說著竟說不下去了。

風瑯的手緊握成拳,連指甲嵌入肉里都毫無所覺,他咬牙切齒地問︰「妳是故意的?」

她是存心的,為了讓他生氣、讓他放手,她甚至故意勾引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男人。

冰湖沉默著,她知道他可能誤解,但這誤解是她想要的。

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在他的懷里失去自我,不想在短暫的歡愉後面對國家與私情的困擾,不想懷孕,更不想與其他女人共用一個丈夫。

如果這樣的誤解能令他放過她,她會感到慶幸。

原以為自己不會在乎,他要她,只不過是一時的沖動,應該會馬上失去興趣;但他沒有,她害怕,這樣的結果讓她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再為他而失陷。

風瑯的嘴唇抖動著,隨即冷笑起來,「好,好極了。既然這麼恨我,我會如妳所願,以後再也不踫妳一下。但妳別得意得太早,妳是我的人,妳是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話落,他拂袖而去,轉身時從他手中掉出一樣白白的東西,竟然還是活的,一扭一扭地跳到她面前。

她好奇地俯,拎起牠的耳朵,才看清是一只好小好小的小白兔,小得能用一手托起,一身雪白長毛,大大的紅眼楮正滴溜溜地看著她。

三王子府里雖然錦衣玉食,但這樣的玩物並不多見,難得見到這麼可愛的小白兔,她冰冷的神情立刻軟化下來。

她有趣地笑出聲來,將牠托在掌心,牠用前爪抹了抹臉,彷佛在擦去剛才差點被摔死的冷汗。

真的好可愛……

難得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長久以來冷凝防備的心因這可愛的小白兔而融化。

但在最初的新奇過後,她才想起這小兔子的來源。

這……是風瑯帶來給她的嗎?

想到他剛才盛怒之下拂袖而去的模樣,再看看手中可愛的小兔子,她的喜悅蕩然無存,莫名的酸澀浮上心頭。

也許這樣結束,會是個不錯的結局。

在一間封閉的斗室中,燭影搖曳,陰暗的燈火下,映得在座幾人的面目皆扭曲陰冷。

一個男聲響起︰「你們覺得這計畫怎麼樣?」

「王子果然英明,這的確是個良計,我就不信他能逃得過。」

另一人猶豫著,「但這麼做未免太明顯,大王可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那個男聲咬牙切齒地冷笑道︰「我已經忍他很久了。只要他一死,父王就算懷疑,也別無選擇,只能認了。」

「這樣一來,王子不但能除去眼中釘,而那個小美人更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可謂一舉兩得啊!」

「沒錯,那樣的美人兒,只能歸王爺所有。」

張狂的笑聲、諂媚的笑聲,在幽暗的斗室中回響著。

冰湖搬回水香苑後,風瑯果然沒有再來找她。

風瑯不來的日子,她的生活一如往常,看看書、逗逗兔子,過得非常優閑。

這天她從外面回來,便听見幾個侍女在議論。

「她也真是的,不過是一個人質,不該這樣老是給三王子臉色看!」

「說到底,人質就是人質,就該是人質的待遇,還是懂事點好,萬一三王子哪天發火,她可就慘嘍!」

「唉!幾年前我也看見過一個北堤的人質,那種日子過得才叫慘呢,簡直沒把他當人看,連飯都吃不上呢……」

冰湖的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把幾個人嚇得臉色一變,立刻停止了爭論。

不知為何,幾個人在面對她時,總有點敬畏,也許是她高貴的氣質使然,也許是她平時對下人還算體貼。

見幾人不再說話,冰湖淡淡地問︰「妳們剛才在說什麼?」

幾個人面面相覷,倚紅忽然道︰「冰湖公主,其實三王子對妳已經很不錯了,妳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偎翠也道︰「前幾年我見過一個北堤的人質,他本來是北堤的五王子,但到了京城,王就胡亂給他安排了個住處,他在北堤並不受寵,在我們西齊更是沒人把他當人看,一些有點權勢的王公貴族還常常欺負他呢……」

冰湖的眼眸一黯,「後來呢?」這事她大概听輕彤說過。

「後來?後來就死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听說是病死的。消息傳回去,北堤國君一聲不敢吭,因為當時的北堤弱小。」

「要知道,咱們三王子從來沒人敢拒絕他,從來都是女人主動找他的。」

是嗎?看來自己這個人質做得還真是不稱職。為了答謝他對她的「不虐待」,甚至是厚待,她應該乖乖在他身下曲意承歡,做一個稱職的床上玩物,像他的那些美貌姬妾那樣;以免有一天觸怒了他,把她趕出門去,從此淪落到三餐不繼的地步。

她錯了嗎?那麼是否等到兩國開戰,東陵國土落在西齊之手時,她仍然乖乖在風瑯懷里享受榮華富貴呢?

「哦,還有,公主,我听三王子的隨從說,有一天劉步才在王宮門口求三王子饒了他,三王子根本不理睬他呢。」

「哦?」冰湖一愣。

「听說啊,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被查出貪污受賄十萬兩銀子,大王一怒之下,打掉了他的烏紗帽,所以他才哭哭啼啼地來求三王子。」倚紅眼珠子轉啊轉。

她笑瞇瞇地又說︰「公主,我看三王子是為了妳吧!這劉步才平時對三王子非常巴結,做他那官職的本來就是美差,誰做這個官都會撈點的,三王子卻讓他丟了烏紗帽。除了妳,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冰湖苦笑一聲。會是為了她嗎?

燈影朦朧,暗香滿室,美人在懷,一切都美好。

風瑯靠在床榻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憐憐在旁為他斟酒,他喝酒速度太快,把她的手都累酸了。

「三王子,今天您好像不太高興。」憐憐柔若無骨地偎著他,自從上次被他發現她的真正身分後,她就死心塌地地留在三王子府,小心翼翼地服侍他。

「是嗎?」風瑯浪蕩大笑,將憐憐拉進懷里。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費心,他的女人個個美貌又善解人意,不是那個又冷又傲的女人所能比擬的,他竟然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差點遣散他的姬妾,簡直是愚蠢至極。

只是心中的惆悵始終無法排解,他不明白他怎麼會為了她一再地破例。

他居然會去強迫一個女人,甚至會為了一個女人勾引別的男人而大發雷霆!以往遇到這種事情,他頂多是一笑置之,從此把那女人冷凍起來或干脆送人,幾時這樣自虐過?

「三王子,上次您給鳳姬的那串夜明珠真的好漂亮,憐憐也想要。」

「好,明天我會吩咐人送到妳房里。」風瑯淡應著,對女人他向來大方。

「多謝三王子。」憐憐欣喜地偎了過去,突然執起他的手,「三王子,您的手痊愈了嗎?看得我好心疼哦!」

手心的傷口是那夜他的指甲嵌進肉里留下的,到今天已只剩下淺淡的白色細痕,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只是心底的傷痕卻不隨時間而愈合,反而日漸擴大。

他的臉色陰霾,突然粗暴地將憐憐壓下,開始撕扯她的衣衫。

憐憐驚喜地配合著他,自從冰湖搬到棲鳳樓後風瑯就再也沒來找過她,這幾天卻都待在她這里,她猜想他們肯定出了問題,所以她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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